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她在哪

在看到一大堆玫瑰花中傻笑的臉時, 司葵覺得自己答應他玩遊戲的這個舉動是錯誤的,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的通道在哪裡,反正每次見他都是突然出現然後又突然消失。明非, 明非, 哼, 虧他還叫這個名字, 真是一點都不明, 倒是很灰。司葵整理好衣服和書包,順手把那袋曲奇餅乾塞到書包裡,準備當零食吃。拿着曲奇, 司葵忽然想起,當初幸村天音暗戀仁王雅治的事情, 這該不會是仁王雅治做的吧。司葵帶着黑線如此想着。

看司葵出了門, 明非立即丟下那一堆玫瑰花, 直接穿過門就飛到了司葵的面前,而就站在司葵旁邊的幸村精市像是沒看到明非一樣, 優雅地笑着朝司葵打招呼,“早上好。小葵。”

“早上好。幸村前輩。”

“去上學?”

“嗯。”

司葵暗中白了個眼,這時間不去上學,她還能到哪裡去,話說司葵作爲交換生到立海大之後, 暫時就沒逃過課, 每節課都聽得很認真, 沒辦法每節課的老師最喜歡就是向她提問了, 而且是不止一兩次, 而是五六次的來。弄得司葵最近上課準時不逃課不曠課功課也寫得十分的認真,而關於手冢葵就是幸村天音之類的傳言也就越加的多, 長得是幾乎一樣的臉,功課成績也是一樣的好,又和網球部的人一樣的要好,這樣的巧合,又有幾個人不會想歪。

“那一起走吧。”幸村眼睛彎着笑看司葵。司葵只得嗯了一聲,走在幸村的旁邊。

兩個人看上去就像普通的學長學妹一樣,在路上遇見了,便走在了一起。司葵感覺上是沒什麼意見,倒是那隻飄在空中別人看不見的明非在那邊大驚小怪地喊着,“哇。小葵你怎麼還理這個傢伙呀!”

司葵就當自己也看不到明非一樣,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關於幸村和司葵之間的對話,似乎大部分都是由幸村開頭,而這次也不例外。“在學校還習慣嗎?”話語裡有着濃濃說不清楚的關心。

可惜司葵就像感覺不到一樣,疏遠地笑着回答,“還好。”在司葵看來在立海大的感覺也確實還好,雖說她現在還是位於立海大上上下下的八卦中心地帶,不管是她的長相成績還是和網球部比較‘親密’的關係,都是大家議論和關注的焦點,就連新來的那位帥氣逼人溫柔逼人的校醫先生也沒有她的人氣高。

“那有沒有人來找碴。”幸村的聲音低了點,笑容也冷了點。

這句話倒是讓司葵奇怪了,“好像也沒有。”既沒有丟掉桌子也沒有被什麼人警告,就連在置物櫃裡收出毛毛蟲的機率都爲零,反倒是每天都能收到幾封情書或是小男生的表白,甚至還會有女生來跟她說話。到立海大能得到這種待遇,對司葵來說是意外了。

她這麼安全,那幸村的疑問又是從何而來。司葵淡然地笑,“怎麼。幸村前輩得到什麼密報,有人要整我嗎?”最近在她周圍的生活可以說得上是普通,一個普通女生該有的高中生活,上課、吃飯、學習,唯一的不普通就是早上冒出來的玫瑰花。

但她總覺得不安,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間的平靜。

似乎是得到了司葵的肯定,幸村的笑容又恢復了往日的柔和,“沒有。要是有人找你的麻煩,記得要跟我說。”

這個時候纔想起來要保護妹妹嗎?司葵聽着幸村的話,懶洋洋地勾了嘴脣。在日本雖說不是成績好的學生就能夠得到老師的庇護,但是要是成績好又有後臺的學生,那麼不管是老師還是學校都不會置之不理,司葵想她的後臺也是很硬的。現在的她是手冢葵,而不是以前那個被哥哥拋在一邊的幸村天音了。

“我想要是和網球部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想沒什麼人會找我麻煩吧。再怎麼說,我還是不動峰的交換生,不是正式的立海大學生。”

幸村詫異地看了司葵一眼,沒想到司葵會這麼說。

“你也想跟赤也保持距離嗎?”他以爲她也只討厭他一個人而已。

“要是他也做了惹人討厭的事情,我不會介意跟他保持距離。”司葵沒所謂地笑着聳了聳肩,“說實在的,赤也是個好孩子,要是被人利用了那可不好辦。”她知道切原赤也挺在意她的,否則也不會那麼仔細知道她喜歡中國菜,也不會切傷了手指爲她包餃子,可是,在她看來,切原還是衝動了些,這樣的人,會被有些人利用的。她有點點怕他受傷,當然,只有一點點一點點。司葵如此在心裡強調着。

