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嗤了一聲,穆彤彤鄙夷的瞄了桃夭一眼,有沒有搞錯啊,還是逍遙宮的金牌殺手呢,膽子這麼小,一揮手,用力的點了下頭:“你放心,所有的責任都是我的,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聽穆彤彤一再的保證,桃夭才轉身走了出去,穆彤彤瞪着他的背影,嘴角抽了抽,轉身回到古廟,一進門就對上風御臣微挑的眼眸:“你跟桃夭在外面商量什麼?”
“逃亡大計啊?”對上風御臣疑惑的眼神,穆彤彤露出大大的笑容,看着風御臣美的不像凡人的臉龐,眼底閃過一抹惡劣的光芒。
然後在掃向染墨,微微的搖了下頭,真是妖孽啊,身邊跟着這倆妖孽,還讓不讓她活了,雖然桃夭和神醫也都是極品。
可是神醫一臉冷酷,是那種硬朗的帥氣,而桃夭雖然妖魅,可是那眼底眉梢還是不缺男子氣概的,可偏偏就是這倆人間極品,任何形容男子俊美的詞語到了他們身上根本就不夠用。
感覺到穆彤彤的注視,染墨微微一笑,伸手拉過她坐在他身邊:“在想什麼?笑的這麼開心?”
“我在想,你和表哥扮成女人的樣子,絕對的傾國傾城,顛倒衆生。”雖然已經免疫,可還是被染墨迷人的笑容給晃了下心神,穆彤彤不自覺的就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穆彤彤的話,兩個當事人都還沒有反應,其餘的三個就不淡定了,先是因爲穆彤彤的話,正在給燕長風處理傷口的神醫手一抖,一個用力,惹得燕長風悶哼出聲,只是擡頭掃了眼神醫,再轉頭而冷雲看看染墨和風御臣,頓時風中凌亂了。
染墨只是蹙眉看了穆彤彤一眼,垂眸理了下穆彤彤頰邊的髮絲:“你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不是突然,是我想了很久了。”既然說出來了,索性一次說個明白,穆彤彤微微一笑,擡頭看了眼風御臣和另外的三個男人:“我知道,你們的武功都很厲害,也不怕花未眠的追兵,可是咱們畢竟人少是不是,而且還要帶上我這個不會武功的拖累。所以我想咱們如果喬裝一下,是不是可以躲避開花未眠的追擊?”
“你不是拖累。”蹙眉不苟同的看着穆彤彤,染墨淡淡的開口:“我的娘子很厲害的,而且箭法一流,如果不是你解決那些弓箭手,我們也沒有這麼容易脫困。”
雖然不明白養在深閨的大家小姐,怎麼會拳腳功夫,雖然只是三腳貓,可是這射箭的功夫沒有長期的鍛鍊,根本不可能有那嫺熟的技法和精準度。
冷嗤一聲,風御臣白了穆彤彤一眼,什麼拖累,堂堂的玉狐也有怎麼自謙的時候,那當初是誰偷了東西還囂張的把贓物藏在警局的?
對上風御臣的白眼,穆彤彤微微一揚眉,冷哼了一聲,繼續開口說道:“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咱們喬裝一下,咱們扮成送殯的隊伍,神醫和桃夭燕長風是兄弟三人,墨和表哥是大嫂二嫂,我已經讓桃夭去準備棺木和孝服了,咱們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再出發。”
聽穆彤彤這麼一說,染墨頓時嘴角一抽,無奈的一搖頭:“那你呢,你該不會是要去躺在棺材裡裝死人吧?”
“纔不呢,那多晦氣?”沒好氣的白了染墨一眼,穆彤彤嘴角一揚,轉頭瞥了眼燕長風:“我跟燕長風甲班夫妻,你是我嫂嫂。”
“夫人,屬下——”一聽穆彤彤要和他扮夫妻,燕長風直覺的要反對,結果一開口就找來穆彤彤的冷眼:“只是假扮而已,這樣大家才都想不到啊,要不是我的肚子,我倒想扮男人,現在白白便宜了桃夭那小子。”冷哼一聲,穆彤彤的聲音裡是慢慢的不甘。
瞪了穆彤彤一眼,風御臣不表示意見,反正他骨子裡就是個女人,扮什麼都無所謂,能穿着女裝光明正大的走在人前,這感覺還不錯,雖然是孝服,不過無所謂了,人不都說女要俏一身孝的嗎?
