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就拉着跡部當苦力,照着單子上的東西瘋狂採購,把跡部的後備箱堆了滿還不夠!連他的座位上都對上了。
該死的阿七!死女人!我一邊採購一邊想,以前是對她太好了點。
哪裡知道認倒黴了喝水也塞牙縫。先不說遇到仁王雅治,他看我們的眼神,奇了怪了很讓人不自在!
好在他識趣,打了招呼人就離開了。並沒有說什麼。
可是,爲什麼還要遇到熟人?東京很小嗎很小的嗎?只有一個賣場嗎?爲什麼要有這麼多的熟人?
正和跡部兩個人跳着嬰兒奶粉的時候,遇上了鳳和穴戶。
不過,嘖嘖,轉頭狂笑,沒想到穴戶也這麼居家。恢復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鳳說話打招呼。
穴戶看到我們,第一反應是臉紅,不過看着跡部推着滿車子的尿不溼小衣服嬰兒玩具······他下巴掉了。
“你你你你你···們???”
跡部眼角抽搐,強硬辯解,“這些和本大爺沒關係。”
倒是鳳意外的上道,“在選奶粉?”
我點頭,拿起手上的兩灌給他看,“不知道該選哪一個。”
他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小孩子每個發育階段需要的營養都不同,所以,最好都要準備一點。”
好,兩罐一起了。
關於嬰兒玩具。
“小孩子看着什麼都要往嘴裡咬,小的東西都不適合玩耍,特別是這樣看起來好玩,但是容易掉的小珠子,最危險了。”好,那就不要。
關於衣服。
“這些衣服看着好看,但是摸起來很不舒服,根本就不該給孩子穿,會傷到孩子的皮膚。”
······
如此,挑挑揀揀,又增又減,算下來,買來的東西比我們剛纔還多。
我突然覺得,鳳同學不養孩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跡部已經直接跳過了臉紅的階段,可還是彆扭,於是他讓別人也彆扭,“穴戶,你們是打算要孩子嗎?鳳知道的可不少。如果真是,那本大爺可要準備禮物了。”
穴戶同學暴走了。
鳳同學羞澀了,小聲地,“沒有。我們家有個小侄兒,我才知道一點點。”看我,“寶生,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啊?”管我們什麼事?我和跡部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小孩子的東西都買了這麼多,難道不是嗎?”鳳同學很純潔地求證。
穴戶報仇,“跡部,你該不是什麼都沒做吧?”
嘴角微微向下,眼也向下撇。
跡部同學的面子很重要,“說什麼呢穴戶!本大爺會是那麼慫的人?”跡部同學,你這句話叫默認,看看他們那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的天,你們到底知道什麼了?
好了好了,今天總算是過完了。把東西打包好寄回大陸,用的是特快中的特快,今晚的飛機,明天就能收到了。
死女人,你要再出幺蛾子我就宰了你!
第二天,下了課,我收到柳生媽媽眼淚汪汪的電話。柳生爸爸勒令我立刻馬上回家。
“小瞳啊,你明天,就回家吧。”柳生同學代表全家講話。
我還在迷糊當中,跑得太快,腦子缺氧,還沒轉過來,“什麼?那那我上學怎麼辦?”
柳生爸爸立刻接口,“我上班的時候帶你一程。”
“哦。——啊?你們怎麼了?爲什麼突然做這樣的決定?”
柳生媽媽笑眯眯地挽着我,“傻孩子。有了孩子不敢回家和我們說?如果不是比呂士的同學看到你和跡部採購嬰兒用品,我們還不知道有這樣的事。”
“那個那個···和我們沒有關係啊!”
“沒有關係?還要怎麼有關係?孩子都有了,還把我們瞞在鼓裡。小瞳,你做得可真好。”我這才注意到,柳生同學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柳生爸爸亦然。
兩個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彷彿我說一個不字就要將我捆在這裡。
哀嚎一聲。
柳生爸爸道,“叫什麼叫?那孩子,你還是別留的好!跡部的母親已經不承認你,你有了孩子,今後可要怎麼是好?”
