4.Chapter 4

中等部三個年級,一年級芾依選了一,二,三組。二年級七,八,九,三年級四,五,十。沒錯,是刻意避開了那閃亮物所在的三年六組。一年級的,路上她仔細想了想,就教他們數學好了。一週一個年級,一個年級一種科目,正好。

好不容易找到賓館,她又開始考慮新家的建造計劃以及花園的種植計劃,總之,很晚才睡。當然,不二的胡攪蠻纏飯後散步計劃也是耗了她不少的時間。

“閃亮生物……”離那種東西越遠越好!

不滿地嘟囔着“閃亮生物”四個字,在她的銀色小手機準確顯示時間是凌晨三點半的時候,芾依終於在賓館豪華套房的柔軟的枕頭上睡過去了。

有手機是有好處的,有鬧鐘是有好處的,有客房叫醒服務是有好處的啊!清晨六點半被準時叫醒的的芾依一臉悲痛地想着,邊換好衣服,外加洗涮,很快搞定。

來這邊以後第一次照鏡子,芾依才發現除了頭髮成了銀白色的外,自己的眼睛也由黑變成了了寶石綠色,倒也是更加有神。剩下的,照舊,還算看得過去的一張臉,充滿了僞善的笑容。

“已經是第三天了呢。”對着鏡子裡的短髮戴黑框眼鏡的男生扯出一個還說得過去的微笑,芾依的心裡還是有種空空的感覺。

爲什麼還會感到不安,孤獨。現在的自己,明明,是已經自由了啊。

準備好了一堆大鈔,卻在到達青學的時候愣住了,很高興地看到一年極樓前面的臺階特意有一段被修成了更爲平緩的斜面,芾依自我安慰着這也不錯搖着輪椅和等在那兒的教導主任一起進了樓,再坐上教師專用的電梯,終於平安到達了一年1組的教室。

“同學們靜一靜,這位新來的老師,大家鼓掌!”

教室裡一下子靜了下來,芾依也心裡還在想這大嬸還真有些氣勢,學生們都這麼怕她的啊!邊笑着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Yan,會在一年極1,2,3組代課一週,嗯,數學,希望能和大家成爲朋友。”有點憨憨地笑笑,再配上她現在的褐色短髮和黑框眼鏡,灰色的運動衣,儼然一害羞的小男生,說罷還輕輕地撫了下自己的頭,發出呵呵的笑聲。

教導主任已經出去了,教室立刻又恢復喧鬧,更有大大咧咧的小男生站起來,“Yan先生(せんせぃ)沒有姓嗎?”

“呵呵,叫名字不是更親切一些嗎?”

“什麼啊,先生(せんせぃ)好狡猾,都不告訴我們全名~”

“那個,先生(せんせぃ)就不用叫了。”還是在微笑的芾依。

“ぁの,Yan多大了啊?”

“Yan你的腿有什麼問題嗎,還坐着輪椅?”

“Yan,你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耶!”哪裡差不多大了,她起碼與這羣小傢伙要高,嗯,一個頭,嗯,一個頭!

“別急,別急,一個個說。”芾依擺擺手,笑得甚是燦爛,“我今年17歲啊,坐輪椅啊,呵,我下身癱瘓,那個,嗯,車禍,沒錯,是車禍!”已經開始習慣扯謊了的芾依。

“ぇ~17歲,ぅそお~”(說謊)

“那Yan不是該上高中的嗎?怎麼會……”

這羣小孩子的好奇心還不是一般的旺盛,這麼下去這節課都是“提問回答”的遊戲時間了。芾依拍拍手,讓他們停止喧鬧,“好了,小鬼們,扯閒傳的時間過去了,咱們開始上課!”

一副大姐頭,不,是老大的樣子,芾依倒是不失溫柔與帥氣地把一堂數學課講得順順利利,要出門了還有小鬼高興地帶她去教師休息室去。

“那什麼要去那裡?“芾依不解地詢問,卻被旁邊只是153公分地小鬼一副很同情地樣子丟下句“因爲Yan你看起來傻傻笨笨的,丟下你不管一定會被欺負的哦!”氣到吐血。

還算有懂事的小女生,“還有Yan你看起來沒睡好的樣子耶,不會是昨天太緊張不知道要講些什麼而擔心地整晚沒睡吧!”

