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爲上計

有了身孕?穆彤彤微微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風御臣,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纔不敢確定的開口:“你說的是我嗎?我懷孕了?”

眸光一閃,穆彤彤蹙眉抿起紅脣,好像大姨媽已經兩個月沒來造訪了,沒想到這麼快就中標了。孩子?她的孩子。有兩個月了嗎?

看着穆彤彤一臉震驚,還沒反應過來,風御臣輕嘆了口氣,現在孩子都有了,她和染墨也只是誤會而已,這個時候,她還是乖乖的呆在染墨身邊待產比較穩妥。

想了下,轉身走到一邊坐下,微微擡頭看着緩過神的穆彤彤:“你現在怎麼打算,真的不要染墨了嗎?你和孩子都需要他。其實有些事情可能是誤會。你真的不要他了嗎?難道你要孩子一出生就沒爹嗎?”

穆彤彤只是低頭瞥了眼還算平坦的小腹,才兩個多月而已,一點都看不出來,倒是這風御臣那是什麼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坐起身子,伸手在他面前一晃,等收回手的時候,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明珠就在她細嫩如玉的指尖流轉。

看到穆彤彤指尖流轉的珠子,風御臣臉色微變,忙伸手往腰間摸去,理所當然的摸了個空,頓時瞪大眼死死的盯着穆彤彤:“不帶這樣的,你吃我的住我的,怎麼可以還偷我的?”

“誰讓你剛纔口沒遮攔,這點小意思算是給我家娃賠禮道歉了。”很是鄙夷的睨了風御臣一眼,這傢伙對這些身外之物的喜愛程度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那個白衣人,易飛涵,三不五時的就送一大推過來,都被這傢伙不知道在哪兒挖坑藏了起來,這顆珠子,要不是這傢伙太喜歡了,隨身攜帶,說不定也不知道被藏到那個犄角旮旯裡去了。

他們沒有隱匿山間,也沒有刻意的隱瞞行蹤,都只是在距離京城只有幾十裡的一個繁華小鎮上,易飛涵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他們,如果染墨有心,還能找不到?或許一開始心裡還抱着一點點的幻想,可是現在——呵呵。

收回鄙夷的眼神,穆彤彤眼眸微閃了下,轉頭認真的看向風御臣:“都這麼多天了,易飛涵都能找來,以染墨的能力,如果有心,怎麼會找不到?現在連個解釋都沒有,你讓我還怎麼對他抱有希望?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就只當我的生命裡從來沒有遇見過這個人。”

這麼多天頭一次聽穆彤彤如此心平氣和的提起染墨,卻是說的如此絕情的話,風御臣輕嘆了口氣,也罷,那個狂妄的傢伙,是該受到點教訓,也算是給他那些逍遙宮的兄弟們出口惡氣,讓他受幾天煎熬倒也不錯。誠如穆彤彤所言,只要他有心,這普天下還有他辦不成的事兒?

微微一笑,挑眉看了風御臣一眼,穆彤彤突然湊到他面前:“我帶你去闖蕩江湖好不好?這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現在跟你分享,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了,你可是會悔恨終身的。”

他悔恨終身?風御臣挑眉,這小妮子是不是忘記了,他本身就是江湖中人,不過,這主意倒也不錯,現在她懷孕了,是要放鬆放鬆,走走轉轉也不錯。

當即感恩戴德的朝着穆彤彤一揖:“小的在這裡先謝過大小姐了,只是不知道大小姐要帶小去哪出的江湖闖蕩啊?”

滿意的聽風御臣這麼說,居高臨下的看着一揖到底的風御臣,微微擡起下巴,倨傲的開口:“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問我?趕緊去準備準備的,當然是越繁華的地方越好了。”

繁華的地方?那豈不是嘉園城?微微挑眉,擡頭含笑看了穆彤彤一眼:“小的遵命,這就去準備,大小姐先好好休息,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雖然說,要去最繁華的熱鬧的地方,可風御臣可沒打算就這麼輕易的就把穆彤彤送回去,這也太便宜那個風染墨了。所以在回嘉園城之前,風御臣決定先帶穆彤彤去一趟逍遙宮。順便備點安胎的藥。

對於風御臣的安排,穆彤彤沒有異議,只是好奇,這逍遙宮不是被染墨給滅了嗎?這怎麼還有一個逍遙宮?當滿懷疑惑的詢問風御臣的時候,討來兩個大白眼。

才反應過來,狡兔三窟,像風御臣這麼狡猾的人,怎麼可能就只有那麼一個窩?