柳生媽媽眼淚汪汪,“那怎麼行?小瞳的寶寶,粉粉的,嫩嫩的,你這個做外公的怎麼能這麼狠心?不行,我不答應!”
柳生爸爸道,“那也不能這個時候就有。她連高中生都不是,今後要怎麼養活這孩子?”
柳生比呂士,“留下也不是不可以,我會照顧小瞳和他的。”
柳生媽媽感動了,“比呂士······”
柳生爸爸呵斥,“你又胡鬧什麼?你自己還不是一個國中生,你要怎麼照顧?”
我,“停——”
三個人的注意力總算放到我身上。
“你們到底哪裡聽來的,我有了孩子?跡部的,他還不負責?”
柳生爸爸柳生媽媽看向柳生,柳生咳嗽一聲,道,“仁王看見你們在賣場買嬰兒用品。爲了確認,他還問過你們學校的穴戶。”
我突然覺得果然認倒黴了喝水都會塞牙縫的。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我要怎麼和你們解釋那孩子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嗚嗚嗚,混蛋阿七,死女人,壞女人,做了壞事還要我來給你埋單!以後我不弄死我就不是荊寶生。
說了半天,柳生爸爸才勉強相信我,這和我沒有關係,只是幫人代買而已。
柳生媽媽打死不信,非要柳生去外面買試紙檢查。結果我高興了,柳生媽媽猶豫了······
她老人家滿臉憂傷,彷彿這有這麼一個存在似的,“我粉嘟嘟的可愛的外孫啊~~~~~”看着我和柳生的眼神,就像我扼殺了小生命一般。
拉起柳生,趕緊逃,還是讓柳生爸爸來解決柳生媽媽比較好啊。
柳生送我去坐新幹線,他還是那樣,看起來禮貌得很,關懷都藏在平靜的外表下。
柳生笑道,“今天是我們魯莽了,小瞳,爸爸媽媽是擔心你,纔沒有考量那麼多,總不想你手上。”
“嗯。我知道。哥哥也是的吧。不然,仁王前輩一句話,怎麼就讓哥哥是了分寸了呢?是不是?”
柳生伸手,想要揉我的頭髮,又不知爲何,突然停下,手頓住,“你知道就好。”
“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不知道哥哥你用心良苦,所以才那麼任性。離開這麼久,很多事情,隔遠了看,也就明白了。哥哥你,其實也很不容易的吧。”
隔遠了看的是我,不是柳生瞳。便是柳生瞳想,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不過一切安好,柳生瞳的事,只要不被知道,就讓她那麼過去吧。
真田夏實會記得她的一切的。她會永遠活在夏實的心目當中。
“生活得遠了,真的長大了啊。”柳生感慨,很有幾分惆悵。
“哥哥只比我大一歲而已,可沒有資格說我長大了。你還不是和我一樣,孩子啊讀國中呢。”
柳生難得不自在,換了個話題,“你最近和跡部如何了?上次在晚會上的那個人是誰?他會影響到你們嗎?還有那個叫嶽寶兒的,她又是怎麼一回事?”
“哥哥一下子說這麼,我要怎麼回答?”