反而是染墨,滿頭黑線的瞪着穆彤彤,要他假扮女人也就罷了,喊他嫂嫂也忍了,只是爲什麼要跟燕長風那傢伙假扮夫妻?
對上染墨酸溜溜的眼神,穆彤彤挑眉扯了出一抹笑:“我們六個人,剛好三男三女,要不,我跟神醫或者桃夭隨便誰扮夫妻都行。”
看着穆彤彤略帶威脅的笑容,染墨一縮脖子,不敢再有意見了,好吧,這燕長風好歹是自己手下,跟他扮夫妻總好過那兩個不知根知底的人。
雖然目前的情況,脫困輕而易舉,可看小女人這麼興奮,還是不要打擾她,陪她好好玩玩吧。
桃夭的辦事效率還真不是蓋的,很快就把穆彤彤要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另外不光如此,還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羣穿着孝衣的人,悲悲慼慼的擡着一口棺材看起來還蠻像那麼回事的。
看到那羣人,一開始穆彤彤還以爲桃夭是從哪裡從來的羣衆演員,可是近距離才發現那些人的哀傷不像是假的,頓時疑惑的看向桃夭,桃夭只是輕笑挑眉,不解釋什麼,把弄來的孝服遞給穆彤彤,怕夜長夢多,要現在就換上。
雖然疑惑,可穆彤彤還是把衣服分給衆人,率先換了起來,還別說這桃夭弄來的衣服還挺合身的,寬鬆的孝服往身上一穿,不仔細還看不出她微凸的小腹。
因爲是要扮男人,燕長風桃夭神醫,沒有異議,拿過衣服就開始動手着裝,風御臣也沒什麼心理障礙,倒是染墨,瞪着手中的衣服,身上的外衣怎麼也脫不下來。
等所有人都換好衣服,穆彤彤看着一臉遲疑的染墨,眉頭一蹙,上前一步,抓過他手中的衣服,三兩下扯下他身上帶血的外衣,給他換好衣服,然後打散他的長髮,挽了個髮髻,另外爲了怕人認出,把他額頭和頰邊的髮絲散了下來,遮住了一大半的臉龐。
至於風御臣,則是很自覺的,把自己弄得我見猶憐,整個一傾城的佳人,看的神醫和桃夭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好笑的看着那兩人,穆彤彤上前拍了下兩人的肩膀:“怎麼,看呆了,沒想到你們宮主女裝的摸樣怎麼傾城吧?”說着瞥了眼桃夭,輕咳了聲:“桃夭,咱們可是死了人的,要哭,你這笑臉是不是先收一下?”
“呃?”微微一愣,回頭看了穆彤彤一眼,桃夭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眸,臉上閃過一抹赫然的潮紅,偷偷的看了風御臣一眼,對上風御臣微挑的眉梢,臉上的紅暈更濃了。
看着這樣的桃夭,穆彤彤眉頭輕蹙了下,嘴角一抽,懶得在理他,從他帶回來的那一大推東西中,找到橡膠水扯過桃夭的頭髮就是咔嚓一下。
“你幹嘛?”一個不防被穆彤彤剪下一把頭髮,桃夭立刻挑開,捧着頭髮狠狠的瞪向穆彤彤,他的寶貝頭髮,平時梳頭的時候都極其小心,就怕扯掉一根,而這個女人好狠的心,竟然一剪就是一把的。
“緊張什麼,不就是一把頭髮,還會長的,想要抱美人,總要付出一點代價纔是。”白了他一眼,穆彤彤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頭髮,走到燕長風和神醫面前,在他二人臉上比劃了下,開始動手做假鬍子,雖然這門手藝好久沒用了,可是湊合一下,勉強騙過這羣古人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瞪着穆彤彤熟練的在那幾個男人臉上抹抹畫畫,沒多大功夫,兩個冷酷的帥哥就被她弄成了樸實黝黑的農村漢子。而桃夭,只是在他右眼眼角加了一顆黑痣,妖魅的臉龐就一下子就失色不少,在添上稀疏的鬍鬚,整個人看起來就跟個落第書生一樣。
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化妝術,那是個男人對看一眼,眼中都是掩不住的驚奇,最後視線落在一臉冰霜的染墨和無限風情的風御臣身上,這樣一羣普通的在不能普通的男人,怎麼配的上這兩位傾城的美人?