不緊不慢的趕了幾天路,在第五天傍晚時分,進了一座不知名的大山,算是到了逍遙宮的勢力範圍,到了逍遙宮,穆彤彤才真正認識了風御臣,跟她在一起是這傢伙看起來嬉皮笑臉一點正經樣子都沒有,可是自從進了這座山中華麗異常的宮殿一樣的建築中,這個風御臣就像是變了個人,絕對趕上超強冷氣機了,在他身邊三米範圍之內,都能感覺那透骨的寒意。

雖然這樣的風御臣足以讓人退避三舍,可是卻是穆彤彤的最愛,這種超強的冷氣機,在這種逐漸變熱的季節裡,簡直快要媲美中央空調了。

很是喜歡這座奢華的宮殿,和這裡奢侈的享受,穆彤彤打算在這裡多住幾天。風御臣看穆彤彤雙眼放光的盯着他大殿柱子上的夜明珠,只是無奈的搖搖頭,眼中的*溺之色更是看的一衆人下巴眼珠子掉了滿地。

於是,在這座宮殿裡就有了各種各樣的傳言,穆彤彤的身份,從衆人一開始私底下的猜測到了,現在的肯定,尤其是在聽到穆彤彤無意間提到孩子之後,她的身份更是一躍三級高。

這山中金碧輝煌的宮殿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雖然人不是很多,也曾經受過嚴苛的訓練,絕對不是說三道四之輩,可是很快底下人對穆彤彤的猜測還是傳到了她的耳中。

雖然很驚訝會有這種留言,可穆彤彤卻懶得計較,吃飽喝足就打算去找風御臣,看看他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去闖蕩江湖,再有就是,她還想回昇平城區看看,那穆氏夫婦,在怎麼說也當了她十幾年的父母,對她還是挺不錯的,當日她逃婚溜出來,都這麼久了,說實在的還挺想他們的。

當穆彤彤找到風御臣的時候,他正在跟幾個屬下談事情,看到她進來,就興沖沖的招手讓她過去。

自從到了這山中宮殿,她就沒見這傢伙在人前有這種輕鬆調笑的表情了,可見這些個人跟他的關係一定不一般。等走到風御臣身邊,穆彤彤才發現,風御臣的這些個屬下,還真沒得說,一個比一個帥。而且每一個都各有特色,冷的,酷的,妖的,媚的,雅的,簡直是風情萬種了。

“怎麼樣?”看穆彤彤目瞪口呆,滿眼癡迷的樣子,風御臣得瑟的一挑眉:“這可是我的美男後宮,要不是看在咱們關係非比尋常的份上,纔不捨得讓你見識呢?”

“你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回頭冷嗤了聲,穆彤彤看向左邊爲首那個渾身上下散發着純淨氣息的男子,乾淨清新的氣質,俊美儒雅的臉龐,飄逸的白衣,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不染凡塵的仙人一般。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親近。

“小心別靠近了,他渾身上下可都是毒。要你的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懶懶的看着穆彤彤,風御臣涼涼的開口提醒,就知道這女人一定會被那傢伙的外表所矇蔽。

“毒?”穆彤彤一愣,腳下的步子立刻釘在了那裡,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向風御臣,不是吧,這麼純淨氣息的人,會是殺人不眨眼的人?

“姑娘放心,在逍遙宮,在下從來不帶致命的毒的。”朝着穆彤彤溫婉一笑,那個男子溫和淡雅的開口說道。

朝着那男子一笑,雖然他這麼說了,可穆彤彤還是不敢靠近,那種東西就算不致命,可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果然啊,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收回視線,看向其餘的那些個人,逍遙宮是專門幹些暗殺和販賣情報勾當的組織,那麼這些人一定有很多是殺手吧。對上一雙冷冽的眼眸,穆彤彤不由的打了個哆嗦,蹭迴風御臣身邊:“那個一定是你這裡最厲害的殺手了?”

