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危機感在古毅心頭聚集,“不能接。”古毅下意識閃躲開這道劍氣;似乎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劍氣,徑直打在了古毅身後的陣法上,原本就殘破大半的陣法,無聲無息的被這道劍氣消融大半。
“這劍氣,似乎就是針對夜帝戰體這種精擅變化的煉體法門所開發出的技藝。”古毅的眼光隨着等級提升,早已不是之前的井底之蛙,他能夠感知到,如果被剛剛那道劍氣命中,任是夜帝戰體變化萬千,超脫了血肉之軀,也要吃上一個大虧。
古毅自然不知道,他穿着的夜帝鎧,葉赤城比他就要更加熟悉,甚至夜帝戰體,葉赤城都修煉到了道基層次;他只知道,如今的葉赤城,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被他輕鬆打敗的討厭鬼,而是一個自己必須要全力以赴的對手。
沒有任何猶豫,古毅選擇了消耗四千三百零四萬六千七百二十一點經驗值,升級到17級;原本朦朦朧朧的武道意志,伴隨着萬界求道玉的微微一震,終於被古毅所掌握。無論是肉身或是真氣的大幅加強,都在這一刻被古毅所忽視,他終於知道了,爲什麼在底蘊、技藝、外物甚至是歷史上都顯得遜色於仙道的武道,能夠與仙道並駕齊驅。
那些典籍中被吹到天上去的武道意志,並沒有誇大其詞,武者或許真的只需要武道意志就足夠了!
“又是臨陣突破?而且還是先天通玄境?”葉赤城心中一寒,在幾個月之前,眼前這人不過是後天境界,如今卻已經是先天通玄境,要麼是這人得了奇遇服食了丹藥,要麼是這人天資無敵,無論是哪一種,葉赤城都明白,自己萬萬不能放過古毅。
不過葉赤城還是有着信心,自己所駕馭的五件靈器,可不是普通貨色;即使由於長久未經蘊養導致靈性受損,而且又有着洞天陣法壓制,但是也足夠將葉赤城推上煉氣境巔峰戰力。即使是古毅突破到先天通玄境,在這五件靈器以及葉赤城超卓的戰鬥技藝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條,對此葉赤城信心滿滿。
默運法力,葉赤城趁着古毅剛剛突破境界,直接斬出一劍;面對這一劍,古毅知道如果正中自己,即使是已經大幅強化的夜帝戰體,也會破損,但是掌握了武道意志的古毅更知道,這點微不足道的攻擊,真是不值一提。
“滅。”古毅輕輕吐出一個字,劍氣便如同烈陽下的霧氣一般直接消失。
葉赤城臉色變得鐵青,即使古毅臨陣突破到先天通玄境,也沒有讓她有這麼大的反應。“除我之外再無他物,這是位列武道意志前三的唯我意志啊,這得是什麼樣的天資,纔會在先天境界領悟這等武道意志。”葉赤城心中的自信已然消退大半。
和對於武道只是一知半解的古毅不同,曾經研習過武道的葉赤城,對此知道的不少;武道意志確實是武者能夠與修仙者爭鋒的最大依仗,但是想要掌握武道意志,實在是太過艱難了,和只需要資質過關資源足夠就能順風順水走下去的仙道之路不同,許多武者光是發掘自身武道意志就已經耗盡了心力,掌握武道意志更是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疇。
一般來說,先天通玄境的武者,所能誕生的武道意志,都是弱小而不入流的那一類;當然即使是這樣的武道意志,也足夠壓倒一切先天萬化境武者了。而直指天人境界的武道傳承,都有着一個極爲重要的部分,那就是淬鍊武道意志的法門。
自然誕生的武道意志,不過是礦石,唯有以種種法門堅定自我,再以無比堅定的自我淬鍊武道意志,才能從礦石中煉出真金;這是通常意義上的看法。不過正如仙道存在着破壞常理的驚世奇才一樣,武道也存在着類似的奇才。
葉赤城上一世,也曾經以爲自己是武道天才,更在凰天靈尊的資源支持下,成功兼具了煉氣後期的仙道修爲和先天通玄境的武道修爲;但是這樣讓葉赤城飄飄然的成果,在葉赤城見到了真正的武道奇才之後,卻讓葉赤城明白了爲什麼凰天靈尊說自己不適合武道。
那是一位在先天通玄境時候就掌握了真我意志的武者,縱然葉赤城仙武雙修,但是在戰鬥中,卻連一個回合都堅持不了;真我意志、唯我意志、無我意志,這是未經淬鍊的武道意志所能達到的頂峰,而且絕對不遜色於任何頂尖武道傳承所淬鍊出的武道意志。
原初武道就是這樣的武道,雖然誕生之時被認爲是超越了資質限制的道路,但是卻也唯有“資質”最出衆的那一小部分人才能走到巔峰。有的武者可以淬鍊成千上萬個穴竅,而大部分武者卻只能打通八大奇脈;有的武者可以在踏入先天境界時就洗煉出無相真氣,而大部分武者卻只能洗煉出下品先天真氣;有的武者可以在踏入通玄境時就掌握無我意志,而大部分武者卻只能掌握通常意義的武道意志。
很多時候,即使是資源和傳承,都無法彌補天資間的絕對差距;如果說仙道的資質是體質與靈慧,這些還可以用丹藥彌補,那麼武道的資質就是堅定的意志,丹藥補得了先天的靈慧不足,卻沒辦法彌補每時每刻都在被消磨的意志。
古毅並不知道葉赤城激烈的心理活動;他只是擡起一根手指,朝着葉赤城虛虛一斬。葉赤城身着的靈器玉衣,在這一刻彷彿失去了效用,一切防護都沒法擋住古毅的這一斬,嗤啦一聲,葉赤城被古毅直接斬成了兩截。
唯我意志,號稱除我之外再無他物,能夠壓制一切真氣法力;一念之間,能讓修者淪落凡人,能讓寶物墮入凡塵。
真我意志,號稱一切皆虛我即是真,能夠讓武者永遠處於自己能夠達到的最強狀態。
無我意志,號稱無彼無此無我無他,是最爲神秘的武道意志,傳說中也是“真正的”武道意志,更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武道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