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動峰校門口等待的忍足侑士看了一眼圍在周圍偷笑竊語的女生們, 竟沒發現一個讓自己提得興趣搭訕的女生,一個個雖說沒有長得歪瓜裂棗的,卻也是那種丟到人羣裡便找不到的平凡面孔, 和冰帝的女生有了天上地下的區別。
目光遊離了一陣後, 忍足便又看向了自己對面那位同樣是來找手冢葵的幸村精市, 這位在球場上如神一般掌控實力超羣的立海大網球部部長, 聽說他和跡部一樣, 剛入高中就當選了網球部部長。這樣的人特意來不動峰找手冢葵又是爲了什麼?
“這位同學。你來找我們的葵桑到底是想做什麼?”一位膽子大一點的女生矜持地走到了忍足面前,用很爲淑女的聲音問道。
忍足在轉動那個爲什麼的同時,還紳士地微笑着, “你認爲呢?”那自然是爲了幫他搭檔向日同學來答謝了,自從和向日成爲搭檔之後, 他就發現自己就像個回收站, 回收一切向日嶽人闖禍的後果, 做到現在他也習慣了,所以昨天上田鬆美跟他說手冢葵救了向日但又被向日給氣跑了, 就這樣他又接下了這個爛攤子。(爲什麼他總要敢這種事情,而且竟然都幹習慣了)
該女生在忍足的笑容下已經露出了害羞的酡紅,手指也在那裡不知所措了起來。又是這樣的一個女生呀!忍足在心裡感嘆着,望向那邊和女生們親切攀談的幸村精市,真是紅心朵朵滿天飛, 只是那邊的對話讓他毛骨悚然。
“幸村君的皮膚好好哦。整天在太陽下曬都沒事呢。”
“我看看, 哇, 真的耶。幸村君是怎麼保養的。”
“幸村君看起來好漂亮, 難道真的沒有做整容手術嗎?”
“很像女孩子, 雖然有喉結,聲音也不像女孩子那麼細, 可是,幸村君你確定你真的是男生嗎?男孩子看上去不應該和小葵一樣纖細吧。”
“幸村君有自己喜歡的人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把我哥哥介紹給你。雖然他沒有葵桑漂亮,但是絕對要比葵桑魁梧。他一定能夠給你安全感的。”
那裡的幸村精市同學的臉還是笑顏如花,只是忍足看到了來自他眼角的抽搐。忍足只感一身的欣慰,幸虧好和自己說話的女生問話是這樣的正常,可惜的是這種欣慰感並不能維持多長,只見那女生小手一握拳,用下定決心的口氣說,“雖然同學你長得真的很英俊非凡,要比宮野看上去帥很多,又是冰帝的學生,但是我們還是最支持宮野。所以你還是回去吧。葵桑是不會喜歡你的。”
深刻的學校式的榮譽感再次被體現了出來。
忍足同學則被這樣一個突然轉變給弄得目瞪口呆了一會後,促狹地笑,“不得到葵的當面拒絕,我是不會死心的。”看來手冢葵在不動峰的女生人氣也挺好的,現在手裡的資料已經不太準確了。
“那要是得到我的當面回絕,你就會死心了嗎?”一個細軟的聲音從女生的後面傳了過來,司葵就雙手交於胸前看着忍足,走了過來,先前搭話的女生朝着司葵歡快地笑了笑就跳到了一邊,當觀衆了。
當司葵看到前來找她的人是忍足侑士這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時就有種也對他說‘我不在’的衝動。對於這位賣相實在很好騙小女孩的傢伙,司葵全然沒興趣靠近,很費腦筋的。她歪着頭笑眯眯地看着忍足,“現在我拒絕你了,你可以走了吧。”說完,就提腳轉身往後轉去,就聽到那邊有女生喊道,“葵桑。這邊還有一個怎麼辦?”
司葵用上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那位女生,奇道,“我不是說了告訴他,我,不,在,嗎?”
本來衝她溫潤笑着的幸村精市笑容就那麼僵了一僵,再度笑起來的時候更爲溫柔了,他走到司葵的面前,“小葵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嗯。”司葵很老實地承認了,看到幸村精市那似乎是受癟的表情,心情爽朗得就如九月的秋高氣爽,淡淡地笑着說,“沒有人會喜歡一個成天打電話發短信騷擾自己的人吧。”好吧,她承認自己對這位和自己身體有血緣之親的哥哥也沒有那麼討厭,人總是會對長得漂亮的東西會稍微網開一面,司葵也很不能免俗。
“可是你都不接電話。我只有不停地打了。”幸村精市在眉間稍微摻雜了些憂愁。
“你不覺得你說話實在是太無聊了嗎?”
那邊的小女生反應了過來,指着幸村精市就是驚叫起來,“長得那麼漂亮,原來是騷擾葵桑的變態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好看有什麼用,你說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呀!”另一位從開始就懷疑幸村精市性別的女生盯着幸村精市的胸,彷彿要在那裡望出兩座山才心甘,她扯着旁邊的女生,小聲地問,“他該不會是爲了和葵桑在一起,跑去變性了吧。那好可憐哦。都這樣了,葵桑還不願意接受她。”
“你也不想想,誰會喜歡變態呀!”
