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芬堡宮的主樓雄偉壯觀,展開的兩翼對稱和諧,遠遠望去主次分明。宮殿前一潭清水,天鵝野鴨,沖天的噴泉,濃蔭掩映的筆直人工河,構成一幅寧靜典雅的風景圖。
宮殿前的清水潭,好多天鵝和鷗鷺,還有好多花,手冢似乎挺喜歡,蹲□來,不過天鵝都圍着那些餵食麪包的,從他微微耷拉的肩膀看出他的沮喪,我看了看四周,向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兒走去。
“可以把你的麪包給我一點麼?”摸摸鼻子,我蹲□問道。不過說實話我也沒做過這種事,只是看小女孩兒應該比較好騙而已……”o(╯□╰)o
“好啊。”小女孩兒答應的很爽快,不過她隨後的要求卻讓我傻眼了,“不過你要親我一下。”
“……”我無奈,不過這女孩兒長得粉雕玉琢,很是可愛,雖然從未親近過類似的小孩,我還是抱着喜愛之情的。湊過去,在她的左臉碰了一下。
拿着來之不易,出賣色相得來的麪包,我走回手冢身邊,將麪包遞給手冢,手冢一愣,眼神中顯而易見的疑問。
“咳咳,那邊的小女孩兒給我的。”隱瞞了獲得的方式,我笑,“快喂吧。”
手冢小塊小塊地撕着麪包喂天鵝,旁邊的鷗鳥過來爭食。天鵝很淡定,搶到算你的,不和鷗鳥一般見識。
餵了一會兒,麪包投完了,便和手冢進了宮殿內。 整座寧芬堡都富麗堂皇,各有特色,不過衆多的廳堂中,值得一提的是中國之閣,裡面的裝飾擺設全是中國式的,壁紙屏風繪着龍鳳、山水、花鳥、蟲魚,還陳列着中國的漆器和瓷器。這裡有一個獨特的羣芳畫廊,陳列着由宮廷畫家斯蒂勒所作的36幅美人油畫像,個個天生麗質,儀態萬方。不過在我看來,並不是很符合國人的審美,畢竟糅合了西方的風格在裡面。
就在我與手冢低聲談論畫像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人在看我,不是以往那種路人的注視,而是被監視的感覺,我迅疾的轉頭,卻並沒有看到可疑的人物。可是我相信我長期形成的直覺,絕對有人在監視我。可是,是誰?我並沒有結下什麼仇家,尤其這是德國,會有誰做這種事?半晌無果,我發信息給秘書,繼續和手冢逛寧芬堡。
手冢更喜歡的是宮殿後面是宮廷式園林和廣闊的草地林木。掩映在萬綠之中的還有一座小巧玲瓏的狩獵行宮——阿瑪琳宮,內部裝飾纖巧精美。是洛可可式宮殿中罕有的精品。
接下來是最遠的新天鵝堡,離市區有兩個小時的車程,還是很趕的。
新天鵝堡始建於1869年,位於拜恩州南部邊境小城富森(fuessen)近郊羣峰中的一個小山峰上,是根據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二世的夢想所設計,並花費了17年時間建造而成。城堡中洋溢着中世紀的氣息,從不同的角度觀看,城堡展現出變化無窮的面容。
城堡充滿了路易二世策劃與設計的思想:鋪張與絢麗。單是他那張後歌德式的木雕牀,14名木匠就花了兩年的時間才完成。城堡內不乏以天鵝爲主題的裝飾。對路易二世而言,天鵝象徵着純潔,於是,從壁畫、門的把手到浴盆都可以看到天鵝美麗的身影。
它如同所有的皇家城堡,裝飾得富麗堂皇,收藏許多珍品,考究氣派的牆上掛滿精美的繪畫作品。這些作品大多是宗教題材、聖經故事以及城堡歷代主人的肖像畫,無不色彩細微、筆法精妙。最輝煌的是帝王大廳:巨大的天花板上,藍色蒼穹點綴着燦爛的星辰、象徵無窮無際、浩瀚無邊的天宇;而地板上是各色馬賽克鋪就的植物、動物,象徵博大無比的大地;牆上的壁畫描繪了歌劇《唐豪瑟》中的場景;高聳的大廳中懸掛着金燦燦巨大的皇冠,上有96根蠟燭,據說它們象徵着至高無上的皇權。大廳在路德維希時代從未啓用過,現在每年9月都會在這舉辦音樂會。
