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是被冷醒的, 在着天寒地凍的天氣裡,他們皆全身□□着躺在地上,雖然這裡保持着常溫, 但地底的寒氣還是源源不斷的冒了上來。
“他孃的, 冷死老子了!”老三醒來的第一句話就罵罵咧咧的, 還沒睜開眼睛, 手就在四周摸索想找到禦寒的東西。
“靠!老三你摸哪裡?”老大一手揮開摸到他大腿根的手。
“啊, 不好意思。”
“這裡是哪裡?”兄弟四人前後醒來,也醒酒了,看着陌生的四周, 幾人面面相覷,想到自己是被打暈帶到牢房一樣的暗室, 甚至現在還光着身子……
“老大,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兄弟最近有得罪人嗎?得到一大筆錢後的這段時間裡他們都沒去做什麼事啊, 而且他們兄弟四人一向是一起行動辦事的,所以不可能有他們之中的一個人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而其他人不知道的情況。
“你問我, 我怎麼知道?”老大冷哼,也不在乎自己光着身體,站了起來,透過一掌寬的粗直有序的鐵桿往外看去,外面毫無動靜, 也沒有人的蹤影。
“喂!有人嗎?”稍顯急性子的老三抓着鐵欄, 朝外喊道, 喊了好幾聲, 外面依然沒什麼應答, 老三火得一腳踹了上去,結果受罪的還是自己, 腳板的疼痛讓老三更不爽了,“X的!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把我們抓來,老子一定不會讓他好過!”不停地咒罵着。
“行了,有空唧唧歪歪,不如想想怎麼出去。”老大瞪了老三一眼,任誰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會有好心情。
鐵門鎖得很牢靠,他們手上也沒什麼工具,只能等抓了他們的人來了。
果然沒一會兒,室外門口處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們先是看到一個高大魁梧的西裝男子走進來,站在前面幾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然後錯開身子,站在突然出現視野的俊美少年身側。
少年身後還站着兩個沉默的保鏢,他們一看就知道這裡是誰做主的,老大仔細的打量了眼前俊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年,然後才說道,“這位小兄弟,不知我們以前有什麼得罪過你的地方,都是一條道上混的,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你放了我們兄弟,稍後我們絕對親自上門給你賠罪。”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少年,甚至曾什麼時候有過什麼恩怨,從少年的表情中,他們也看不出什麼來。
“放了你們?”維諾嗤笑一聲,眼神泛冷,“你們是在說笑嗎?”放了你們,當初你們怎麼不放了蓮二呢?
“小兄弟,多個朋友多條路,你只要放了我們,我們就給你一百萬賠禮道歉如何?”處於弱勢地位,老大忍着怒氣商量道。
“老大,對個毛頭小子這麼客氣作甚?”老三見自家大哥如此低聲下氣的,不滿地嚷道,“臭小子,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們兄弟,你知道我們上頭是誰嗎?得罪了我們,你不想在日本混了?”
“我倒是不知道……”有哪家那麼有面子值得他去識相的。
“我們可是日本道上有名的鈴木組的人,得罪了我們,就是得罪了整個鈴木組,小心我們讓你在這裡混不下去!”
鈴木……維諾低頭沉默,鈴木……
“知道怕了吧?”老三見少年低頭,以爲他怕了,不由得鄙視,果然是個初出茅廬的莽撞小子,沒頭沒腦的只知道得罪人,哼,等他們出來,不給他個難忘的教訓,他們兄弟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額前過長的髮絲遮住了維諾的眼睛,他嘴角勾了勾,而後右手揚起揮了揮,身後一個手下會意上前,拿出鑰匙將鐵門打開。
“算你識……”老三見門打開了,以爲自己剛纔的威脅奏效了,臉上不由露出得色,待門打開後第一個過去準備出去,然而還沒邁出門,開好門還站在那裡的男子一腳踢了過去,老三慘叫一聲往後飛到牆上狠狠撞了一下倒在地上,由此看出出手的人勁道有多大。
“老三!”老大三人臉色一變,連忙奔過去扶起老三,“老三你沒事吧?”
