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了主峰,都沒有走正門,而是繞了一條側路,進了辟穀堂。
這辟穀堂就是廚房,不過主峰百雲峰弟子衆多,這食堂自然小不到哪去。
況且仙人修真間道,豈能跟凡人一般叫法,所以周天宗取了個辟穀堂的名字,意思是,要周天宗弟子努力早日能達到辟穀的境界。這也是種警示。
行了大半天時間,一行人把大米放在辟穀堂的一個小倉庫,就全部下了山。這些人是周天宗的外門弟子。不能在周天宗長待,這類外門弟子跟周天宗內打掃,做飯等的弟子是不一樣的。
楚邪對於周天宗陌生異常,只覺得這裡的房間多的嚇人,怕找不到北,所以讓張小紅帶路。
兩人穿廊過院,又問過不少人,纔打聽到李子文剛回山,此刻正在房間裡修煉。
兩人來到李子文門外,猶豫要不要敲門。門內卻飛出一物。正好落在了楚邪的前面,同時房門傳來了李子文淡漠的聲音:“拿着這鐵牌。到孫七那裡報道,他自然會明白。你們可以走了。”
“見都不見自己,”楚邪心裡有氣,一雙秀眉皺了一下,可很快就舒展開來,他拾起地上的鐵牌,本來已經轉身的他,回過頭來,道:“謝謝李執事。”
然後跟張小紅走了出去,來到房院外,楚邪道:“張師兄,你還是先回去吧,今天一天你也累了,我自己去問人就行了。”
張小紅想了一會,一雙濃眉擰着道:“你剛來不是很熟悉,還是我帶你去找吧。這天也快黑了”。
楚邪心裡番了一個白眼,明知道天快黑了,你還想半天,這反應,自己也是無語了。不過楚邪心裡還是挺感激的。
兩人又奔波了一會,才找到孫七,孫七不過三十幾歲,留着兩撇八字鬍。有些賊眉鼠眼。一看這幅長相就是個勢力人。這是楚邪的第一印象。
楚邪走到這人面前,恭敬道:“這是李執事託我給你的”
這個叫孫七的中年人擡起他那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楚邪手裡那塊令牌接過撇了一眼,放在了一邊的桌子,又從桌子下拿出一塊木牌子遞給他楚邪。
楚邪看到上面寫了幾個數字,正猜測什麼意思。
那孫七的聲音傳來道:“這是你房間的位置號碼,看你今天剛來,又是李執事介紹的,我可給了你最好的房間。兩個九,多吉利。九九歸一。”
“這孫七的性格果然對的起他這幅長相。”楚邪心裡失笑。
以前他在忘憂坊可沒少聽說這種吉利討好話。那些青樓女子一個個爲了楚邪的銀子,什麼話說不出口。這個孫七此刻的神情就跟那些女子差不多。
可以說青樓就是一個江湖,而楚邪在這個江湖已經混了很多年,他哪裡不明白孫七的意思。
楚邪笑眯眯的走過去,從懷裡掏出一根金條給了孫七,孫七從楚邪把金條拿出的一刻,眼睛都看直了。
孫七馬上站了起來,心裡直呼,“大財主啊。”
楚邪遞了過去,孫七馬上接住,看了看左右,只有張小紅一個人坐在客桌上昏昏欲睡,看都不看這邊一眼。他收起眼光,手上墊了墊分量,點了點頭,把金條收進了胸前的抽屜裡。
楚邪看到他這個表情,心裡佩服二叔有先見之名,在百雲城的時候,就叫自己多帶些銀子。
果然那孫七道:“這裡外門弟子的人事安排大部分都是我做主的,你想要做什麼工作”。
楚邪心裡一笑,果然有錢好辦事,如果自己不塞錢,恐怕自己要去掃廁所都說不定。
但要做什麼,楚邪有點泛難了,自己從未接觸這一行,哪裡知道做什麼,在自己家裡楚邪都從未做過事。不過對自己能修煉功法肯定是最好的,但這種事,豈能明說出來。
這孫七不愧是管人事安排的,精明無比,他道“我看小兄弟出手不凡,來這周天宗必不是來做下人的。你是想要認識認識周天宗的大人物或者學一番道法把。”
“正是。”楚邪也不隱瞞,說完還不忘拍着馬屁道:“孫道長果然慧眼如具。”
對於拍馬屁,楚邪本來不擅長,可他聰敏機靈,在忘憂坊也見識過不少,現在學模做樣一番,那是手到擒來。
不過楚邪從未拍過別人馬屁。現在突然拍起馬屁,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別人也很明顯看出他的惺惺作態。
不過這不重要,因爲事情已經辦成,這些話只是裝飾品而已。最多讓別人起到好感的作用。
當然如果能不花費代價光用馬屁就把事情辦成,這是另外一種境界,至少在這方面。楚邪還是剛入門級別。
孫七思考了一下道:“周天閣還缺一名管事的,我看你去那吧。”
“周天閣”楚邪嘀咕了下,那是什麼地方。這下半句楚邪沒有問出來。
因爲他知道孫七肯定會給他解釋。
果然孫七道:“周天閣是我周天宗的重地,那是藏着我周天宗上百年秘法的所在。”
孫七雖然說的平淡,但聽在楚邪耳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重地,秘法”光是這兩個詞就讓楚邪心中一跳。
那自己不是走狗屎運了。
正當楚邪欣喜若狂的時候,孫七道:“如今晚了,你去看看自己的住處吧”。
說着又遞給了楚邪一本冊子,說到“這是外門弟子必讀手冊。回去讀熟了,過段時間我會考覈你們的。你們出去吧”。