“他真的是變態嗎?長得真的很好看。”最先去通風報信的小女生疑惑地問。
對幸村精市懷疑的女生用鐵定的口氣說,“哼,這年頭假貨太多,誰知道是不是做的。像葵桑那種天然美的女生已經很少了。還是宮野好,長相安全,至少不用擔心生下來的孩子會是歪鼻子單眼皮的。”
“那個。你想多了。”
聽着好幾個堅決站在宮野崎方位的女生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提高聲音在那裡一唱一搭的對話,幸村精市的笑容也有點維持不下去了,司葵則眼睛早笑彎了站在那裡,她頭一次發現原來不動峰的人是這麼的活寶,人的想象力還真是無窮大,無中生有的能力一個比一個強。
那段對話聽得在一邊被司葵一句話把所有邀請的好聽的話都給憋回去的忍足心神愉悅。
司葵一眼就瞧出了忍足的愉快表情,便冷看了忍足一眼,“咦。你怎麼還沒走呀!天色不早了,你再不回去小心像那個某人一樣被人劫財又劫色的。”
忍足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轉化好,嘴角狠狠一抽,她嘴裡的那個某人,難道是嶽人?看來當時的情況並沒有上田鬆美說得那麼輕鬆。“昨天,謝謝你幫了嶽人。”少年收拾起了自己的那股風流意味,這個謝謝倒也說得很是誠心誠意。
“是替向日嶽人來道謝的呀!”司葵眼中出現了溫婉色,但是面上卻是眉毛一挑,“我說忍足侑士你是不是向日嶽人的奶爸呀!什麼都替他做,將來是不是連媳婦也要替他娶?”
忍足少年額頭上一個井字符號就貼了上去,事情的方向完全朝他所不能預料的方向發展了,想到自己替向日收拾爛攤子的辛酸血淚史,忍足就苦笑了。他還連句解釋的話都沒出來,就被司葵下句話給雷得裡外都焦了。
只聽某女生如此說,“既然這樣,你乾脆把向日嶽人娶回去好了,現今世界光棍如此多,你就當爲人類事業做貢獻了。”
“小葵。”忍足有種扶額長嘆的衝動,頂住了周圍四射過來詭異無比的視線,保持了自己的翩翩風度,“我這次來是誠心邀請你共進晚餐。”他上前剛要握上司葵的手,就被人給阻擋了。
幸村精市伸在半空中的手僵着,宮野崎站在司葵前面,擋住了忍足侑士的同時也擋住了幸村精市,他冷漠地望着忍足,“你要是再不回去,我保證你真的會被人劫財劫色。”
忍足張了張五指,手被宮野崎鬆開了,漫不經心地說,“說不定將來我會是小葵的未婚夫,你覺得用這個理由邀請小葵共進晚餐,夠不夠。”
“你說什麼?”好些個人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
“字面上的意思。”忍足優雅地微笑,朝司葵做了個邀請的禮儀,“不知道手冢小姐,接不接受我的邀請。”
司葵的瞳色幽藍,巧然笑道,“以後吧。等我有時間了,我會考慮一下要不要接受你的邀請。你要知道,我是很忙的,一分鐘好幾條人命上下呢。”甩頭也不管忍足侑士是何種表情就往學校裡走了,實則在校門處停了下來,站在那些人看不見的角度。
“真是可惜呀!”忍足咀嚼着笑容。少年擺着一臉可惜的表情,一看宮野崎,馬上就說了一句,“我還有訓練,下次我們再聊吧。宮野家的阿崎。”說完,人就閃了
阿崎陰着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地看着幸村精市,圍觀的少女們很自趣地散開了,然而一直溫婉如玉的幸村精市身上也出現了冷傲的氣勢,和阿崎的暴烈撞擊在了一起。
“你不該出現在她面前。”
“她是天音。”
“她現在是手冢葵。”
“但是她還是我妹妹,幸村天音。”
“你已經沒有做她哥哥的權力了。在你拋棄她的時候,就沒有了。”
“我沒有拋棄她。”
“你要是沒有拋棄她,那爲什麼在她痛苦的時候冷眼旁觀。”
“只有經過痛苦洗禮才能夠真正成長起來。”
“哥哥是用來保護妹妹的。你已經沒有保護她的權力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妹妹。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我找到她了,我就不會再讓你們帶走她,一定不會。”
一連串的對話交織着拳拳戰意。
幸村冷意十足地看着眼前這個阻擋在他和葵之間的宮野崎。
看到那樣堅定的幸村精市,宮野崎的態度總算是柔和了一點,他往後退了一步,“小葵她已經忘記你了,她遇到我母親的時候出了車禍,那個時候就忘記了你還有關於立海大的一切。”他眼神再次冷厲得像刀,惡狠狠地砍向幸村精市,“也就是說,她現在腦子裡沒有一點你們的記憶。你們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