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離關東大賽決賽的日子也近了。小寒突然覺得很無聊。
知道了這一切的走向,一切都不是不可捉摸的,未知的變成了已知的。別人期待勝利,期待明天,甚至期待下一秒鐘。但她卻什麼都不期待。
日子變成了這樣子:每天做便當,上課,看他們練習,回家,睡覺。然後第二天繼續重複這樣的日子。完全沒有新意。
在和六角中學對戰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爲河村和桃城擔心,獨獨她沒有。不管是知道主角光環會籠罩着青學不會輸還是因爲早已知道劇情,她都不擔心。菊丸被封印,不二的燕回閃也被封印她也不擔心。她都知道,就算一開始還會擔心,還會去妄想改變一些什麼,但都徒勞。於是,她學會了漠視。
只是有時候會突然很同情這樣的正選們,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生命都被控制好了,連小動作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如果他們知道了,會不會覺得很悲哀呢?
一直是把自己和這個世界分開的。
怪不得前些天去看幸村的時候那個少年評論她說像個看透一切的人,沒什麼在意。就是因爲都知道了吧。還有,她一直沒有真正融入這個世界,一直遊走在邊緣。
沒有什麼是真正吸引她的。或許,還有他……
啊~想這麼多有的沒的,她真像個老媽子。
躺在牀上放任自己胡思亂想,連電話響了三遍都不知道。
當電話不屈不撓的響起第四遍時,她手忙腳亂的接起。
“喂?”
“小寒?在幹什麼?”
“……發呆。”
“呵。”電話那頭傳來輕柔的低笑,“果然呢。”
“……喂喂。”她不滿的抱怨,“周助有什麼事嗎?”
“決賽推遲了一個星期。”
果然。“然後呢?”
“我們要去合宿了。”
“那很好啊!”她語氣真誠,“一個星期後,我希望見到一個脫胎換骨的周助!”
他低笑,“只有一個星期而已,怎麼可能?”
“不信?要不要打賭?”
他沉默片刻,“……算了,和你打賭,有輸無贏。”
“嘿嘿。”她得意地笑,“我可是半仙呢!”
“小寒要去嗎?龍崎教練說可以讓小寒以經理的身份去,不用上課哦。”
不上課啊,真誘惑。不過……“我要去了這一家子人都得餓死,所以周助的好意只能心領了。”拜託,合宿的時候根本沒有她,她可不想去湊什麼熱鬧,沒準還要跟着跑步爬山,會累死她的!
“倒是呢。吃慣了小寒做的飯菜別的都不好吃了。”
“……你是想讓我做一些點心去合宿的時候吃吧。”
“小寒真聰明!”
“該不會跟龍崎教練說也是因爲想讓我去做飯?”
“……小寒認爲呢?”
她認爲啊……自然是對了比較好。“我認爲是的。”
“……那就是吧。”不逼她,不逼她。
“那好吧,明天我就多做幾樣好了。”
“最好現在去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出發了。”
“那麼趕?”
“嗯。還有……”憋笑的看了一眼圍在自己旁邊耳朵豎得直直嘴巴張得大大的同伴,“好像你不止要準備我的份呢。”然後周圍的隊友拼命點頭,看他的眼神充滿了讚許。笑容更大。
“……讓我猜猜你周圍有誰。”她閉目思考,“剛剛好像有聽到菊丸特有的吸口水聲音。”
“喵~小寒要準備我的哦!”聽到點自己的名,菊丸貓咪對着手機撒嬌。
“好像還有海堂‘嘶’的聲音?”
“嘶~”海堂很給面子的幫她確認。
“……好像還有唰唰唰搖筆桿的聲音?”聲音越來越無力。
“根據數據分析,紫堂會做點心的概率是100%。”
“……喂,周助,你該不會告訴我全體人都在吧?”
“嗯。”他笑意吟吟,“不過堀尾他們已經被打發回去了,剩下的就只有正選和教練。”
“……我可以不做嗎?”