沒有時間讓他們表現兄弟情深,隨後就走進來兩個男人,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手中各拿着兩根不大不小的針筒。
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三人才剛準備出手,就已經被制服了,僅僅一拳一腳,就讓他們幾個大漢痛得倒在地上使不出半分力氣。
“你們想幹什麼?”老大幾人瞪大眼睛看着朝他們越來越近的針筒,細細的針頭似乎還泛着寒光,這不會是毒品吧?他們雖然有販賣過毒品,但是他們從來沒沾染半分的。
“這可是好東西呢!”維諾低低一笑,擡起頭,笑容怎麼看怎麼詭譎,“可以讓你們的感官擴大幾十倍,只需稍稍碰一下,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刺激,你們會喜歡的。”
“不要!別過來……”就算不是毒品,但是明顯對他們不懷好意的少年想給他們注射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怕呀,雖然這東西可以讓你們肌肉鬆弛全身無力,不過你們還是會很清醒的,哪怕死去了一個小時,你們的身體還能感覺到刺激的。”維諾笑着安撫道。
四人微弱的反抗顯然起不到什麼作用,直接就被輕易鉗住手臂一陣紮了下去,半管的藥水注射了進去。
拔出空了的針筒,兩人又退了出去。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幾人就明顯感覺到了藥物的作用,剛被打得隱隱作痛的傷口似乎被慢慢放大效果,越來越疼,才那麼一會兒,四人就已經冷汗直流了,不過還在忍受範圍內,所以四人沒有很丟臉的痛吟出聲。
“怎麼樣?效果很好吧?”維諾緩緩走進去,把玩着一把十來公分長的匕首走到他們面前,蹲了下來,刀身在半空時還反了一下光,“不過,應該還不夠刺激吧?”冰冷的匕身在老三大腿上來回滑動,刀口僅微微碰到皮膚,就輕易地劃開一個口子,露出一條血線。
感覺到大腿尖銳的刺痛,老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明明只是平時根本不會放在眼裡的小傷,那樣的傷口有時甚至感覺不到疼痛,但是他此刻卻明顯感到劇痛,一樣是疼,卻明顯能感受到內傷和外傷的兩種痛意。
“先從哪裡下手呢?”維諾上下掃視着,好像在評估獵物一樣,“全身上下都看着很不爽,還是先從最不爽的地方開始吧……”自言自語般,維諾轉了個方向,眼前四具光溜溜的身體,完全讓維諾感到作嘔,常年缺乏運動鬆弛的皮膚,明顯縱慾過度的體虛,完全沒有身材美感,尤其是軟趴趴耷拉着的那處……
“你、你想想幹什麼?”感覺到自己用來傳宗接代的那處傳來冰涼的觸感,老四額上的冷汗更密集了,豆子般大的眼驚恐萬分,拼命想挪動身體,遠離危險,但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挪動不了分毫。
“有話好好商量,只要你別傷害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呵呵……你能給我多少錢?”維諾臉上的笑意不曾減掉半分,手稍稍移開,老四鬆了口氣,剛想開口說個讓他肉疼的價錢,然而在維諾越來越深的笑意中,一刀利落地劃了下去。
老四懵了一下,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等感受到胯間驀地涌上來的劇痛的時候,淒厲地慘叫了出來。
“老四!”
“你小子!我們兄弟到底得罪你什麼了,讓你這般下狠手?!”