挑眉順着穆彤彤的視線看去,風御臣頓時嗤笑出聲:“對,他是很厲害,我這所有人的命都捏在他手中,應該是很厲害的。”

“姑娘,在下只對救人感興趣,尤其是那種就剩下一口氣的那種。”穆彤彤偷偷注視的那個男子冷冷的瞥了風御臣一眼,對着穆彤彤淡淡的開口。

“呃?”被悄悄議論的對象抓包,穆彤彤尷尬的一笑,回頭瞪了眼笑的毫不誇張的風御臣,一定是他說的太大聲了,才被人家聽到了,真是太丟臉了。

只是微微挑了下眉,風御臣輕咳兩聲:“好了,我跟你們介紹一下吧,這是我逍遙宮的六大堂主,還有四大護法,當然還有倆沒來,其中一個是你見過的易飛涵。”

點點頭,表示瞭解,穆彤彤回頭再次看向那幾個人,對上一雙雙風情無限的眼眸,頓時心跳又開始加快,不行了,這個地方不是人呆的,時間久了,她就是沒心臟病也會誘發心臟病了,太刺激了,現在還真的不得不佩服風御臣的定力了,面對這麼一個個妖精級別的,居然還沒下口開吃。原先以爲,易飛涵就已經夠就極品了,可誰知,天外有天啊,難怪那風御臣一口一個美男後宮的叫果然名不虛傳啊。

不行,這麼多的美男讓風御臣糟蹋了多可惜啊?這麼一想,穆彤彤眼眸一轉,瞄向那個笑的比桃花還要燦爛的紅衣妖嬈男子,款款一笑,蓮步輕移,軟軟的就靠了過去:“帥哥啊,外面的月色不錯,我能有幸請你月下小酌嗎?”

妖嬈一笑,桃花男低頭瞄了眼穆彤彤微凸的小腹,對上她挑·逗的眼眸,一手攬過她的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美人的邀請,在下卻之不恭,只是在下對女人實在提不起感覺。”說完輕輕一笑,推開穆彤彤,後退一步,轉頭一雙桃花眼深情款款的看向一邊的風御臣:“雖然你對我無情,可是我的心裡只有你。”

被推開,穆彤彤回頭斜睨一臉深情向風御臣表白的桃花男,嘴角勾起大大的笑容,也不顧剛被拒絕的尷尬,忙轉身湊上前:“原來你喜歡那傢伙啊,要不要我幫你?”

“你幫我?”桃花男挑眉回眸看向穆彤彤。眼裡是深深的不確定,卻也是無比的認真,看來這傢伙對風御臣是真心的。

那一轉眸的風情,頓時又刺激的穆彤彤臉紅心跳,忙深吸口氣,壓下紊亂的呼吸,不着痕跡的後退一步:“其實很簡單,只要那個人肯幫忙,我相信就沒問題。”穆彤彤說着,朝着之前那個白衣神仙男瞟了一眼。“無情?”桃花男一愣,順着穆彤彤的視線看過去,只一瞬間就明白了穆彤彤的意思頓時用力的搖搖頭:“不行的,宮主武功很高,而且百毒不侵。”

一邊的風御臣冷冷的瞪着那兩個無視他,卻在討論他的兩人,聽了桃花男的話,不由的冷嗤一聲,得意的看向穆彤彤:“你啊,就別白費心急了,無情的用毒本事,都是我教的,在他那裡就沒有我解不了的毒。”“是嗎?我好像聽說,那個媚*藥不是毒,而且就只有那一種解法啊?”受不了風御臣的得意眼神,穆彤彤冷嗤一聲,準備跟他槓上,反正小說都是這麼說的,應該沒錯吧?

“是這樣沒錯。”點了下頭,風御臣好笑的睨了眼那幾個男人:“只要他們肯被我壓,根本就不需要那種東西,我的房門隨時爲他們打開。”

呃?好像風御臣是說過這個來着,穆彤彤一愣轉頭看向桃花男:“其實誰上誰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而且練武之人,還怕那點痛?”

被穆彤彤的話說的一陣耳熱,桃花男一雙眼眸晶晶亮的看向風御臣:“只要樓主的心裡是真的有我,就算是要我的命,我都雙手奉上,豈會在意這一點?”桃花男說完看向其餘的幾個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苦澀,他們這些人,那個沒有被樓主*過,誰不是對樓主又愛又恨的,只是樓主的心,從來都不在他們身上。也從來都是嘴上說說而已。

看那些個男人看風御臣的樣子,穆彤彤知道其中一定又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想起風御臣在京城的時候看到易飛涵時候的表情,心中若有所悟。