“不可以!”這次不二沒有說話,是其他人的全體大合唱。
“切,MADAMADADANE 。”
眯起眼睛,“很好,龍馬學弟,你的點心沒有了!”
“……對不起。”
自從他們去合宿後,每天不二都有打電話彙報了今天做什麼。開始她也覺得不好,但隔了一天聽不到小熊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就覺得不對勁也就隨他去了。
——絕對不是日久生情哦!只是習慣成自然而已。她自我安慰。
今天不二給她打電話的說山上竟然碰到了熊,把三個一年級困到了儲藏室裡,各人使出渾身解數才救他們出來,最後卻發現那隻所謂的熊竟然是個小偷。
“堀尾肯定很慘!”她在電話這頭笑的亂沒形象一把。
“嗯,現在還打着繃帶吊着手。”他在電話那頭也笑得輕鬆。
“不過,我覺得堀尾纔是網球部最強大的人,”她抹去笑出來的眼淚,“受了你們那麼多絕招還能活下來,他的生命力絕對堪比小強!”天吶,她肚子痛!
“嗯。某種意義上講吧。”不二笑道。“哎,不知不覺又說到這麼晚了。龍崎教練快被英二他們的枕頭大戰吵過來了吧。那就這樣了,拜!”
“嗯,晚安。”
今天遇到了熊,明天就是射擊賽和與冰帝的練習賽了吧。
重新翻開手機蓋,撥出一串號碼。
“喂?”
“跡部,是我。”
“紫堂吶,什麼事?”
“明天你是不是要帶領冰帝和青學來一場練習賽?”
“你怎麼知道的?今天手冢纔打電話和我商量的。”跡部有些疑惑。
“哎呀,反正我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含糊地應過去,“怎麼樣,決定比賽順序了嗎?”關於這一段她有些記不太清了,是抽籤決定還是怎麼的來着?
“啊,”跡部把手搭在眉眼中間,“本大爺去指導他們練習,順序當然由本大爺決定。”
= =還真是跡部的風格啊。“那你決定的順序是什麼呢?”
“爲什麼我要告訴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呢?”
“華麗的跡部大爺,貌似我很久沒去冰帝了吧!”咬牙切齒的聲音。言下之意是你想我帶好吃的去冰帝就給我乖乖回答。
跡部不華麗的向美食妥協。“啊,好吧。本大爺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接着,跡部說出了順序。
“哎?爲什麼周助要和慈郎打,海堂要和忍足打?”跟她所知的完全相反了!
“慈郎想要一雪前恥,破了天才不二的消失的發球,本大爺當然要給他個機會。”跡部果然很寵那隻羊啊。
“……喂,跡部,拜託你換一下可以嗎?”
“哦?有人是在求本大爺麼?”這個小丫頭也會求人?“說幾句好聽的本大爺大概會聽到吧。”
“……我、求、你!”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嘛,”跡部是聰明人,當然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本大爺就答應你好了。”
“可是紫堂啊,爲了安慰我和慈郎交換對手的受傷心靈,你是不是該表示什麼?”關西狼搶過跡部的電話說。
“看不出來你哪裡受傷了。”小寒不屑的翻個白眼,反正就算毀形象也沒人看見。那隻關西狼會傷心?哈,打死她她都不信!
“喂,紫堂……”
“好了好了,一人一份山楂奶皮卷。”怕他有嘮嘮叨叨出一些有的沒的,小寒趕緊以好吃的南方點心堵口。
“成交!”
“對了,忍足同學,這麼小心眼小心明天有青蛙纏着你!”
“哈?”
又和在跡部別墅集訓的冰帝正選每人都聊了幾句,終於在綿羊依依不捨(?)的哈欠聲中收線。
這個世界果然有點不一樣了。是因爲她來了所以不一樣了,還是她來了所以推得一樣了?
苦惱的抓過小熊頂在頭上。這是一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啊!她這點小小的腦細胞完全不夠用啊。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帶着近乎自暴自棄的想法,小寒抓起被子進入了夢鄉。
竟然夢到了許斐剛拿着網球拍要扁她= =套一句跡部的話,許斐真是太不華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