柳生失笑,“你到學會埋汰哥哥了。”
“也沒有。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我和跡部沒什麼大的問題。他們呢,就當做是我們感情路上的踏腳石好了,我們不會在意太多的。”
那兩個人,現在很奇怪呢,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爲什麼還是平靜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慢慢來吧。他們出什麼招兒我接住就是,我身邊還有沈南歌忍足,量他們也不敢對我們下手。最多就從跡部家族那裡動手。
唯一我需要防備的,就是嶽寶兒破罐子破摔,將事情捅出來,讓柳生家裡知道。
柳生聽了我的話,想了一會兒,十分鄭重道,“那就好。小瞳,別的,我也不想多說,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喜歡跡部,不論有什麼事,我們也是在你背後支持你的。如果你不喜歡了,他不值得你喜歡了,那就回來吧。”
我突然覺得眼睛酸澀。
這不是柳生瞳的身體,我卻覺得很難過。
柳生瞳啊柳生瞳,你知不知道,你錯過的,到底是些什麼。
抱了一下柳生,道,“車來了,我先走了哥哥。”
“嗯。去吧,路上小心。”
這個大烏龍,我不以爲這樣就算完了。柳生爸爸媽媽柳生都知道了這事兒,他們可是在神奈川啊!
東京這邊,鳳和穴戶兩個,嘖嘖······我都不去想那個結果了。
真讓人沮喪啊。
我真想請假的啊請假。
上課的時候,八千草一直呆在我身邊,一刻也不懈怠,如果有人靠近我十公分之內,必定囑咐擋開。
中午去找跡部吃飯,網球部的同學們看着我的樣子猶如國寶,再小心翼翼不過了。鳳同學更是誇張,我吃個螃蟹,他說,“這是涼性食物,寶生你不能吃的。”
跡部很自然挑到自己碗裡。
看着跡部翹起的嘴角,我“······”偏過頭去,很難猜忍住手親上他的眼睛的欲/望。
訓練了,我給人遞個毛巾,那人立刻就跳起來,結結巴巴說我要好好休息。該坐着。不該到太陽底下。紫外線對我不好。
“······”
無聊了,我拿打個遊戲,恰逢日吉若過來喝水,很自然地把我的手機換成他的PSP,“手機輻射大,你不適合。”看了看時間,“遊戲玩久了對眼睛不好,這樣,給你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之後,他果然將PSP收走了。
我,“······”
······
如此的事,簡直多不勝數。
沈南歌在一邊都要笑抽了。忍足也是一副憋得不行的樣子。太壞了這兩隻。
更壞的跡部,他明明什麼都知道,還很配合別人的做法,人家說什麼是什麼,一點架子也不端了。氣得我咬牙。
跡部主動把手伸過來,“來,別咬自己了,咬我吧。”
“滾開啦!”任誰被人當囚犯一樣看着,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再好的性子都要崩潰。要說我真的也就認了,可那個始作俑者卻什麼都不解釋。
鳳就安慰跡部說,“跡部前輩,孕婦的情緒變得太快很常見,你要有耐性。”
跡部煞有介事,“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沈南歌和忍足就在我耳朵邊學。
忍足煞有介事咬着脣。
沈南歌陰陽怪氣心疼道,“親愛的,來,別咬自己了,咬我吧。我皮糙肉厚,咬了而不痛。”
忍足捉住他的手就真的咬了下去。
沈南歌氣得跳腳,“你幹嘛呢?”
我哼哼,“活該你小子!”
更絕的是放學的時候,嶽寶兒坐着車跑到學校裡來了。
只見她眼淚汪汪的大眼睛一出,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她身上。
“柳生妹妹,你放心,我不會逼你打掉這個孩子,我可以養着他,只要,”不勝嬌羞看着跡部,“只要你不攔着我和跡部······”
這死丫頭果然說的沒錯。
看她那樣兒,可不就是來噁心我的麼?
沈南歌一邊哼着歌兒一邊走過來,笑道,“原來你這麼閒啊。什麼時候把穆安拉出來,我們好好聊聊啊~~~”
嶽寶兒落荒而逃。
不過她所釋放出來的訊號,卻讓我開心不起來。
跡部家果然要和岳家合作。最好的羈絆,就是聯姻。這個法寶,不論在古族界還是在人類世界,都絕對的好用。
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鳳還擔憂的,“跡部前輩,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寶生?寶生現在在特殊時期,一個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
我腳下一個踉蹌,什麼訊號什麼嶽寶兒,全都被我跑到腦後——這還有一個沒有解決的問題呢!
