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混校練習,本姑娘成了一個人形香餑餑。兩人對練訓練時,我面前圍了十來個女生。利水的說:“混校就是要將同學校的分開,學過受精卵的染色體交叉配對嗎?所以中紫是我們的了!”冰帝地說:“沒學過,我們只知道只有同種結合才能生出純種珍品!”
說着兩方開始拉扯我,本姑娘由最初的兩頭勸變成兩頭扯,腦袋上的井字越來越多,正要爆發。只聽一聲銀鈴般的笑聲:“呵呵呵呵,沒想到中紫學妹那麼受歡迎啊。”沒好氣地瞪着夕晴腹黑女,還不快來救命,在那看戲也看夠了吧!她咬着下脣,一臉委屈地迴應我的白眼。裝吧,你就裝吧,你那張娃娃臉不裝loli是可惜了。
“你們不要鬧了!”鳳學姐是一陣春風溫暖了我冰凍了的心,是一陣春雨滋潤了我受傷的靈魂。(妃:你就狗腿吧!)掙脫了那些恐怖的女生,我一下子躲到了部長的身後。
“中紫由於傷勢不用參加一對一練習。”鳳美人冷冷地宣佈,“她的訓練就由夕晴來負責。”我驚訝地看着笑眯眯向我招手的腹黑loli女,這麼快就把我們部長搞定了?似乎聽到了我的心聲,她睜大眼睛開心地點頭。啊!可憐的部長,和腹黑的大和一家比起來,你簡直純潔的像冬雪啊,以後嫁過去你可怎麼辦!心中默默哀悼,身體卻無可奈何地走向夕晴。
相比於早上地獄式的訓練,下午簡直就是天堂!挺直身體,用手微遮陽光,捲髮在髮梢處鬆鬆地繫上一條藍絲帶,穿着一身高叉藍色連體泳裝。爲了緩解連續高強度訓練的疲勞,兩位部長下午放我們來到湘南的海灘渡假!
六月的暖陽不似七月的火熱,不似八月的焦灼,暖暖的恰到好處。遠看無邊的海水,淡淡地反映着清闊的天空,陽光灑在微波上,點點成金。微微的海風撫過遊人的臉頰,撫向稍稍起伏的海面,輕輕地撥起細細的千萬個粼粼的小皺紋。
“太美了!”我將白色的絲巾圍在腰側,老媽準備的泳裝有點成人化。一偏頭,卻見正躺在地上的菊代姐身著分體式半截泳衣,近似比基尼的造型,身材惹火的讓周圍的男性紛紛側目。
“中紫,來幫我擦防曬霜!”她扔給我一瓶東西,懶懶地反趴在沙灘上,周圍的歐吉桑開始流口水。我挑了挑眉毛,壞笑一下,輕輕地蹲下身,用手快速地按下她的頭:“臭美吧你,就曬一下午還塗!”
看到菊代姐沾滿沙子,頭頂冒煙的樣子,我快速起身,轉頭跑去。身後菊代姐化身史前猛獁,咬着牙狂吼:“中紫!你今天死定了!”
我腦後一麻,心中一緊,一路狂奔一路大叫:“部長!救命啊!殺人啦!放火啦!菊代姐變身了!”
一邊靈活地閃過沙灘上的人羣,一邊尋找鳳美人的身影,只有她能搞定狂暴的鈴木菊代。感覺到菊代姐的手險險地從我得髮梢劃過,我微微偏頭,原來已經近在咫尺了,腳下發力開始加速。突然一頭撞進一個精瘦的胸膛,鼻尖是熟悉的清爽味道,一雙大手有力地將我環住。
“國光。”我輕輕低喃,擡頭卻見他含笑的鳳目。
“中紫!”心中的繾綣之情被一聲獅吼打破,快速地閃到國光的身後,緊張地抱着他的腰:“國光一定要幫我擋住啊!”他微微回頭,挑着眉毛好笑地看着我。
“拜託,拜託。”我輕晃身體,撒嬌道。
“中紫卿顏!你給我滾出來!”菊代姐氣喘吁吁地站定,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身後的我。
“我不會滾,更不會出來!”貼着國光的肌膚,一下讓我有了膽量與菊代姐抗衡。
“你不要藏在男朋友後面,有點出息好不好,拿出劍道場上的氣勢來!”她無奈地看着身前的tezuka,氣得輕顫。
“出來的話連命都沒有了,這時候要出息做什麼?”我伸出腦袋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你!”眼見哥斯拉要重臨日本,湘南將毀滅在“海嘯”之中。我抱緊國光,閉上眼睛,等待絕殺的出現。
“我們一起玩牌吧。”國光清泠的聲音如清風拂面。
菊代姐剛要噴發的火山岩漿一下子嚥了回去,她莫名其妙地看着tezuka。
“呵呵,今天下午大和部長也給我們放了大假。知道這時候海灘上人一定不少,索性就帶了幾副牌來消遣。”大石好心地解釋道。
“嗯,那好吧。”菊代姐微微頷首,雙手抱胸,但是眼睛仍然銳利地看着我。我縮回腦袋,再次趴在國光的背上。
就這樣我、國光、菊代姐還有大石,四人湊成一組在這樣喧鬧的海灘上打起了拖拉機。
“一對AA。”菊代姐一把甩下兩張紅桃。真是詭異,只要我有什麼爛牌,還沒來得及出手,上家的菊代姐就一定會搶先下牌。