聽到孫七下了逐客令,楚邪也不好久呆,拉着昏昏欲睡的張小紅走了出去。在門口兩人說了幾句話,因爲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地位上的天然之別,兩人只好在這裡分了手。
楚邪按照號碼上寫的,又根據張小紅指示的位置,不久就找到了他的住處。
推開了門的瞬間,楚邪就看到房間裡有兩張臉孔看過來。
不過看到楚邪這個少年,兩人又繼續睡着了。
這個房間並不大,但容納三人卻足夠了,房間裡有四張牀。兩兩對稱的擺在角落的位置。
其他的東西就是幾張凳子,和一張擺在中間的長條桌,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放滿了東西。他皺了皺眉。他又望了眼睡在角落裡的兩個人一眼,見他們沒有動靜,走了過去,在右一的牀上坐了下來。
他解下背後的包裹,感覺渾身有些疲累。把被子鋪好後,躺在牀上感覺渾身粘稠稠的。他眉頭一皺的聞了聞,還有一股臭味。
楚邪向來喜歡乾淨,這樣的情況他根本睡不着,可是這大晚上的,自己人生地不熟去哪裡找水擦拭一下也好,看了眼對面兩人已經打起了呼嚕,楚邪更加睡不着了。
時間慢慢流逝,到了半夜子時,楚邪還是沒有睡着,他打開窗戶看着窗外圓月高懸。心裡又想起了父母親還有大哥,二叔,這一來,楚邪煩悶無比。
就在他翻來覆去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水流聲。
雖然很細微,但他確實聽到了。楚邪想都沒想,立馬從包裹裡拿出乾淨的衣服,就出了門。
他輕輕的關上當門。循着水聲,向廂房後走去,在這一大片的房屋中間有一條青石路,這條青石路非常之寬,能容的下四五兩馬車通過。
此刻的青石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朦朧的月光揮灑在青石板上。
楚邪看了一眼左邊的一大片房屋中,還有着微弱的燈光。不知道是什麼人現在還沒有睡。他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後走去。
走到兩邊都沒有了房屋,楚邪才聽了下來,在他前面出現了一大塊的空地,這些空地上架着無數的支架。還有一些衣服練在上面。
此時他耳中的水流聲越來越響,不時的還伴隨着拍打流水的嘩嘩聲。
楚邪心中一喜,趕緊向前面跑去。卻不料等他一靠近這條水流的邊緣。剛準備脫衣服時。
黑暗的湖水中突然有傳過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誰?”
楚邪擡眼看去,月光下,一個女子半裸的身子矗在河水中,胸前的一大片雪白反射出誘人的光芒,一張娃娃臉上滿是惶恐。
楚邪也嚇了一大跳。只看了那女子一眼,便灰不溜秋的往回跑。再也顧不得其他。
要是沒有來天宗之前,楚邪絕不會看到美女洗澡而落荒而逃,說不得還要調戲幾把。
現在不同往日,這女子要是山上哪個老道的女兒或者小妾情人。那自己就要倒大黴了。
爲了修仙大計,楚邪只能抱頭鼠竄了。
他一路上慌不擇路的往回跑,幸好來時的路夠明顯,楚邪狂奔到自己的房間裡,迅速的脫了衣服,埋頭就睡。
這一晚上,楚邪腦袋裡迷迷糊糊,全是那女子胸前的景觀。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天剛剛亮,山上響起了丁玲的聲響。這聲音清脆如絲,悅耳動聽。卻另有一種讓人精神振奮的效果。
楚邪在忘憂坊這種娛樂場所聽的曲目也不少,但這種樂器聲卻不是任何一種他見過的聲調。
果然聽到這個聲音,楚邪對面的兩人嘮叨着起了牀。楚邪也跟在他們身後,在昨天夜裡楚邪看見女子的那條溪水中洗漱了一番過後,楚邪又問了幾個人,才趕往周天閣。
這纔開始他正真工作的第一天。來到周天閣外,放眼看去,周天閣是一棟兩層的建築,看到朱漆的大門,還有匾額上週天閣三個大字,楚邪精神高漲。自己就要步入修仙者的行列了。
他推開閣門,走了進去,細細的轉了一遍。這一樓裡面全是一排排的書架。架子上放着無數的書籍,或一小本或者幾本碟在一起,顯的很雜亂。顯然很久沒人收拾過了。上面還佈滿了不少的微塵。
楚邪在一樓巡視了一遍,又前往二樓,二樓房間小了許多。在房間的四周有四個巨大櫃子。櫃子上整齊的排列着一個個方框,上面寫着一個個楚邪聽起來像功法的名字。比如在他左邊第一個格子上,寫的是焚天功。接着後面是玄火道等等一些明目。這些功法聽名字就是很厲害,要是自己能學到其中一兩種,說不定就能報仇了
楚邪看了半天,伸手在格子摸了一下,格子沒有任何反映。在格子前有一個不規整的小孔。旁邊則是一些格子的界線。
楚邪眼睛一轉,想着各種辦法想要打開這些格子,忙活了半日。硬是沒有打開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