什麼啊,她收回剛纔那句誇她懂事的話!

上完2組課就是午休時間,一年級的小鬼真是可愛,當然除去2組那個那天她在網球社看到的一年級正選,那小鬼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真是讓人不爽到極點!當然芾依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年齡的小孩子都處於叛逆期,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一節課也就撐了下來。

下了課,芾依被幾個很好心地小女生推去了校內餐廳,讓她有種被小孩子照顧地感覺,還在感嘆中呢,就發現裡面多半的目光都衝自己而來。

要是平時的她肯定不會有絲毫地不安,甚至還會毫不猶豫地再看回去直到對方先低下頭來。而此時,她配合地擺出一副有些侷促不安地樣子問旁邊的小鬼,“我的樣子,有什麼不對嗎?”

“ぇ~沒什麼。因爲Yan是新面孔吧。”小女生總是有些膽小。

“哦,這樣。”芾依繼續微笑,“謝謝你們送來我這裡哦,可愛的小女孩!”伸手撫了撫她們的發,很柔軟。

“嘻嘻,不客氣。因爲Yan我……”

“stop!不要讓我再聽到什麼‘因爲Yan你這樣總覺得會被人欺負’之類的說辭好吧!我好歹也17歲了好吧,能被這羣小孩子欺負!ぇ,怎麼不說話了?”芾依也在發表她的長篇大論,旁邊的小女生卻突然變得侷促起來。

“我說錯什麼了嗎?啊,真對不起,好了啦,我承認我的樣子是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呵呵。”又是裝瘋賣傻地樣子。

“不二前輩。”

“ぇ,不是真被我嚇到了吧,我都說了對不起了啦!”芾依舉手作投降狀,聽着面前小女生蚊子叫的聲音,稍稍有點奇怪。

“Yan,好久不見。”

轉頭,閃亮生物!

“呀,這不是不二同學嗎?真是,好久不見了呢。”還是在憨憨地笑,撓撓頭,一副笨笨呆呆地樣子,卻故意加重了“好久”兩個字。

旁邊的幾個小女生倒是沒聽出什麼,只是不二看清了她眼裡的嘲弄,以及,說“好久”時的咬牙切齒。自己有那麼讓“他”討厭嗎?

旁邊的女孩子們開始沒話找話,

“Yan原來你和不二前輩認識哦,都沒有告訴我們。”

拜託,這有什麼可說的,這閃亮生物是名人?芾依再看看周圍女生都是一副眼冒桃心的樣子,心裡立刻明白了大半。

原來閃亮生物這麼受歡迎的哦。

“Yan你來這兒,不會是……”

“老師啊,老師。”芾依笑得很無害,和之前不二看到的有點拒人於千里的Yan相距甚遠。

“哦?”不二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有趣地看着她。

拜託,她不是金絲猴好吧!你這麼看是要交參觀費的!

“Yan才17歲而已,就來當老師了,好厲害!”小女生作崇拜狀,卻又有點不屑地樣子,“就是樣子太呆,這樣肯定要被人欺負,以後估計連女朋友都找不到。”完全一副批評家的樣子。

一年級的小孩子,腦子裡是在想什麼啊?

而芾依只得繼續傻笑,“呵呵。”

不二終於開口了,“Yan由我來照顧吧,學妹們去忙你們的吧!”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是,是。不二前輩在我們也就放心了。那Yan就拜託給你了,不二前輩。”完全一副嫁女兒的老媽狀,芾依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有不濟到需要個小破孩照顧的境界嗎?就像是聽到小自己5歲的小孩子衝另一個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這笨孩子就拜託你了”的感覺,芾依真的不知道該擺出個什麼表情,只得繼續,繼續傻笑。終於看到那幾個小孩子紅着臉離開,心裡放鬆了很多。

“那我們去吃東西吧,Yan。”賴皮熊不二再次推起芾依的輪椅。

“那真是麻煩你了呢,不二君。呵呵。”

“哪裡,算那天你請我吃飯的謝禮。”

兩人之間完全沒有絲毫不和諧感,彷彿就在不久前的事只是場夢,從不曾發生。苪依雖也樂得如此,但對不二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還是感到些許疑惑與不安,卻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笑着和他周旋,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