穆彤彤只是一笑,把風御臣臉上的膚色變暗,然後臉上加了幾顆痘痘,然後眉梢拉低,只是簡單的幾下,傾城的美人,就遜色不少。
至於染墨,穆彤彤實在不忍心在那張臉上動太多手腳,只是在他脣邊加了一顆痣,然後盯着他的結實的小腹,眼眸一轉,把地上染墨換下來的衣服,摺疊起來弄成一個布包,不顧染墨的反對硬是塞到她的衣服裡面:“咱們夫妻,自然是要甘苦與共的,雖然不能切身的體會我此刻的感覺,可假裝一下總部爲過吧?”
蹙着眉頭,黑着一張臉,瞪着凸起的肚子,染墨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卻沒有在動手把衣服裡面的東西給拉出來。
收拾停當,穆彤彤讓桃夭把大家換下來的衣服燒掉,免得落下什麼痕跡,然後把灰燼挖了個坑掩埋了起來,聽着穆彤彤吩咐的這些事情,風御臣嘴角一個勁兒的抽,趁着衆人不注意,湊到穆彤彤面前:“這些都是你多年的經驗吧?難怪從來都只知道你犯案,卻從來都抓不到證據。”
冷嗤了聲,穆彤彤轉頭斜睨了風御臣一眼:“這只是簡單的反偵察手段而已,你這警察未免也太菜了吧?”
“你說什麼?”微微眯起眼眸,風御臣一臉危險的瞪着穆彤彤,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敢說他菜?他哪裡菜了?玉狐的大名提起來,警局裡有那一個不頭疼的?
當地的習俗,帶殯是不能入城住客棧的,所以,一晚上,穆彤彤等人在破廟雖然有幾隊官兵看到火光過來查看,可看到門口的棺木,和一身孝衣的男男女女,也沒起疑,只是叮囑了幾句,就轉身離去了。
“喂,其實這些官兵還蠻不錯的,雖然跟花未眠相互勾結,可還不擾民。”碰了下染墨的手臂,穆彤彤低聲說道。
只是回頭看了穆彤彤一眼,染墨眼眸微閃了下:“這也是天子昏庸,天下卻沒有亂的原因。”到了第二天,天一亮,穆彤彤一行人和昨天被桃夭弄來的送葬人羣,擡着棺木就開始出發了。沒有直接往南走,而是向着西南的方向,打算繞道到昇平城的,雖然這一繞遠,要多走好幾天,可是卻是最安全的一條路線了。花未眠一定在往昇平城的一路上設了很多關卡,昇平城雖然大部分被花未眠掌控,可是依舊還有染墨殘留的勢力,而那邊的守將是墨卿的父親,應該不會再出現小鎮的情況了。
一路上桃夭弄來的那羣人哭哭啼啼的,就跟真的死了人一樣,反倒是他們這羣扮成孝子的完全都不是那麼回事,沒走多久,遠遠的看到前方官兵設了路卡盤問過往行人,幾人對看一眼,都低下頭,裝出一副悲慼的樣子,桃夭扶着風御臣,至於穆彤彤這是跟燕長風一起跟在染墨身後,神醫這是在最前面捧着一個牌位。
“站住。”還沒等走到路卡處,他們就被幾個官兵攔了下來,穆彤彤飛快的擡頭看了那個官兵一眼,伸手拭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就忙底下了頭,一副沒見過世面小女子的摸樣。
桃夭只是拍了拍扭頭看他的風御臣一眼,上前一步,對着那個官兵一拱手:“這位官爺,我們是鎮東劉家屯的,我父親身患重病,前幾天不治身亡了,我們兄妹幾個,這不,護送老父親回老家安葬。”
“劉家屯的?”官兵一蹙眉,一雙眼睛挨個的看過染墨冷風。最後落在捧着牌位的神醫身上:“你們是劉家屯的我怎麼沒見過你們?”