轉頭看了眼那羣男人眼中對風御臣不經意流露的繾眷之色,無聲輕嘆,垂下眼眸,感情的事情,是最麻煩的事情。

本來來找風御臣是想要問他什麼時候動身去昇平的,可現在看來他好像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到嘴邊的話,有說不出來了。

從風御臣那裡出來,穆彤彤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山頂的一處懸崖,據說,這就是當初風御臣穿越過來的着陸點,想想她還是比較幸運的,好歹當初有片瓦遮頂,不用餐風露宿的。

說是懸崖,其實也沒有多深,目測的距離也就是幾十米的樣子,想當初,風御臣剛穿過來的時候,說是在崖底的,前身應該是被人陷害墜崖而亡的。

當時只有十一歲的風御臣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會武功,雖然不怎麼會用,都可以從下面爬上來,可見這懸崖的高度和危險度並不是很高。

“在想什麼?”身後傳來風御臣的聲音,穆彤彤微微側目。淺淡一笑:“我在想,如果你當初穿過來的時候,你的這具身體不會武功,而且這道懸崖有類似於斷腸崖那種的,你要怎辦?”

“所以啊,雖然這老天對我不公到了極點,我還是很感謝他的,至少沒給我弄個廢物的身體。”瞥了穆彤彤一眼,風御臣撇嘴說道,穆彤彤的那個想法,他自己又不是沒有想過,他可沒有小龍女那本事在谷底一個人過十六年,他會悶的發瘋的。

“所以,我在想,老天爺既然不是那麼殘忍的的話,是不是也給我們留有一線生機,說不定我們還是可以回去的?”轉眸看向風御臣,雖然在那個世界,她也沒什麼好留戀的,可就是抑不住想要回去的衝動。

“你倒是想的開,只是我覺得,雖然有這麼多的巧合存在,可我們回去的機率還是很渺茫。我不敢報太大的希望。”風御臣只是苦笑着搖了下頭,從一開始到這個世界以來,她嘗試過了很多方法,曾經還到各國欽天監查閱了所有有關天時地理的書籍,也拜訪了所有的能人異士,可惜始終都一無所獲。

本來也就只是說說而已,現在被風御臣這麼以打擊,穆彤彤心裡那點小苗苗,被徹底掐死。轉身一笑:“我們還要在這裡住多久,我想回去看看我這一世的父母了。”

“只是我準備了點東西,弄好了,隨時都可以動身。”挑眉一笑,風御臣看了穆彤彤一眼:“得了,別在這裡吹冷風了,萬一不小心病了,受苦的可不是你一人了。”說完不由分說,拉着穆彤彤轉身往回走。

說是隨時可以動身,可還是在這山中宮殿又住了兩天,纔開始上路,這天,在距離昇平城就只有兩天路程的一個小鎮上,穆彤彤一下馬車,就有人迎了上來,說是他家主人要請穆彤彤到府上一敘。

猛的被人攔住,穆彤彤心裡莫名的激動,還以爲是染墨終於找來了,可是在那個人出示了他家主子的牌子之後,頓時滿心的失望的同時也是滿心的詫異。居然是花未眠。

自從在柳莊一別,都感覺好久了,沒想到花未眠都還會記得她。這傢伙不是說要找染墨有事嗎?後來又不見蹤影了,還以爲躲到什麼地方逍遙自在去了,沒想到在這兒等着她呢?

上次因爲誤認她,被柳月擄走,以至於發生的那些個事情,讓她下意識在腦子裡屏蔽那些不堪的回憶,這會兒,聽到他的邀請,本來打算拒絕的,可是一轉頭就看到風御臣若有所思的眼神,一愣,在轉頭看那個一臉殷切的家丁,穆彤彤心思一轉,對着他微微一笑:“麻煩你回去替我轉告你家主人,就說我很感激他的好意,只是我還要趕路,就不方便叨擾了。”

不管這花未眠是怎麼知道她到了這裡,也不管他有什麼居心,總之是隻要有關於染墨的人和事,她都不打算再有任何的牽扯了。

沒想到穆彤彤會拒絕,那個家丁看着穆彤彤還想說什麼,風御臣已經扶着穆彤彤下了馬車,走進一家客棧,要了兩間上房,然後吩咐小二送了飯菜到房間裡去。

進了房間,風御臣很是凝重的看向穆彤彤:“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天所經過的地方,都沒有看到招牌上印有金元寶樣子的店鋪?”