“倒黴!”一手甩下一對kk,斜着眼睛看着學姐洋洋得意的表情。
大石放下一個4和一個10,兩人配合得很默契嘛。就在菊代姐想要把這30分沒收的時候,國光面無表情地放下一對主對,殺得他倆一個措手不及。
我驚喜地看着國光,一邊搶過那三十分一邊抑制不住笑聲:“呵呵呵,國光啊,以後有好牌的話,別忘了用眼神提醒我。”我指了指眼角,開心地眨眨眼睛。他嘴角輕揚,眉眼含笑。
“不帶的!不準打暗號!”菊代姐忿忿地看着我,大石無奈地搖搖頭。
“哼。”我一偏頭,誰理你。
不過國光是正人君子,並沒有和我沆瀣一氣。最後在雙方都打到k的情況下,在搶A的決戰中我們還是惜敗了。
“我們贏了啊,贏了!”菊代姐陰險地搓了搓手,慢慢靠近我,“先前說輸的要答應贏家一個要求,對吧。”
我老實地點點頭,突然一把抱住她的腿:“菊代姐,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那樣戲弄你的,我那麼幼稚,那麼不成熟,讓你失望了。”聲情並茂、手腳並用地唱唸做答,“哪裡像我們美麗善良氣質不凡的菊代姐,雖然只比我大一年。但是這一年是決定了天神和凡人天壤之別的一年,這一年是作爲成熟和幼稚分界線的一年,這一年是仁慈和邪惡區別分明的一年。”我擡起頭,含着一泡熱淚,目光閃閃地看着她。開玩笑,要是再來一次“椒鹽”魷魚,本姑娘就魂消玉隕了。
“哦?我這麼好?”她叉着腰,俯身看着我。
“嗯!”我堅定而狗腿地點了點頭,一回頭卻見大石下巴落地的表情。國光則抱胸坐在那裡,睜大美眸,挑起左邊的眉毛。親親國光,我這麼卑躬屈膝、委曲求全,還不是爲了你和我能從這個女魔頭手中全身而退嘛。
“看在你這麼誠懇地說出了事實的份上,我這個做學姐的也不能太小氣,不是嗎?”她一臉施捨的表情。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一下子直起腰,抱着她狂蹭:“就知道菊代姐最好,就知道菊代姐最好。”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一轉語氣,嚴肅地說。活罪?我嘴角顫抖,戒備地看着她。菊代姐指了指國光,命令道:“親他!”
嚇得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仰着頭看着她:“學姐,是在開玩笑吧,在大庭廣衆之下……一定是我聽錯了,聽錯了。”大石的下巴估計這輩子再也合不上了,國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周圍玩鬧的三校同伴幾乎都圍了過來。
“一定是聽錯了,聽錯了,聽錯……”我跪坐在地上,碎碎念ing。
“沒錯!”一聲暴吼,菊代姐彎下腰,陰險的臉越變越大,“我的要求就是,你親他!”她很有氣勢地再次指向tezuka,我則因爲菊代姐的威逼而成功下腰。
一下子彈起身來,向後退了兩步,忿忿地說道:“太過分了,不管怎麼說人家還是15歲的未成年少女,大庭廣衆之下那樣,你分明就是刻意報復!”
“你們倆不是男女朋友嗎?怕什麼?”她悠悠地開口,引來周圍人的點頭認同。眼角瞥見小熊笑眯眯地摸着下巴,乾貞治眼鏡反射出狡詐的光芒,菊丸一副正太表情期待地看着我。另一邊夕晴涼美狀似純潔地眨巴着大眼睛,鳳學姐和大和前輩在遮陽傘下一邊喝着飲料一邊往這邊張望。
在我的怨念中,在菊代姐得意的奸笑中,在衆人八卦的眼光中。國光靜靜地走向我,眼睛裡閃射着複雜的神采。我一把拉住他,挺直胸膛,理直氣壯地對菊代姐說:“就算我答應了,國光也不會願意的,對吧。”回頭向他眨眨眼睛暗示,誰知他只是展顏一笑,淡淡地說出四個字:“願賭服輸。”我霎時呆愣。
只見他定定地站在我的身前,就用身體擋住刺眼的陽光,擋住衆人貪婪的窺視。眼中流光溢彩,一手托起我的下巴,輕輕地俯下身。清風般的氣息輕輕地吹拂我的容顏,輕的只使心湖起皺,輕的只讓心尖微顫。他眼中的柔光靜靜地撒進我的心房,靜的讓我的呼吸停止,靜的讓我的心跳減緩。脣瓣上彷彿下起了絮絮的春雨,微涼的溫度,潤潤的含吮,讓我不由輕顫。那陣春雨輕輕地落在心上,一汪微皺的湖水,掀起青黛色的微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