狠狠瞪着跡部,你丫的給我解釋清楚啊解釋清楚!
跡部很自然地拉着我上車,頭低下來的弧度,在別人看起來,就像是在哄我。
我哭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跡部這裡欺負完人,心情好得不得了,就是跡部夫人掐着時間點給他打電話,爲嶽寶兒說話,也沒有破壞他的好心情,反而啃了我兩口。
霸道地說,“不如,你就給本大爺生個孩子唄!”
去他的!
我當場從他車上跳下來。
坐上後邊忍足的車回去了。結果又被鳳打電話一陣說教,然後又是日吉若說孕婦電話用多了不好,鳳同學才匆匆掛了電話。
坐在前邊的沈南歌和忍足的狂笑不止。
我恨恨地,“笑什麼笑?如果跡部贏不了全國大賽,你忍足纔是真正的笑話。”
沈南歌無所謂地道,“誰是笑話還不定呢。再說,你現在可是實打實的笑話啊。不笑你笑誰?”
對此,我表示十二分的好奇,可沈南歌閉死了罪不肯開口。
放開不想,另一件事,“那網球部是怎麼知道我和跡部逛大賣場的?怎麼就那麼多人知道?”
“鳳,是鳳。”忍足說,“鳳和桐敷兩個人,在那次坦白之後,關係很不錯。所以,那天鳳和桐敷通電話的時候,桐敷就知道了。”
所以八千草就知道了。
“我問的是網球部網球部!”
那兩個人對視一眼,不語。
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都是這兩隻乾的好事。
“你們故意的!!!”
沈南歌裝模作樣,瞧着蘭花指,“瞧你!什麼故意不故意呢!人家可是爲你好啊!哈哈哈哈哈~~~跡部可真緊張你!這還沒懷呢,懷了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兒!哈哈哈哈······”
那個魂淡已經笑得花枝亂顫,抽筋了。
手真癢。
全國大賽的下一場,冰帝和四天寶寺。
這一個學校,去年直接在立海大附中被KO掉,冰帝完全沒有遇到,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不過,——
沈南歌從揹包裡拿出一大堆袋子和一大堆資料,原來早有準備。
可這東西,都作數?
沈南歌斜着眼兒,只拿餘光應付我,“你在這兒瞎摻和什麼?趕緊給我去休息,養胎去!”最後一句話用中文說的。
在場的,只有我跡部忍足明白是什麼意思。
在場的一頭霧水,不過很快被手上的資料吸引了目光,都沒有看見沈南歌對我深深的嘲笑。
氣得我想跳。又怕誰又冒出來,說不能跳不能跳,不然又怎麼怎麼樣······
只能一個人找個地方玩拼圖,沒辦法,手機被沒收了,玩遊戲機的時間早就超了——熬日子的生活真難過啊。
都怪該死的跡部。這種事情,說清楚不就沒事了嗎。非要讓別人誤會,結果呢,倒黴的是我,他倒是自在得很高興得很,很欠扁的樣子。後來倒真的在考慮孩子的事。
他說一定要在幻紫玫瑰苑準備一個房間,但是在孩子還不能走路的時候過去,大一點了,就不讓了,不是怕孩子傷了,是怕孩子弄壞了他的玫瑰苑。
真是夠小氣的。
想着他孩子氣的樣子,聽我說他小氣,又不服氣,卻又礙於衆人壓力不得不點頭,很是惹人高興吶!!
可惜,嶽寶兒都不在怎麼了。
真可惜,沒細看。不然也不會這麼無聊。
嶽寶兒果然是來噁心我的。初時,還到網球部來獻獻殷勤,端茶送水的,可發現正選們完全睬都不睬她,她也不自討沒趣。做足了姿態就在。後來來都不來。
誰知到她又在搞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