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南次郎雙手抱臂插在和服的衣袖裡,看着手冢,沒有說話。
手冢看着越前南次郎,道:“龍馬的性格有些倔,日本畢竟和美國不一樣,長幼有序,在每個學校都是差不多的,龍馬並不習慣這些,讓去其他的學校肯定也會出問題,除非是去冰帝。”手冢頓了一下,接着道,“與其他的學校不同,冰帝是崇尚勝者爲王有實力就出頭理念,龍馬如果去冰帝的話應該比較容易出頭,但龍馬的國文,日本史,日本地理都稍微弱了些,冰帝的成績線一向卡的很嚴格,龍馬不可能過的了轉學考試。”
越前南次郎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聽着手冢講話,等手冢說完,半響才擡眼,滿是審視威懾的看着手冢,緩緩的道:“你怎麼對龍馬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
彷彿被一頭狼盯上的感覺,手冢瞬間緊了緊握着行禮的手,以前看漫畫的時候,覺得越前南次郎很多行爲真的是夠無賴的,簡直可以用猥瑣了形容,可眼前這個強勢而且滿是壓迫感男人,卻是和猥瑣一點都打不上邊的。其實也不難猜測,雖然在漫畫裡越前南次郎一直都是在挑逗龍馬,從來沒有認真教導過的樣子,但其實他應該是對龍馬寄託了很多希望,以龍馬那樣驕傲的個性,如果硬是讓他學某樣東西,也許他會叛逆起來越是不學,只有這樣壓着他挑逗他一次次的打敗他,讓他不服輸的想要追趕想要超越,纔會對網球認真起來吧。其實越前南次郎是很小心很注意的培養着引導着龍馬,而且不讓龍馬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關注的壓力。
這一刻,當他感覺到有人可能對龍馬不利時,纔會有這樣的敵意而且戒備的表現吧。
手冢看着越前南次郎,緩緩的低頭想他行了一個禮,道:“您好,南次郎先生,我是青學網球部的部長,手冢國光。”
越前南次郎愣了一下,看看手冢,又看看龍崎教練,龍崎教練向他點了點頭,越前南次郎大怪叫了一聲,道:“不會吧,你是國中生,我以爲你最起碼和我差不多年……”後面的話在手冢猛然寒光直冒的眼神下嚥了回去,拼命擺手,哈哈哈的笑着,道:“這個……少年老成,啊……,不是,那個……年少有爲,這個……哈哈哈哈,哈哈。”冒着後腦勺傻乎乎的笑着,瞬間又變成了猥瑣大叔一枚。
越前南次郎笑着擺了擺手,道:“你是來看老太……啊不,來看教練的吧,我不打擾你們了……哈哈,哈哈。”似乎是覺得自己剛剛對一個國中生晚輩太過苛刻了,越前南次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笑着這樣說着,便想要離開。
手冢看到南次郎離開,道:“南次郎先生,我剛剛說的關於龍馬的事情,請您考慮下。”
越前南次郎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而是摸着後腦勺擺着手,嘻嘻哈哈的道:“安了安了,知道了知道了。”
越前南次郎的離開的背影,手冢有些失神,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了田中老師,想起他曾經看過的那場田中老師和越前南次郎比賽的錄像帶。錄像裡面的越前南次郎,那個時候還留着長髮,頭上綁着頭帶,氣勢飛揚囂張,好像一頭雄獅,而田中老師在他面前,就彷彿一個被玩弄的獵物,輸的毫無懸念。
不二拍了拍手冢的肩膀,把他從回憶裡面驚醒,不二看了看手冢,又看了看龍崎教練,微笑的道:“教練,我口渴了,去買杯可樂。”
龍崎教練笑着道:“不二,你是在氣我這個被醫生下禁口令,只能喝白開水的老太婆嗎?”
不二笑了笑,道:“怎麼可能呢,教練,您可還是風華正茂呢,怎麼能說自謙是老太婆。”說着微笑着和手冢和龍崎教練擺了擺手手,轉身向樓梯走去。
手冢看着不二下了樓,轉身看向躺在病牀上的龍崎教練,邁了一步進了病房,回手關上了門,然後站定在病牀前,看着龍崎教練,道:“教練,我回來了。”
龍崎教練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年多了,個子似乎又長高了,讓她來目測的話,最起碼也有175cm了吧,記得他剛剛入部的時候,和現在的龍馬一樣也是一根矮矮的豆芽菜,臉蛋肉肉的滿是嬰兒肥,而現在眼前少年的眉目早已舒展了,雖然依然精緻,但那個秀氣的瓜子臉上,已經看不見走時雙頰還殘留的稚氣的微肉,就連難一對似乎永遠冷靜凌厲的眸子,也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堅定而寒冷了。
龍崎教練微微苦笑了,這個昔日稚氣的少年,不知不覺間已經成長爲如此堅定堅毅模樣,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倒打得跨他。但他是怎麼長成現在這樣的,他是怎樣一點點退掉稚氣逐漸變成讓所有人都能信任的存在的,那個過程如此模糊,讓她幾乎難以回憶起來。
龍崎教練看着少年,他也看着她,那對滿是冷靜堅定的眸子毫不迴避的看着她,靜靜的道:“教練,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