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要和愛那種東西扯上關係,生活久了自然就會有種責任感。對此,司葵便能心無愧疚地享受這個姓氏爲手冢的家給予她的關心,來自彩菜媽媽的體貼,手冢國光的細心,國晴爸爸的呵護,國一爺爺的關愛。這一切太久太久沒有擁有過的東西一下子就讓她有種錯覺。
沒錯,就是一種錯覺。
她幾乎要把自己當成幸村天音了。她能理解幸村天音的過去,承認她的存在,卻無法把自己當成是天音轉化後的手冢葵。
畢竟,她是司葵。曾經也光芒萬丈過的女生,怎可能心甘情願地替代別人活下去。對於這裡,她只是局外人……罷了。
司葵握着鉛筆看着在繪圖紙上橫七豎八的線條,微微地嘆氣,心想就算右手沒有受傷,但也多少被影響到了。擡頭又看向在講臺上侃侃而談的國語老師,司葵決定要逃課。既然要逃課,那自然是不能去請假了,怎麼說逃課也得要有逃課的樣子。
因此在中午下課的時候,司葵就已經爬上了學校某角落的圍牆,跨於牆頭舉目四望,看到沒人時才利落地往下一跳,穩穩站好後,就聽到腦中一道響,“技能‘爬牆’熟練程度1/1,請問是否升級。”
“不會吧。這東西也有技能!那升級吧。”司葵滿臉詭異地回望那座不高的圍牆,不由感嘆這系統還真是不一般的高技能,除了沒有異能和非自然現象、人類能力範圍的東西,其他基本技能也差不多都有,還能自動激活,不用特意找NPC去學習。
雖說牆這種東西,早年就擋不住已經浸 淫多年的司葵,但這次爬的牆確實在遊戲裡的第一次。第一次所代表的意義總是非凡的,也許是說明她以後會爬更多的牆(?)。司葵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剛轉身就看到一個偏着頭嚼着口香膠的紅髮男孩子看着她,紫灰色的眼睛帶着濃濃的驚喜和好奇。
就在司葵準備無視他而過的時候,就看見他面帶恍然的表情,“呀!你逃課。”
少女的腳差點一滑,穩住身子,看他無意識伸過來的手又沒所謂地收了回去,插在口袋裡,隸屬於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運動服被他穿得神采飛揚。她還真是奇怪,爲什麼王子們都長得那麼優質,普通的衣服都會被穿得好看起來。但對於這位賣相不錯的少年郎,司葵不打算給他面子,腦子裡又沒啥他的記憶,除了那條當年和幸村天音沒什麼關係的小海帶,其餘的立海大同夥,她可不想多接觸。
“關你什麼事,別擋道。”
“嘁。要不是赤也叫我來,我才懶得來。”小少年丸井文太從口袋裡掏出個手機,按了兩下就往司葵眼前一擺,指着用光標顯示出來的號碼,“這個是赤也要我給你的。記下吧。”
司葵掃了一眼,號碼也就記了下來,“切原赤也他怎麼自己不來?”這個她倒是奇怪了,那小子怎麼會隨便讓一前輩來找自己,莫非是昨天那份禮物把他給嚇跑了,那隻小孩的心理承受能力怎麼可以這麼脆弱,她不知道的是,現在那隻小海帶公仔已經被安置在了海帶的牀上了。
接着司葵就想起了一件事,也學着丸井文太的恍然表情,“呀!你逃課!”
“關你什麼事!”某少年用了司葵方纔說過的話。
看丸井那臭表情,司葵哼着,不要以爲自己長得帥就可以跟她裝逼,小心被雷劈。司葵在心裡碎念着便便對他無視地拉扯着自己的書包帶一晃而過。她纔不是那羣可以跟他開玩笑的小女生呢。
可偏偏那小少年很不識趣,把腦袋往她身邊一湊,繼續自己的好奇表情,“你是怎麼認識赤也的!”
