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局到底是誰設的?誰會爲一個即將被家族放逐的人花費這麼大的心思?我不知道,更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何種利益。
聯繫不了斐墨,沈南歌和沈瀾尋也只有放棄,而且在日本他們也不能有更多的消息。
如今我絕不能有大的動作,沈瀾尋不知和沈南歌說了什麼,沈南歌便決定回大陸,從荊家召集人手去找。荊家如今沒有新的主事,斐墨他們還在自己的掌事位置上牢牢坐着,就是長老會也動不了。
忍足那邊沈南歌自己去聯繫了。岡島怎麼走的沈南歌也瞞着我,忍足也不說,我只能想他換了個更好的地方。安慰自己而已。
學校暫時不能去了,給柳生打了電話,半真半假和他說了情況,他凝眉半響,才道,“我可以暫時不告訴爸媽,不過,如果這種事情長時間發生,你必須會神奈川。不然在轉學也可以。”
我只能保證在保證,務必使其相信我的決心。
鑑於我的信用已然破產,所以這種保證是有期限的,如果超過一個月,他就親自來東京抓人。
雖然他沒說跡部什麼,不過他肯定在後悔沒有阻止我和跡部在一起吧。算了,這種事情現在無關緊要,將來再說。
回了公寓,沈瀾尋不在,天知道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什麼地方忙,真是一點都不擔心我,太沒有集體榮譽感了,好歹我曾經也是他的頂頭上司啊!
家裡冷冷清清的,沒有人氣,沒過一會兒,就聽見敲門聲,然後幽木薰直接開門進來,我黑線了,“幽木先生,您不是有鑰匙麼,幹麼還敲門,你這是在想我炫耀嗎?”
他搖頭,耐心和我解釋,“敲門只是禮貌。你懶成那樣,我還能讓你親自開門?”
“你——”這個人,總有本事不動聲色地挑起我的脾氣。
“餓了嗎?”他端着一個盒子,打開,色香味俱全,初步鑑定不是幽木的手筆。
“嗯嗯。”他也總是知道如何不動聲色地讓我熄火。
吃飽喝足幸福得直哼哼,這個時候,什麼敵人什麼殺意什麼······都是浮雲,只有肚子裡滿足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要喝茶嗎?”
山泉水?
“要的要的。”
“過來吧。”那傢伙笑得十分寵溺,彷彿我就是他掌心裡嬌寵的貓兒,如何嬉鬧他都能容忍似的。
算了,看在他這麼殷勤的份上,我就打賭得不和他計較了。
他的屋子不是第一次來,不過每一次過來,都無比陌生。我曾經來過,卻好像一點也沒有記住他屋子裡有什麼,果然是因爲陣法的緣故嗎?
“烹茶的器具在臥室的陽臺,等我一下,我去拿。”貌似,臥室我從來都沒有進去過誒,上次也許是上上次,想要進去還沒踏足就被他三言兩語擋在門外了。
“嗯。”
過了一會兒他還沒出來,我偷偷摸摸蹭到門邊,往裡探頭,一張鋪着黑色真絲的大牀,然後便什麼都沒有,牀位有個門,大概是隔間什麼的。不過,牀頭的位置,好像有個那種大的玻璃瓶子什麼的······
正要細看,就見他的身影斑駁,在落地窗前的影子想來進來。
我趕緊縮回去,端正坐好。
結果他還是發現了。
他一邊煮茶一邊問,“我剛剛接了個電話,回來就看見你在門口縮頭縮腦,看見什麼了?”
我反問,“你自己的臥室自己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問我。”
他但笑不語。
我被他看得心虛,不得不投降,“沒什麼啦,就是好奇你牀頭上的那個瓶子是什麼。”
他笑得越發溫柔,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愛說不說,幹嘛笑城那樣兒?”
“你裡面,裝了一對瞳孔,······”
我條件反射性地往後仰,結果看他的笑容不對勁,滿臉滿臉都是促狹,這才發現被他坑了,不由得埋怨道,“愛說不說,誰會放暗中東西在自己臥室,還對着牀頭,有病吧!不說算了,反正我又不是真的很好奇。”
他認真煮茶,不理我。
我湊過去,“說真的,那裡面到底是什麼?”
幽木薰,“······”
沈瀾尋每天回來一次,我問他在什麼地方去了他也不回答我,只不過,看他那表情,相當的糾結和——隱忍,好像每天都生活在掙扎裡。
這人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瞞着我。不過現在我打也打不過他,說話他又不聽,我只能好奇又好奇,卻始終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
然後值得高興的就似,這些天我再也沒有失控過,也沒有再做過噩夢,就是偶爾看見幽木目光灼灼,不知道再想什麼。
話說,這個有着該死的溫柔的斯文敗類,見我一天天窩在家裡,美其名曰陪我,天天都不去上班,他的電話都快要被人打爆了,可惜他每次接了,最多說幾個字,然後就掛了,還有一次,居然問我,有沒有興趣捉弄他的下屬,然後捏着嗓子模仿語音,此人不在服務區。
悠閒地讓人吐血。
不過相處久了我就發現,這王八蛋和我一樣懶,不過只有我們兩個人,所以只能輪流出門去賣場買東西,沒了沈南歌,我也墮落了。
臨出門前,我在門口換鞋,哀嚎,企圖做最後的努力,“幽木先生,你是個紳士,紳士怎麼能讓女生出門呢?那街上多危險啊!”
幽木薰眼也不眨一下,“這話你已經說了一百四十四次了,能換一個嗎?”
我怒,“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誰都不是好人!除了岡島,啊!岡島同學,岡島哥哥,您到底去了哪裡呢?我需要你的幫助啊。”在岡島還在的日子裡,幾句家務全包,跟不要說學的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廚藝了。
“真不巧。岡島去歐洲進學了,更不巧的是,資助岡島的那個人,正是區區在下!”
“幽木薰!我和你勢不兩立!”
然後,沒然後了,幽木薰直接把我推出門,差點撞到我的鼻子。
日久見人心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麼個衣冠禽獸!
買了今天的糧食,並泡麪若干,麪包若干,餅乾若干,大大小小的零食若干,當儲備糧吧,下次該我出門的時候就用這個堵上幽木的嘴。
除了賣場的大門,一輛黑色的車子呼嘯而來,我本能地往後退,車卻在我面前停了下來,裡面的人一伸手便把我拽進去。我還沒回過神,車門便關得死死的,我也被人按在座位上。
“你躲得好哇!”按住我的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從我身上咬出幾兩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