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的收拾了一下東西,蕭遙舉起手,光線從手指隙縫中漏過,忽然興致一起,把行李包背在身上,提起內力,跳躍於樹梢之間。
纖細的身影蹁躚,腳尖輕觸,粗壯的枝幹晃動,長髮飛揚。清冷的眸光忽然有些錯愕,差點踏空。她眼疾手快的抱住樹杆,定住身形,這才擡頭望去。
斜叉過去的樹枝上,鵝黃色柔軟髮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褪去嬰兒肥的白嫩臉蛋帶着滿足的笑意沉浸在黑甜鄉。
蕭遙呼出一口氣,還好她及時剎住,不然的話,一頭撞上去,綿羊就得變成瘸羊了。
一掌拍向大樹,借力踏上去,蹲在那人的身前,納悶的看着慈郎睡得香甜的臉,他怎麼跑到這裡來?這裡離跡部的別墅距離有點遠;而且這裡的樹都有幾十年的歷史了,他怎麼爬得這麼高睡覺?也不怕摔下去?
蕭遙想着要不要叫醒他,卻看到芥川慈郎雙眼緊閉,抽着鼻子,慢慢靠近她的身體。她不自在的往後一退,然後旋身到另一枝幹上。芥川慈郎隨着也改變方向,差點從中間的空隙摔下去,蕭遙趕緊拉住他的衣領,着力而上,把他提溜到安全的地方。然後拍着他的臉,“醒醒,慈郎。”
“魚,好香!”芥川慈郎喃喃的說道;
蕭遙怔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眼睛都還沒睜開呢!聞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是有一股烤魚的味道,她剛解決口腹問題不久。
“慈郎,起來了,魚在下面呢,都快吃光了。”睡着了也不忘吃,好笑的搖着他的身體,蕭遙不忘誘惑道;
“好!我要吃,留一點給我。”只見他困難的睜開黏着的眼皮,揉揉眼睛,打着呵欠,大大的伸個懶腰,一時忘記身處何處,沒有坐穩,身子一歪,掉了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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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趕緊翻下樹,然後拉過慈郎,摟着他的腰,蹁躚而下。芥川慈郎這時候總算是清醒了,非但不害怕,還一臉的興致勃勃。張着大大的眼睛,興奮的望着蕭遙:“蕭蕭好厲害!剛纔我們是不是在飛?”
蕭遙沒好氣的說道,“你差點摔下來知不知道?”
“知道啊,我已經很習慣了。”芥川慈郎無所謂的點頭說道;
蕭遙不雅的翻個白眼,“你該回去了,跡部大概又在找你了。”這也能習慣?三校網球部果然沒一個正常人“下次別爬到那麼高的地方睡了,若是摔成腦震盪可不是鬧着玩的。”
“沒關係,讓他找好了,慈郎在別墅裡睡覺的地方都被樺地找過了,所以才跑到這裡的。”慈郎不在意的擺擺手,話語一轉,一臉希冀的望着她;“蕭蕭我們再飛一次好不好?”
蕭遙黑線無比,無語的看着他。
“蕭蕭,一次就好,就一次嘛!”慈郎一臉的哀求豎起食指,那可憐兮兮的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蕭遙無奈的腹誹着,這綿羊還真是物盡其用,懂得利用自己的臉來增加福利;
“不行!”她又不是升降機;
慈郎‘哦’了一聲,失望躍上臉龐,似乎連走路都沒什麼勁;
蕭遙的後腦勺掛着大大的汗滴,犯得着這樣的表情嗎?好像他是被她欺壓的小白菜一樣。
“好啦,我帶你走一段。”看他有氣無力的小碎步輕輕挪,猴年馬月都走不到;
慈郎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神明亮,跳到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真的?耶!蕭蕭最好了!”順便抱着她蹭了蹭;
蕭遙攬着他的腰,拔地而起,踏空而行,慈郎緊緊的抱着蕭遙,不時哇哇大叫。不一會,看到水流,慈郎那沒有收起的笑臉上,兩眼放光,指着流淌而過的水,喊道:“抓魚,烤魚。”嘴裡的口水開始氾濫;
蕭遙聞言差點把慈郎丟下去,怎麼還沒忘記吃魚呢?!只得停下,沒好氣的對慈郎說道:“沒空,想吃等你回去後,找跡部給你弄就行了,而且我現在雙手空空的怎麼抓?”不顧慈郎失望的頻頻回頭,又重新抓過綿羊,一路狂奔。
氣喘吁吁的把慈郎丟在草地上,蕭遙累得汗水直流。慈郎從口袋裡掏出手巾,俯□體爲蕭遙擦汗,“對不起哦,讓你這麼累。”慈郎很是愧疚的說道;
蕭遙擺手,退了一步,看了看他的身後說道:“你進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咦!你不一起嗎?”慈郎驚訝的回道;
“不了,你們合宿還沒結束,我先回家了。”蕭遙淡淡的丟下這麼一句,轉身離開。
慈郎擾擾頭,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肚子長鳴,輕拍兩下,隨即把蕭遙丟在腦後,奔回別墅。“跡部,我餓了,想吃烤魚...”