裝作沒聽見,司葵往前走。
“喂。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繼續裝作沒聽見,司葵還在往前走,只是腳步更加快了,可離她不遠的腦袋並沒有有離去的趨勢,反而又更近一步的趨勢。
“喂!喂!你怎麼不說話。”
司葵白了他一眼,就感覺一縷呼吸湊到她臉上,臉頰發癢,緊接着就是溼溼地一貼,這一下讓司葵徹底愣住了,驚異地望着那邊清秀的面龐上不知帶着怎樣情緒的丸井文太,他抿着脣,紫灰色的眼珠在那裡不自在的轉動着。
“喂。這樣可以說了吧。”
嘴巴挺漂亮的,司葵看着他的嘴巴一動一動的,本來不打算表現出來的壞心眼就迫不及待地暴露了出來,嘴角一勾,手指指腹撫上丸井親過的地方,指尖慢慢地朝嘴角劃去,她望着前面純真看她等她答案的少年,餘光則在自己的四周轉了一大圈,教學樓那邊的走廊上她能隱約看到伊武深司的身影,左邊是一抹白色,那邊圍牆角落上邊是兩三個湊在一起的腦袋,看上去像是宮野崎的跟班。
在司葵的手指在嘴脣上滑動的時候,她眼神一斂,一把拉過丸井文太,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迎着那片驚詫的紫灰色吻了上去,一股軟軟酸香的味道就撲入了她的口中,近距離看少年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睫毛,另一隻手很順勢地撫摸了幾下他的還算得上滑嫩臉龐,舌頭在丸井的嘴脣上輕輕一個打轉就離開了,連退了兩步,莞爾笑着,很坦然接受來自好幾個方向炙熱憤然的目光。
“手冢葵!”丸井文太瞪大了一雙眼睛,上翹的眼角使得一雙眼睛更爲可愛了,臉大紅,“你賠我初吻!”
司葵再是一愣,隨即大笑看着這羞澀又懊惱的面相可愛的少年。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被司葵笑得老不自在的丸井文太恨不得把這奪他初吻的女生給掐死,想到他的初吻,文太就十分的懊惱,要是知道手冢國光這位妹妹比天意還要生猛,他絕對不會用這招來對付她。他真的好虧呀!文太欲哭無淚,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天音知道,一定不能讓她知道,話說他還想偷偷地把初吻送給天音呢。
深吸了口氣,司葵咬着脣笑着,“拜託,是你先親我的好不好!你覺得身爲青學的帝王手冢國光的妹妹能吃這種虧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是這樣的。”她完全沒有愧疚感地扭曲了這個事件。誰讓他親她,絕不吃虧可是她的標準準則。
“我說你。不要擺着一副怨婦臉。要不是你長得還算帥,我才懶得親。”見文太那彷彿是掉了一塊肉的痛苦勁,司葵十分不爽,她又不是醜女,長得還是一個勁的青春靚麗。“要不,我讓你親回來好了。”
“不用了。”文太趕緊搖頭,他可不想一失再失,最後被吃幹抹淨了。
司葵也不再管着委屈着的少年郎,沒再看三面傳來的目光信息。這回她的舉動把他們惹到了吧。
那麼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司葵舔了舔嘴巴,那還有那股甜甜酸酸的香味沾在上面,“後面那個小孩,我請你蛋糕。要不要?”
“我要吃窮你!”文太叫囂着。
結果又惹來司葵一個白眼,少年活潑地跟在她後面。
半個小時後,他們就坐到了一家名氣算不上很大的蛋糕店中,這完全是司葵發現自己荷包裡的薄薄幾張紙已經沒辦法請他去吃稍微貴一點的蛋糕了。在她的白眼下,文太帶着自己委屈屈的表情坐了進來。
“沒想到這家店看起來不怎麼樣,蛋糕還不錯。”文太含了一口蛋糕,抹茶的味道在嘴巴里散開,讓他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司葵嗯了聲,就吸着飲料,咬着綠茶口味的曲奇餅乾,支腮看外面。
從文太這個角度看司葵正好看到側面,擡眉間閃過一絲的迷茫,便小聲地說,“你真的叫手冢葵?”從昨天他就知道私底下傳的那個很像天音的女生就是前些日子遇到的女生,說是手冢國光的妹妹,但是長得跟手冢國光真的太不像了,反而更部長長得有點像,或者說……她和天音長得一模一樣,也只有頭髮的顏色,不一樣而已。仁王和副部長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對呢。
“我不叫手冢葵,難道你叫手冢葵!”司葵尖牙利嘴地咬着吸管反駁。
“哼。不說了。”對司葵這種態度,文太很不高興,這個女生也真是的,長得和天音一樣就好了,幹嘛性格還這麼像。
文太嘴巴癟癟地吃蛋糕,他的目光依舊小心打量着司葵的那張臉,從下巴開始,一點點細細地往上看,沿着她纖柔的輪廓往上看去,嘴脣粉粉嫩嫩的,一看就好像一抹草莓奶油,香香的甜甜的。鼻尖微翹,濃而修長上翹的睫毛,眼睛大大的,眉毛彎彎很是秀麗。
真是個好看的人,看上去比他最喜歡的蛋糕都要漂亮。文太含着嘴裡的奶油,沿着她飽滿的額頭繼續往上延伸自己的視線。
在她的髮根處,文太的心瞬間慢了半拍。
那顏色……竟然是藍紫色。
文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