本來一直強迫自己不去在意這個的,可是現在風御臣居然拿到檯面上說,就不容穆彤彤在迴避了,微微的點了下頭:“從三天前開始,經過的小鎮上,就沒有金元寶標誌的商鋪了。”這讓她心裡一直很不安,直覺是發生什麼的大事了。

以前所到的地方不論大小,幾乎隨處可見那樣的招牌,可是現在幾乎都已經看不到了,別說這裡距離嘉園城這麼近,就是再遠一點的昇平城,以前也是滿大街的商鋪,十之八九都是活閻羅旗下的。這裡應該還是染墨的地盤,可他的那些店鋪怎麼會憑空消失了?

“我在想,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來找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蹙着眉頭,風御臣看着穆彤彤,語氣有幾分的不確定,按理說,染墨的根基在西魏基本上是不可動搖的。何況,就憑他的本事,又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這麼快的速度拿下週邊這麼多的城鎮?

風御臣的話,讓穆彤彤心猛地漏跳了兩拍,嘴角一扯:“這都已經不管我的事了。”說完,穆彤彤轉頭看了眼窗外,雖然天還很亮,可是她卻犯困了,感覺最近她吃的是越來越多了,睡的也是越來越多的,這樣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養豬也不外如此了。

打了個哈欠,揮手讓風御臣出去看看小二怎麼還沒送飯上來,穆彤彤一轉身,往*上一躺,準備先眯一小會兒。

沒過多久,風御臣回來了,身後跟的是這家客棧的小二,沒多大功夫精美的菜餚就擺了一桌子,穆彤彤起來看的時候,差點沒眼珠子掉下來,這根本就不是他們點的菜,卻是她熟悉無比的,這根本就是依羅居的招牌菜,怎麼這裡會有?

咬着脣,穆彤彤悄悄的握緊了拳頭,忍住掀桌子的衝動,轉頭瞪向風御臣:“是他來了嗎?”

“誰?”風御臣疑惑的看了穆彤彤一眼,倒是對着滿桌子精美的菜餚興趣很濃:“沒想到這個小地方也有這麼精緻的菜餚,今天是有口福了。”說着就開始動筷子。

蹙眉看着風御臣的動作,穆彤彤咬着牙,突然彎起嘴角,是啊,這裡是客棧,不管誰做的飯,他們都只是付錢的客人而已。

動手吃了第一口,穆彤彤就發現這些菜根本就只是形似而已,剛纔,她反應過度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不是說好了要死心的嗎?怎麼還會有所期待?

搖搖頭,簡單的吃了兩口,就在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看了風御臣一眼:“你慢慢的吃,我困了。”說完也不理他,轉身繼續倒在*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風御臣和穆彤彤出了房間,用過早餐準備上路的時候,發現他們的馬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輛看起來很是舒服,卻也豪華至極的加大號馬車。

微微一蹙眉,穆彤彤轉頭看了風御臣一眼,風御臣只是一挑眉,伸手招來小二,指了下那輛馬車:“這,怎麼回事?”

“這個啊?”小二一看風御臣值得是那輛豪華馬車,頓時恭敬一禮,滿臉的賠笑:“這個是我家主子,特意爲您二位準備的,還有房前飯錢,我家主子已經交代過了,全給您二位免了。另外還吩咐廚房做了點心,讓這位姑娘帶着路上吃。”

眯眼看着那個小二,如果不是昨天吃了那些仿冒僞劣的菜餚,穆彤彤還真以爲是染墨來了,此刻她心裡只有慢慢的疑問,和被人監視的憤怒:“你家主子是誰?爲什麼要給我們換馬車,和準備食物?”

“姑娘別生氣。我家主子說了,跟姑娘只是舊識,姑娘來到他的地界,原是該親自招待的,奈何姑娘時間緊迫,就不便打擾了,只是吩咐小的們好好的招呼。”小二有些怯怯的看着一臉怒氣的穆彤彤,生怕得罪了她,連帶的丟了飯碗。

“你家主人是花未眠?”聽小二這麼一說,穆彤彤算是想明白了。

“是的,我家主人是姓花。”不敢直呼主子名諱,小二隻是婉轉的承認了穆彤彤的話。

“你家主人住在哪裡,麻煩小二哥帶我過去一趟。”深吸口氣,壓下心裡的火氣,穆彤彤儘量放緩了聲音,這個花未眠,搞出這一套一套的無非就是想要她自動送上門,好,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這個——”聽穆彤彤這麼一說,小二臉上閃過一絲爲難之色:“還請姑娘稍等一下,小的先去通報一聲。”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先請穆彤彤跟風御臣進了客棧,然後一溜煙出了客棧。