聽着官兵的話,穆彤彤暗叫糟糕,偷偷的瞪了桃夭一眼,這個笨蛋,什麼地方不好掰扯,偏偏說這個什麼劉家屯,看着官兵的樣子,莫不也是劉家屯的,出師未捷啊,沒想到第一站就被抓包了,真是不甘心。枉費了她的一番心血。
“這不是劉大哥嗎?”穆彤彤正暗自叫遭,就聽得昨天桃夭弄來的那羣人中有人開口,微微側頭,見跟在棺木後面的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走了出來,朝着那個官兵打了一個揖。
“是小葵子啊。”看了眼那個男子,官兵緊蹙的眉頭稍稍舒展。轉頭看了眼那白布覆蓋的棺木:“怎麼回事?”
“這是我三叔公,前兩年才搬到咱們屯子的,前些日子染了病,年紀大了,怎麼也治不好,前天就走了,這不,按照風俗,送他回故里安葬。”悲痛的看了眼棺木,男子有些哽咽的說道。
聽那個男子一說,官兵轉頭看着跟着棺木後面的那些個人,倒是有幾個眼熟的,在看看冷風冷雲和穆彤彤,轉頭對着身邊的同伴招呼了下,就準備放行。
輕舒了口氣,穆彤彤瞥了桃夭一眼,這死小子,原來是早有準備,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嚇死她了。
抓着燕長風的手臂緊了緊,一行人剛準備起行,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花未眠的聲音,穆彤彤眉頭一蹙,藏在袖子了的手不由的握緊,快速的扯了下染墨的手。
聽着身後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穆彤彤緊懸的心反而放鬆了下來,他們現在這幅摸樣,就連自個都認不得了,這花未眠更是不可能認得出他們的。
“你,擡起頭來。”停在穆彤彤面前,花未眠低頭看着穆彤彤,開口說道。
被點了名,穆彤彤一愣,收回看着眼前馬蹄子的眼眸,微微擡頭,對上花未眠一雙凌厲的眼眸,怯弱的往燕長風身邊靠了下,有些倉皇無助的瑟縮着身子:“我——我不——認得你。”
帶着顫音的聲音,怯弱的眼神看的花未眠眉心打結,掃了眼穆彤彤因爲害怕而緊抱着的男子,平凡無奇的臉,除了一雙眼睛還算明亮之外根本就沒什麼特別之處,輕抿了下嘴角,有些厭惡的別過頭,從後面看背影,還以爲是那個女人,原來只是身形相似而已。
轉頭一雙眼眸掃過染墨等人,最後停留在染墨身上,眯眼看着一隻低垂着頭安靜的染墨,花未眠上前一步,手中的馬鞭直指染墨:“你擡起頭來。”
見花未眠指着染墨,穆彤彤的一顆心有提了起來,染墨的臉根本就沒怎麼改變,如果一擡頭,肯定要穿幫的。
正當穆彤彤緊張,衆人暗自戒備的時候,染墨微微的擡起了頭,一雙眼眸淡淡的掃過花未眠,只是原本只是略顯蒼白的臉,此刻全無半點血色,慘白的嚇人,連帶的嘴角那顆紅痣更加的瘮人。
蹙眉掃過染墨那張恐怖的臉,花未眠的視線落在染墨微隆的小腹上,眼眸微閃了下,調轉馬頭,看向那個棺木,微微眯起眼眸,看向一邊的官兵:“開棺。”
一聽花未眠要開棺,那些桃夭找來的人,頓時一驚,詫異的擡頭看向花未眠,桃夭和神醫迅速的衝到棺木面前,死死的護着棺木:“不能啊,官爺,這釘死的棺木打開是不吉利的啊?”
