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轉身離開,看着乾的背影,手冢突然開口道:“乾。”
乾駐足,卻沒回頭,道:“部長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手冢忽略乾語氣裡淡淡的譏諷,道:“如果只有數據的話,是不可能打敗我的。”
乾轉過身來,看向手冢。
手冢看着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如果只有數據的話,是不可能打敗我的,因爲你的身體和技巧跟不上你的數據。”乾的理科很好,年級裡數一數二,他的腦袋計算的天賦很強,他可以分析出對手的資料數據,也可以計算出合理的應對方式,但他的技術和身體跟不上他的數據。一直以來乾都依賴數據網球來取勝,數據網球的強大功效使得乾能夠比別人更加省時省力的贏得比賽,也就是因爲這個,使得乾太過依賴數據,反而忽視的身體的鍛鍊和技術的提升,所以在原著裡反而會輸給看起來練習的辛苦卻刻板的海棠。過於依賴數據的話,反而會被自己依賴的東西拖累,如果乾意識不到這一點的話,他前進的道路就此阻遏。
乾微微握緊了手,但最終卻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
大石看着離開的乾,轉頭有些猶疑的對手冢道:“這樣好嗎,手冢?”
手冢沉默了一會兒,半響,道:“如果乾輸了的話,我會請他幫忙兼職做副教練。”
大石動了動嘴,但最終有說什麼。
午休快結束的時候,手冢和大石往教室走,路過操場的時候,看到似乎有人在爭執,遠遠的看到,似乎是白木惠子和田久兩個學生會的女幹事,面紅耳赤的在吵什麼,橋野在一邊似乎想勸又不敢勸,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學生會的其他人也在那裡,有的不說話,有點左右爲難似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大石有些好奇的道:“那邊在吵什麼?”
手冢搖了搖頭,道:“學生會的事情吧。”十有八九是爲了校園祭的事情,手冢猜,不想過多的過問學生會的事情,手冢拉着大石離開了。
校內的正選賽是週三開始的,井上有來採訪過,手冢遠遠看到井上帶着芝那裡拍照,並沒過去說什麼,只是仍舊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場內的比賽。
青學沒有室內網球場,所以校內賽都是平時訓練的幾個場地舉行,分成四個組排號運用場地。
手冢的比賽結束的總是很快,結束了之後就在邊上看部員的比賽,下意識的,手冢總是比較注意龍馬,每次龍馬上場時,網球場外的歡呼聲總是特別大。看到站在場外大叫“龍馬少爺”的朋香,還有那裡一邊給龍馬拍照一邊大喊着好帥卡哇伊的芝,心裡覺得有幾分無奈,這個世界上最不容易澆熄的恐怕就是女孩喜愛帥哥的心吧,而且是不分老幼的。
週五的時候,天公不作美,下了很大的暴雨,露天球場沒有遮雨的設備,沒有辦法便把比賽的進度推遲到了星期一。
星期六的時候,難得有幾分空閒的手冢整理了自己的登山工具,在美國的一年來都在忙於訓練和打工,真的沒有去登山或者去釣魚之類的,現在稍微有些空閒便想去放鬆下。
揹着包一點點的在木頭的階梯上登高,因爲是早晨,所以陽光很溫和,空氣中有種水霧的柔和感,呼吸起來都帶着草木的味道,安靜,很安靜,偶爾的蟲鳴鳥叫卻襯托着這份自然的寂秘。
一步一步踏着乾淨清潔的木製階梯,手冢思緒有些飄忽,想,在日本似乎木製品出奇的多,好多房子是木製的,就連房間裡的傢俱裝飾也大多是木製的,在中國的話,山裡的臺階大多是石頭制的,被草木和泥土遮掩着,帶着幾分穿透歷史的厚重,彷彿訴說着千百年前的人和自然抗爭融合的過往,那樣帶着幾分粗糙靜靜的存在,彷彿在告訴你它已存在了千百年,也將繼續這樣粗糙厚重的千百年的存在下去。
走到一個山間平原的地方,手冢下意識的駐足了,往那個有幾分水光閃耀的地方望去,記憶一下子翻了出來,好像,有一次,在這個地方,他見到了跡部,那個紫色頭髮一向囂張到不行的少年,那天那個時候,安靜的出奇。
明明僅僅是一年多前的事情,可現在回想起來,卻好像過了好久好久了。
一年多前,一年多前,自己還在爲……那個夢困擾,還在爲……自己夢裡的人到底是不是跡部困擾,可是這一年多來好多好多事情,太過忙碌,以前煩惱的一些事情,都沒時間去想了,漸漸的,也就忘記了。
手冢有點出神,慢慢的朝那篇水潭走去,撥開擋路的樹叢,手冢眨了眨眼,真的有個紫色頭髮的少年,就像自己記憶還中的那樣,在那裡撐着釣線,安靜的坐着,靜謐的像一幅畫。
一時間,回憶和現實有幾分分不清,手冢眨了眨眼,晃了晃頭,半響,才確定眼前看到的不是夢,現在,在自己眼前的正在釣魚的,是跡部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