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天堂,右手地獄
天堂往北的招牌這麼多年都屹立不倒。現在越來越多的文藝腔的人都紛紛來到這裡。不是看花,是看天堂往北的純白歐式建築物,給人一種澄澈心靈的感覺。大部分原因是因爲名字讓人蒼涼流淚。天堂往北多年以來都播着一首歌,一直播着,從未換過,很多人都感嘆的說,是世界上最好聽的鋼琴曲。名爲《夜的鋼琴曲》。
室內總是瀰漫着淡淡的芳香味。手冢勾脣笑了笑,還是沒變啊。當年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味道,也是這樣的建築物,也是這樣的鋼琴曲,也是這樣的話。手冢推着輪椅,緩慢的推着,推得很慢,彷彿在舉行一場莊重的禮儀。越近越聞到讓人心曠神怡的味道。“小暮,我們回來了。”輕輕的拍了拍小暮的肩膀。
手冢停在一塊潔白的地板上。雙眸流露着懷念的琉璃。就這樣矗立着。多年以前,一個小女孩撞到了手冢,小女孩被手冢嚇到了。那時候還是陌雪的小暮如同柔美的櫻花般幫手冢化解了一場滑稽的鬧劇。“那時候的你,還知道笑。”隨後手冢搖搖頭,推着小暮往裡走。在一幅巨大的畫像停下。是整個花市裡唯一一幅畫。手冢推着小暮停下。
畫得很抽象,超級抽象的。一面黑一面白。中間是一個人,一個絕美的女人。她矗立在中間,兩隻手紛紛伸向不同的黑白。手冢發現一個細節,女人的左手是向白的方向。右手是黑的方向。一般來說,畫畫應該是相反的。到底有什麼含義啊?看畫的人很多,一睹,然後離去。而手冢從未離開小暮的身邊,用左手握着小暮的手,用身體替她擋着,也是靠左邊。突然,手冢擡頭,雙眸流露如同綠葉的清芳。他知道了。
“年輕人可真聰明。”背後傳來蒼老的聲音。很蒼老的女人,白花花的髮絲,滿臉皺紋。她杵着柺杖。手冢微鞠躬,走上前扶住她。老婦人笑了笑,推開手冢的手,指了指小暮。手冢的臉頰微紅,回到小暮的旁邊。
“許多年了,沒人看得懂這幅畫,這幅抽象的畫到底在畫什麼。”老婦人的臉上帶着歷經滄桑人生的感嘆。“你看得懂?”手冢問道。老婦人調皮一笑,眨了眨已經。“那當然,這是我老公畫的。年輕人,年輕的我是不是很好看?”手冢點點頭。“這幅畫的名字,我只告訴有心人聽。左手天堂,右手地獄。”老婦人笑着走了,走的一拐一拐的。手冢點點頭。用左邊的心去拯救你。
沒過多久,報紙的頭條是。《盛名的“天堂往北”老闆娘昨日去世,年高99歲。一直守護老公的花市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