被無視了的明非頻頻點頭,“所以小葵你就不要靠近那個小鬼了。”眼睛會變紅的小白兔子煮海帶什麼的,他最討厭了。

司葵這次沒無視他了,而是遞給他一個白眼。

沒等幸村精市再說些什麼,他們就到了學校,並且在衆目睽睽之下說了再見。

司葵帶着懶散的笑容和一些認識的同學打着招呼,也聽着身後的閒言碎語,她想很快學校裡就會有股‘幸村精市和手冢葵一起來上學’的風吹過。那麼真田凌月,就再也壓制不了她的嫉妒心,還有以前把幸村天音逼走的人。司葵眼中一暗,並沒有朝教室走去,反而走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

“明非。我問你,幸村天音去哪了。”

白髮少年一個瞪眼,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又被他給憋了回去,“去哪呀?那還能去哪裡。反正是那裡唄。”邊說話還邊東張西望的,看司葵臉色不對,又馬上轉移話題,“小葵。不要說幸村天音了。我想問你,你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任務呀!”他都快等不及了。

“不是說最好在兩年之內完成嗎?時間還早得很呢。”司葵冷笑着,“幸村天音的靈魂到底去了哪裡?”

“這種小問題,你問系統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明非抓着頭髮,身體竟然往後飄了,看來是想逃跑。

司葵冷盯着他,“系統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說是我的等級不夠。幸村天音的身體上沒有傷口,我醒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也沒有在醫院,記憶說是七零八落的不全,但也在。以前還能被她影響到,但最近的這種感覺越來越淡。現在這具身體給我的感覺就像原本是我自己的一樣。你說一個沒有自殺沒有出意外的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把身體交給別人。”司葵眼中的光越來越暗冷。

“好了。我告訴你。”明非似乎再也受不了司葵那種暗冷的目光,“其實幸村天音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司葵瞳孔猛地一縮。

“你還記得幸村天音離家出走後到了東京就出了車禍這件事嗎?其實那個時候,她已經死了。”明非根本就不敢看司葵,頭都是低着的,眼神閃爍不定,“但是那時候她的靈魂並沒有完全的消滅,而是一點一點的流失,司玥死後,那種流失的程度就加大了,也就是你來的那天,就全部流失完了。這也就說明,你爲什麼一開始會被她影響到,用這個身體越久,就越不會被影響到。”

明非說完後,司葵就沉默了。

半晌後,司葵才冷漠的看着明非,一個音一個音地說,“你說的。我不信。”在幾年前就死了,卻沒有馬上死絕,而是靈魂一點點流失。開什麼玩笑,他當她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嗎?

“我說的是真的。”明非連忙辯解,“是我幫了她一把,減慢她的死亡。”少年的臉撇開了,用司葵聽不太清楚的聲音說,“要不是她長得像你,我纔不會多管閒事。”

就在這時,明非像是看到了什麼,大驚,又沉住氣地說,“小葵。你該去上課了。我也要回去了。”說完,就急急忙忙地飛走了。

司葵滿臉茫然地看着明非飛走的方向,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甩了甩頭,就看到了在窗戶邊陰暗地方站着的仁王雅治。司葵心跳快了幾拍,舔了舔脣在想起別人看不到明非後,鬆了口氣,又恢復了那種半眯眼的笑容,“早上好。前輩。”

在這種地方遇到這位前輩,還真是有夠意外的。

“仁王雅治。二年級,網球部的。”仁王笑得十分好看地朝司葵伸出了手,那隻手在暗處顯得很是蒼白,修長,很漂亮。

司葵愣了愣,便微笑着握住了那雙手,冰涼。

“手冢葵。一年級,來自不動峰的交換生。請多關照。”司葵眼睛小巧一彎,在仁王的手背上摸了一把,收回手,揉了揉手指,“前輩的手還真是保養得不錯呢。”她可沒有忘記玩這個遊戲的任務哦。

仁王也不落後,臉上帶着漫不經心地笑,把手放到鼻前,挑着眉,“學妹的手,可是又香又滑呢。”

司葵小嘴噢了一下,從揹包裡掏出了那袋曲奇餅乾,打開並遞到仁王面前,“前輩要不要嚐嚐,這可是我昨天自己做的哦——”最後一個音她故意拖長了,然後如願以償地看到了仁王的手那麼不經意狠力的一抖。她證實了自己剛剛的一個臨時想起來的想法。

“學妹還真是心靈手巧呀!”仁王笑得很狐狸。

“多謝前輩誇獎。”司葵甜甜地笑着。

從窗□□下的陽光,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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