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司葵過得很平常。每天就是上課,中午的時候繼續在叼麪包和伊武深司帶來的便當之間搖晃着,下午放學後就是跟着手冢國光回家,剩下的時間就是吃飯、看書、睡覺,第二天再在系統的報時聲音下準時的醒來。
只是還是做了一些改變,比如說,司葵上課的時候沒再睡覺了,而是借了幾本高二的課本開始學習,並且在旁邊放了一本日漢詞典和一本很厚的英日字典,這讓幾位老師挺是欣慰。在下午的社團時間,司葵還是去了幾次讀書社,並且還交了兩篇讀書筆記。還比如說,司葵的周圍慢慢地除了伊武深司以外,又多出了一些人,像橘杏,像不動峰網球部的少年,還有一些問題目的人。
總之一切都在司葵的刻意下朝一個正常的學生之路走去。她甚至打算在這個學期末進行跳級考試。要是成功的話,也就是說在下個學期的時候,她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
對這種生活,司葵還是挺滿意的。怎麼着都要比之前那種天天睡覺的生活要滿意一些,這些還多虧了國一爺爺還有白髮少年,要不是他們,她到現在可能還在進行睡覺大業。怎麼說,多學點東西,也算是好的。帶着這種想法,司葵倒是把自己的生活弄得開始像個正常學生了,在學校雖然還是那樣矚目的存在,但至少沒有以前那樣誇張到連個跟她說話的人都沒幾個。
反正司葵覺得現在這種的普通學生生活挺好的。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這種日子可以再延續得更久點。奈何的是,天不從人願,老天這傢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你幸福的時候給你紮上痛苦的一道最溫暖的時候給你潑上一盆冰水。
司葵在看到自己桌上那一大束玫瑰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平靜日子要短暫的告別一段時間了。
教室裡的氣氛再變得無法形容了,一個個都竊竊私語着。
司葵看桌上的這束鮮嫩欲滴的玫瑰,眉耷拉了下來,看上去卻不頹然,到也有種別樣的好看。她的手伸向和玫瑰一起到來的心形卡片,拿過來,打開,上面的字寫得十分的工整,有種細細的溫膩感。
上面這樣寫着:寶貝。不要忘記你是我的。——宮野
“竟然是宮野前輩。”一女生驚呼。
全班的氛圍一下就完成了從壓抑到爆發的飛躍。
“真的是宮野前輩嗎?”
“當然了。我親眼看到的。真的是宮野前輩啦。”
“宮野前輩總算要出動了。”
“學校也只有葵桑配得上宮野前輩了。”
“我就知道宮野前輩喜歡葵桑,不然他怎麼會那麼照顧葵桑。”
在司葵周圍,七嘴八舌的,熱鬧之極。
驟然,司葵站了起來,拿起玫瑰就朝外面走去。大家也停了討論,好奇地跟着司葵走了出去,就看到司葵把玫瑰花丟進了垃圾桶。議論紛紛的同學們同時住嘴了,一陣死一般的沉默。
好些學生用很不理解的表情看向司葵。
司葵輕飄飄地瞟了他們一眼,就要回教室,堵在一塊的同學自主地分出一條道讓司葵順暢地走回教室。外面的同學也陸陸續續地走了進來。只是這時的氣氛又恢復了玫瑰剛送來時的壓抑。
上午最後一堂課的鈴聲一打響,學生們就拿着自己的便當盒或是餐卡零錢光速消失在了教室,同時帶走的還有關於‘手冢葵收到宮野前輩的玫瑰’一事,想必下午的時候,手冢葵被宮野告白一事會傳遍學校。
司葵上了趟廁所回來就看到橘杏端着便當盒出現在了教室門口,被拉過來的除了神尾明還有橘桔平。近來的每天中午,橘杏和神尾明都會帶着便當出現在她面前,而他們打着的名號是一是受了手冢國光的託付要好好和手冢葵相處,二是和隊友伊武深司聚餐。但橘桔平的出現,倒是第一次。
在看到司葵拿出來的又是麪包和牛奶的時候,橘杏又誇張地叫了起來,“拜託。我的大小姐,手冢家是不是虐待你呀!爲什麼老是麪包牛奶的,小心營養不良。”