沒多大的功夫,小二就回來了,堆着一臉的笑,朝着穆彤彤和風御臣一拱手:“我家主人有請兩位移步,轎子已經備好,在門口等着了。”

只是垂眸一笑,穆彤彤轉頭看了風御臣一眼,率先走了出去,風御臣只是蹙眉看着穆彤彤的背影,微微一搖頭,擡腳跟了上去。

門口兩頂綠呢小轎等在那裡,轎伕看到小二領出門的穆彤彤和風御臣,忙恭敬的躬身挑起轎簾。穆彤彤也不可以,只是淡淡的看了風御臣一眼,彎腰坐進轎子。

說實話,雖然這種古代特有的交通工具很常見,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坐過,生平唯一一次坐轎的機會,她放棄了。這還是頭一次呢,雖然有些顛,可也挺舒服的。

一搖一晃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穆彤彤都快要睡着的時候,才感覺轎子停了下來,接着眼前一亮,就看到面前氣派非凡的硃紅大門,上面黑底金子的匾額上方正楷體的花府兩個字很是招眼。

看着這氣派的大門莊園,一點都不輸給京城染墨的府邸呢,看到這個不由暗自咂舌,這花未眠看來來頭也不小額。

還沒下轎,就看到前方硃紅的大門微微開啓,裡面走出錦衣玉服的花未眠雖然還是在柳莊看到的那張臉,可是氣勢卻完全的不一樣了,在柳莊,花未眠給她的印象是個有才氣的文靜書生,可是此刻卻是貴氣逼人的大家風範。

“好久不見了,姑娘一向可安好?”帶着一臉燦爛的笑,走到轎邊朝着穆彤彤一拱手,花未眠揮開轎伕,親自挑着轎簾,請穆彤彤下轎。

微微一笑,穆彤彤彎腰鑽出轎子,朝着蘇錦年微微一福身:“託福,我還好,只是花公子看起來氣色很不錯?”穆彤彤這麼說的時候,轉頭瞟了眼那氣勢十足的莊園。

穆彤彤的眼神讓花未眠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當日隱瞞身份是我的不是,請姑娘進院內,在下定當像姑娘好好的賠不是。”

花未眠都這麼說了,穆彤彤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了,只得跟着他走進那個莊園,而風御臣只是雙手抱胸,一臉閒適隨後跟着穆彤彤的腳步。

一走進那個大門,穆彤彤就注意到這裡莊園裡的守衛很是森嚴,而且這華麗的莊園裡處處透露着詭秘的氣息,尤其是在經過巡邏家丁的時候,穆彤彤甚至可以很清楚的感覺他們身上散發的殺氣。

微微一蹙眉,穆彤彤偷偷的朝風御臣飄去,只見他依舊是一臉的閒適,看向四周的眼睛裡是慢慢的讚賞之色,嘴角也始終都是清淺的微笑。

看着這樣的風御臣,穆彤彤只是微微的蹙了下眉頭,順着風御臣的視線看去,果然這裡的精緻沒有墨莊的婉約精緻,卻多了一分大氣,而且格外的張揚。這是不是也就說明,其實花未眠原本就是個大氣張揚的人?一路走到大廳,花未眠請穆彤彤和風御臣坐下,就吩咐丫鬟們上茶,等接過茶杯,穆彤彤就發現,居然是她平時在跟染墨一起是常喝的荷葉茶。只是眼眸微閃了下,穆彤彤輕抿了口,沒多大功夫,就有丫鬟們上點心,果然還是穆彤彤愛吃的那幾樣。

看着這點心和茶水,穆彤彤嘴角幾不可見的扯了下,看來這花未眠是一步步的把她給引入了一個局,而且還不怕她知道光明正大的告訴了她,這就是一個局。

先是在客棧準備她喜歡吃的菜,然後是換了他們的馬車,讓她不得不到這裡來一趟,然後茶水點心,是在跟她說明,他有多瞭解她的一切。他這麼做,目的究竟是什麼?