“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眼前三個動彈不得嘴上卻不停叫囂着的小丑般的東西,配上慘叫的背景音樂,讓維諾笑得更歡了,“別急,馬上就到你們了,我總不能厚此薄彼吧?放心,我會一個一個來的。”握着沾了血的刀,維諾的臉上笑着,眼神卻一片陰霾的神色。
維諾果然做到了他的承諾,一個一個來,等那四個醜陋不堪的東西都割下來後,維諾才很好心情的把刀子上的血抹乾淨,順便讓一旁的人給他們的傷口撒藥粉,免得失血過多而死。
脆弱的傷口傳來的疼痛蔓延整個身體,不斷地刺激着神經,尤其此刻他們的感官不知被放大了多少倍,四人痛得恨不得馬上暈死過去,但是藥物的影響使得他們一直無比清醒,現在的他們,可以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原本乾淨的地板此時已經浸滿了鮮血,聽覺不斷的被此起彼伏的□□打擾着,維諾皺了皺眉,叫得可真難聽,不過要是塞住了嘴巴他們喊不出聲來也很無趣,權衡了下,維諾決定繼續忍受噪音。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
“放過你?怎麼可以?這纔剛剛開始呢!”維諾移了個位置,蹲在一旁,將其中的一隻手攤在地上,“你哪隻手碰過他呢?是這隻嗎?”如情人呢喃般,手中鋒利的小刀卻不急不緩地切割着,一刀一根手指,像切菜般。
老二眼睜睜老三的手指被一根根切下來,看到他痛得喊都喊不出來,臉上更是痛苦驚懼,“我們只是……拿錢辦事的,我們錯了……放過……我們吧……”
“我視若珍寶的人,你們竟敢這般糟蹋?你們怎麼敢呢?”漆黑如墨的眼眸染上一層腥紅陰鬱,維諾忽地揚起匕首狠狠紮了下去,直接穿透掌心。
鮮紅的血液從斷口迸發而出,淒厲的喊聲變得嘶啞,眼前的慘狀得不到任何人的憐憫。羅克看着自家殿下幾近瘋狂的模樣,一雙老眼控制不住的泛淚,殿下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眼前散了一地的斷肢,四人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堪堪吊着一口氣,從他們的反應看,四人已經被折磨得崩潰了,“求你……殺了我……殺了我吧……”
“殺了你?不,我怎麼會殺你們呢?我可是個好人啊……”維諾笑道,卻讓人寒意叢生,“我怎麼會殺人呢?”
“瘋子……你這個……瘋子……”
“瘋子?”維諾低笑,“瘋子?哈哈……”說的不錯呢!他不是瘋子又是什麼?他早就瘋了!維諾越笑越大聲。
“殿下,已經夠了。”羅克終於忍不住上前,心疼的把維諾抱在懷裡,發生這樣的事他們也沒料到,他們有權有勢,但卻連一個想保護的人都沒保護好。
本來他們有派人隨時隨地保護柳少爺的,但是殿下卻害怕柳少爺反感這些,害怕柳少爺覺得這是在監視,害怕他們會因此產生矛盾,就悄悄撤去了保鏢,結果沒想到……
殿下哎……
“羅克,我好痛啊!”仰起頭看着羅克,維諾此時一臉的脆弱無助。
“殿下,你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點。”
“可是我哭不出來……”維諾看着羅克,指着自己的胸口,“羅克,我這裡好痛啊,可是我哭不出來……”眼睛乾乾的,什麼也流不出來。
“殿下,殿下哎!”羅剋落下兩行老淚,他可憐的殿下……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如果不是他太過自以爲是,沒把別人放在眼裡,如果不是他沒有將一切可能的危險扼殺在搖籃裡,如果不是他招惹了桃花卻沒處理好……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如果不是他顧忌太多,如果他那天不顧一切回去找蓮二……是我害的蓮二,是我把蓮二害成這樣的,幸村他們說的沒錯,都是因爲他,才讓蓮二受到傷害的……
“是我錯了……”他甚至在蓮二受到那樣的傷害的時候,非但沒有在他身邊陪着,還想對他施暴……維諾眼神的光點一點點寂滅,最後變成化不開的濃郁的黑。
殿下……羅克嘆息一聲,然後對身後的黑衣人淡淡吩咐道,“都處理了吧!”
黑衣人恭敬的應了聲,而維諾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