咬了一口麪包,司葵瞟着橘杏,含糊不清但意思明瞭地說,“不管我吃不吃得好。我該有的地方都有了。”對食物這種東西,司葵本身就慾望不大,尤其是在吃慣中國菜之後,再吃日本菜,司葵莫名地就覺得自己的思鄉情氾濫了。
伊武第一個就反應過來司葵說的是什麼,臉微紅着,便再拿出一個便當推到司葵面前,“不好好吃飯就沒有辦法好好學習,光是牛奶麪包怎麼管用,就算你不喜歡吃,多少也要吃點。你現在身體看上去不太好,再不多吃點,體力是跟不上去的。這樣不但會影響學習,也會沒精力找宮野前輩的。”
“找宮野前輩?你找宮野前輩幹嘛!”神尾明不顧嘴巴里還有菜地震驚了。
橘的筷子也停頓了,橘杏則詫異地看着還在一口麪包一口牛奶配合嚼着的司葵,難以置信地說,“你怎麼知道宮野前輩的。”她很清楚宮野這個姓氏在這所學校代表的是什麼,那個學長可以輕易地把想追求葵或傷害葵的人都踢出學校並且讓他們消失在東京,只要沒有瞎的人都知道這個人的後臺家世絕對足夠的硬。
“很奇怪嗎?”司葵倒是對橘杏的反應難以置信,她微微地笑,“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能猜到身後有人保護她,只是她到現在纔想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因爲這個人已經妨礙她了。
橘杏恢復常態,“不奇怪。像葵這麼聰明的人,應該早猜到了。”
“宮野前輩告白了。”伊武深司在後面接着說。“他送來一束玫瑰。葵桑把它給扔進垃圾桶了。”
這句話聽得其他三個人的筷子都是一頓的。
“宮野前輩竟然告白了!”這是神尾明的反應。
“你把宮野前輩的玫瑰給扔進垃圾桶了?”橘杏張着嘴巴看司葵,彷彿是在看一頭怪物。
橘的眉微皺,在嚼完口裡的食物後才說,“玫瑰,應該不是宮野送你的。”
“哥。你怎麼這麼說。”
“送玫瑰這種事不是宮野會做的。”
橘杏瞭解地點頭,“也對哦!送玫瑰這麼浪漫的事情怎麼可能是宮野前輩做的。”
司葵舒心地笑着,“是不是他送的,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是想見他一下。”
沉默。
“社團活動的時候,你去籃球部找他,應該很容易找到他。”橘說完,就拿起空了的便當盒走出了教室。橘杏和神尾明朝司葵道了聲抱歉,便也收拾了便當跟了上去。
司葵的眉眼逐漸展開,原來是個會打籃球的男生呀!繼續帶着歡快的表情吃着午餐,還邊看書。伊武深司則帶着種憂愁看司葵。
不動峰高中部的醫務室裡。
宮野寒心情愉快地哼着不成調的曲子,用心裁剪手裡的蕾絲,紫色的眸子散發着動人的光彩。
“寒少爺。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上田宏成從外面走進來恭謹地說,“玫瑰已經送到葵小姐手中,不過葵小姐把玫瑰扔了。”
音剛落,就聽到狠力的咔嚓一聲。
在宮野寒手中的那條粉紅色蕾絲已經被剪成了兩半,宮野寒的紫眸斂了斂,又換了一條蕾絲接着做自己的活。
“葵小姐把玫瑰丟了,可能是因爲阿崎少爺的原因。畢竟您只在卡片上寫了您的姓氏而已!”化解主子的不開心,這是一個合格的下屬該做的事情,上田宏成摸着汗琢磨着宮野寒的心思。
哼着很奇怪曲調的宮野寒似笑非笑地看了上田宏成一眼,“你說得太多了。上田。對了,你的女兒多大了?”
上田宏成誠惶誠恐的,“已經十七歲了,在冰帝讀書。”
“冰帝?”宮野寒的眉頭小小地皺了皺,隨之是想起了什麼,笑容又起,“嗯。不錯。她不是喜歡忍足侑士嗎?作爲父親的你,要多多鼓勵女兒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纔對。”
“是。寒少爺。”只要宮野寒一笑,上田宏成就總覺得有誰要遭殃了。他本來是想勸女兒死心的免得成天在那裡要死要活地丟臉。
“那你出去吧。”
上田宏成恭順着身子就如進來時那般的謹慎關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