瞥眼看向一邊的風御臣,他依舊是好無所覺的樣子,或許一開始他就知道是個局也說不定,她可沒忘這傢伙愛湊熱鬧的性子,不過有他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而且花未眠的目的也絕對不是她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女人。

“花公子,真的很有心呢?”拿起一塊點心,穆彤彤淡淡的朝着花未眠一笑,優雅的吃了起來。這些點心的味道還別說,一點都不比墨莊的差呢?

“只要姑娘喜歡就好。”微微揚脣,花未眠俊朗的臉上是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連眼神都是格外的柔和。

垂眸淺笑,穆彤彤吃完點心,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帕子拭了下手,抿了口茶水:“這個味道,我很喜歡,看來花公子府上的糕點師傅很是不錯呢。”

“既然姑娘喜歡,那就留在這裡多住兩天,我命這位糕點師傅專門服侍姑娘可好?”雖然是問話,可花未眠的態度卻很是強硬。

這是打算強留她了?穆彤彤眼眸微閃,嘴角微微彎起:“只怕我是要辜負公子的好意了,我來只是想要當面謝過花公子的招待還有那輛馬車,至於花公子府上的糕點,怕是我無福消受了。因爲我還要趕路,只怕是不能在這裡停留的。”

“不知道姑娘的事情,在下可能幫忙?雖然這裡地處偏遠,可在下的朋友分佈是很廣泛的,如果姑娘是要找個人什麼的,在下還是可以略盡勉勵的。”花未眠說着,將視線移向穆彤彤微隆的小腹:“況且看姑娘的身體也不適宜舟車勞頓。還是在這裡休息一下的好。”

說着,也不等穆彤彤再開口,花未眠直接吩咐丫鬟服侍她到後院廂房休息。而風御臣也被請了下去。

被半強迫着拖到廂房,穆彤彤立刻火大的趕走了丫鬟,轉頭瞪向風御臣:“你這傢伙,爲什麼乖乖的留下來?”

“當然是看戲啊?”理所當然的開口,風御臣白了穆彤彤一眼:“我發現你是不是懷孕了,腦子就變笨了。”

“你什麼意思?”眯眼危險的瞪着風御臣,要是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別怪她不客氣。

微微搖頭,風御臣瞥了穆彤彤一眼,蹙眉說道:“你想啊,這三天我們經過的小鎮上染墨的店鋪全部都消失了,一開始我還以爲他是故意隱匿了起來,剛纔在進花府大門的時候,我發現了,在花府大門匾額的右下角,有個三葉草的標誌。”

“那又怎樣?”三葉草的標誌,她倒是沒有注意到,可這又跟染的店鋪有什麼關係?

看着一臉茫然的穆彤彤,風御臣很是鄙夷了她一把,輕嘆口氣:“我說這三天你都沒有發現,在咱們經過的鎮子上大多數的店鋪招牌上都有這麼一個標誌。這說明什麼不用還要我來說了吧?”

這說明,這些鎮上染墨的商鋪是被花未眠的商鋪給取代了,染墨的勢力她不清楚,一國位高權重的丞相都可以說拖垮臺就拖垮臺。這樣一個人物的店鋪居然被一個花未眠給取代了?可見這個花未眠也不是個弱茬。“明白了?”看着穆彤彤瞭然的眼神,風御臣眼眸一轉:“這下你明白我爲什要留下來了吧?”

“你是想要探他的低?”蹙眉看這風御臣,穆彤彤淡淡的說道。

“這只是其中之一。”白了穆彤彤一眼,風御臣搖頭說道:“花未眠的目標是你肚子裡孩子他爹,要是咱們今天執意離開了,誰曉得他還會使用什麼方法對付咱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現在可不比平常,萬一有個閃失那可就不得了了。所以這裡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吧,是在不行的話,三十六計還有一個上上計呢。”

聽了風御臣的話,穆彤彤下意識的伸手摸向微隆的小腹,微微的蹙起了眉頭,真是麻煩,要是在早知道,就該找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也免得現在成爲要挾人的把柄。不可那也要真的有用才行。

可現在不管怎樣,既然都已經被留了下來了,也只能暫時放寬心,該吃吃該喝喝,總不能委屈了自己才行。至於其他的,暫時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把風御臣這傢伙巴緊了就行。

只是她懷疑,那個花未眠的準備功夫做得那麼足,怎麼就放心把風御臣放在她身邊了,是沒有查出他的來歷?她覺的這有點不太可能,連她平日裡吃的喝的,用的,都查的那麼清楚明白,怎麼會不清楚他身邊跟着的這個人其實是西魏的寧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