看着他們吃得津津有味,滿嘴香甜,跡部暗自搖頭,不理他們你爭我奪搶食,吩咐樺地看好後,轉而走到手冢的身邊。
“蕭沒回去?”第二天就跑的不見人影,原來是跑去當原始人類了,居然能夠這樣過一個星期;
“啊!她說很適合修行。”手冢答道,眼中的冰刀射向慈郎,慈郎神經質的東張西望,哆嗦着搓搓手臂,毛孔都豎了起來;伸向烤架的手,頓了頓,想了一下捏着烤魚的魚尾一溜煙不見蹤影。
跡部挑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手冢,蕭遙跑到林中好幾天,他還真沉得住氣。不過,那個女人倒是不需要別人擔心的。
管家恭敬的把手機送上跡部的手,然後退到他的身後,跡部對手冢點點頭,快步離開。
手冢擦淨有些油膩的手,看着鬧騰成一團的隊友,會心一笑。高大的樺地操縱着幾個烤架,手冢託託鼻樑上的鏡框,走了過去。
滿意的看着樺地木訥的臉上出現細微的表情,優雅的拍拍褲子上的草屑走人。
此後幾天,芥川慈郎體會到何謂的水深火熱。
不管他躲到什麼地方,都會被樺地找到,然後樺地也不在讓他睡覺,提着他的領子,一路丟回來。他的訓練突然增加了很多,每次都會被累得趴下;比賽的對手突然間不分單雙,雖然可以打網球是很好啦,可是雙打似乎不關他的事吧?
慈郎很困擾的打着呵欠,沒辦法!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樹林也不能去,跡部說,上次沒有遇上蛇鼠蟲蟻的是他運氣好,以後可能就沒那麼幸運了。託着被攪和成漿糊般的腦袋努力思考,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快要相親相愛的上下眼皮,趕緊用手指定住,有些驚恐的查看左右,最近的樺地,是他的噩夢!
摸摸身上和臉上的淤青,慈郎疼得齜牙咧嘴。他是技術高超的網球手,而不是摔跤手,樺地老是一言不發的在他周圍神出鬼沒,然後偷襲,害得他天天好似驚弓之鳥。
向日嶽人同情的看着芥川慈郎淚眼汪汪,緊緊的跟在日吉若和鳳長太郎的身邊,就怕一不小心,連自己都遭殃。偷偷的瞥了一眼手冢和不二,打個寒顫,算了!還是回去抱被子比較暖!
詭異的氣氛,某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找個藉口,溜得不見蹤影。
對着幾道瞭然的眼神,手冢面色不改的切開牛排,慢條斯理的放進嘴裡,一切是那麼的優雅!
心中對樺地的表現打個滿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跡部等人各自交換了眼神,勾脣淡笑不語。
蕭遙,是能夠使喚得了樺地的唯二人選,第一個,當然是跡部!
手冢輕描淡寫的對樺地轉述蕭遙對慈郎的忠告,樺地心中有些遲疑,不過,也只能說,冰殿做人太成功,樺地還是很順從的去執行了。
對於手冢神色自若的陰着慈郎,衆人抱持着看戲之態。冰山一樣的人,吃起味來,竟然是這麼的可怕。
跡部原本是想讓樺地點到爲止即可,誰知道忍足、柳居然也在不動聲色的算計慈郎,而幸村和不二幾個,順便下水攪和攪和,搞得他也只能袖手旁觀。
好在,這對慈郎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起碼慈郎現在對於突發狀況的反應能力上了不止一個層次。
再說說乾貞治,自從小御寶寶被乾汁荼毒後,對着一雙隨時準備哭給你看的大眼,有苦無處申,淪落爲新一代的奶爸。
經過慈郎很沒危機意識外加手舞足蹈的訴說蕭遙如何救了摔下樹的他,帶着他他風而行又是怎樣的驚險刺激,惹來許多人眼紅,羨慕加嫉妒下,小御寶寶也知道姨姨帶着別人飛高高,吃醋的癟癟嘴開始醞釀情緒,乾貞治從未放鬆過的神經再次緊繃,心中叫苦不迭,他這是造什麼孽啊?一時興起,惹來這麼一個小魔星折磨自己。
滿肚子怨氣無處發泄的乾,被小御一臉‘我將就着用!’的表情刺激得差點得內傷;認命的抱起小御上拋下接,雖然小鬼頭是沒啥重量啦,也可以當做是鍛鍊臂力!可是,誰都經不住個把小時不停手吧?乾貞治在心中對蕭遙的批註改爲:隱性危險指數,高達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