夢幻的氣氛、無數的天鵝圖畫,再加上圍繞城堡四周的湖泊,沉沉的湖水,新天鵝堡宛如人間仙境。不得不說,兩個小時的車程是值得的,手冢低低感嘆:“很美……”
“這座童話城堡還是迪斯尼仙履奇緣宮以及柴科夫斯基《天鵝湖》的原型呢。”我笑,“不得不說,原型更值得遊覽。”
“山邊是河流,路德維希二世的歸宿也是這條河。”
“可惜到他死,新天鵝堡也並沒有完工。”只可惜歷史上路德維希二世到底是怎麼死的,到現在依然沒有定論。
“不管怎麼樣,至少因爲這座城堡,我們一直記得他,與那些泯滅在歷史中的相比,他幸運得多。”手冢背對着我,“你會一直記得我麼?”
“怎麼突然說到這個了。”我有些愣神,“我當然會記得你啊。”我笑,“我們可是一輩子的朋友。”天知道我卻在想到底要不要做一輩子的朋友,不想再打亂一個人的生活,可是又不甘心僅止於此。
“朋友……”手冢半晌沒有說話。
“……”兩人俱是沉默。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打破了寂靜。眼神一凝,居然是父親?
“你現在在哪裡?”我還沒開口,那邊已經急急地問道。
“我在慕尼黑。”
“我當然知道你在慕尼黑。”不知道爲什麼,父親的口氣很衝,“我是問你在慕尼黑哪裡?”
“新天鵝堡。”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我明明發信息問的是秘書,爲什麼會是父親打電話過來?而且還火急火燎的。
“你待那兒別動,我現在派直升機過來,你先到機場,無論哪裡的機票,只要是離開歐洲的,買最快的走,再轉機回日本。”
“……”急迫的語氣,說明有什麼事,可是我想不出有什麼事這麼急,需要我躲避?我還是決定問一問,不過腦中突然閃過在寧芬堡宮裡監視的目光,難道?“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唉……”父親重重地嘆了口氣,“還記得你在醫院裡醒來麼?”
“恩。”我至今仍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受傷進醫院。等我在清少晴明的身體裡醒來,我謊稱失憶便矇混過去了。沒想到這裡面還有貓膩。
“你是自殘進的醫院。”
“自殘?”我愈發驚訝,以我對原來的清少晴明的感覺,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知道heinrich·von·andreas(海因裡希·馮·安德烈斯)麼?”
“尼德朗赫特黑幫的教父?”清少也是黑道起家,至今掌控着日本黑道的半邊天,對於世界各地的重要幫派都很熟悉,更別提尼德朗赫特這麼龐大的黑道組織,而海因裡希以剛過而立的年紀能掌控這個組織,使之服服帖帖,手段自然不是一般的,只是,父親爲什麼提到他?
“對,就是他,當初你失去記憶,我以爲不讓你想起來的好,誰知道你竟會自投羅網,來到慕尼黑,你知不知道海因裡希一直對你很感興趣?當初你會在醫院,就是因爲反抗他,逃跑的時候受傷了。”
“……”我沉默了好久,實在想不到竟是如此的……狗血……,雖然知道自己這副身體夠資本,但一直將自己當上位者,從來沒想到竟會有人對我產生壓倒的想法——和海因裡希在一起,不用想也知道我是下面的,“可是爲什麼我受傷之後就什麼事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