只是眯眼看了桃夭和神醫一眼,花未眠只是對着那兩個官兵一揮手,讓他們拉開桃夭和神醫,走到棺木跟前,猛的揮出一掌,原本釘了個實在的棺蓋就飛了起來。
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等反應過來,衆人一下子衝到了棺木跟前,哭的呼天搶地的,而在棺木飛起的一瞬間,花未眠也看清楚了躺在棺材裡的人,只是眉頭輕蹙了下,也不再理會那些哭作一團的人,調轉馬頭,徑自走了。
沒想到桃夭居然真的弄了死人在棺木裡,看那羣哭的悲慼的人,穆彤彤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人根本就是棺木裡那人的家屬,只是不知道被桃夭用什麼手段弄來陪着他們一起演這齣戲。
燕長風上前擡起被花未眠打飛的棺蓋,幫那些人蓋上,收拾好混亂,就繼續往前走。一路上雖然遇到好幾處的路卡,可一看這陣仗,也沒人在阻攔了。於是衆人一路通暢的到了劉莊。倒了劉莊,跟那羣送葬的一分開,染墨找此處隱匿起來的幾個掌櫃,先是探聽了下這裡的情況,然後在其中一人提供的院子裡,衆人暫時安頓下來,稍作休息。
等衆人安頓好,染墨就帶了燕長風出去了,到了很晚纔回來,見穆彤彤還在等他,眉頭微蹙,上前擁着她走到*邊坐下:“怎麼還不休息?”
“等你呢。”微微一笑,靠在染墨懷裡,穆彤彤擡頭看着染墨略顯疲憊的臉龐,伸手撫過他微蹙的眉心:“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都差不多了。”低頭看着穆彤彤,染墨輕笑了下:“我把你給我那個賬本中提出來的名單讓人送回去,交給言風言笑,剩下的事情他們會處理,另外你的那個印鑑也命人趕工了,如果沒有意外,明天你就可以看到了。”
“這麼快?”穆彤彤有些詫異的看着染墨,那個東西很是複雜呢,而且想要亂真的話,材料也很是麻煩呢?
只是一笑,染墨擁着穆彤彤和衣倒下:“你應該相信你家相公的能力,這裡雖然目前到處都是花未眠的人,可畢竟也是我經營了將近十年的地方,想要在這裡做點什麼,應該也不難吧?輕挑了下眉頭,穆彤彤眼眸微閃了下,垂眸看着染墨環抱在胸前的手臂,輕輕一笑,微微點了下頭:“我相信你。”說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回頭看向微閉着雙眸的染墨:“對了,當日我們被圍攻的時候,那個站在花未眠身後的老頭,是柳莊的莊主吧?”
“嗯。”低應了聲,染墨微微掀開眼皮,看着穆彤彤淡淡的開口:“當初在柳莊的事情,恐怕只是花未眠設的一個局。”
“局?”穆彤彤一驚,從染墨懷裡坐起身子:“怎麼說?”
有些好笑的看着穆彤彤,染墨也直起了身子靠在*頭,他家娘子,有的時候很聰明,可是有的時候卻又很迷糊,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都想不通嗎?
微微搖了下頭,伸手點了下穆彤彤的鼻子:“我想,柳莊的事情,花未眠一來是想要試探我的實力,二來是想要試探你在我心的地位。”說到這裡,染墨眼眸微閃了下:“只怕柳月湖下藥,根本就不在花未眠的計劃之內,所以,她纔會有那樣的下場。”
聽染墨這麼一說,穆彤彤總算是明白過來了,爲何花未眠會那麼巧的出現在柳莊,口口聲聲說要找染墨,可見了染墨卻什麼都沒表示。
那麼說來,當日在那個鎮上看到的花未眠不是她眼花,而是花未眠刻意引得她上當的,那麼說,那次也是試探嘍?
還好當初她和小兮在面對那麼多強悍的男人的時候,沒有用她那在這裡來說只屬於三腳貓的功夫,要不然,被圍攻那天也不會乘人不備,出奇制勝了。
想起射中花未眠手臂的哪一箭,心裡就忍不住暗爽一把的,只恨沒有一箭射死他,不過也算是替染墨報了仇了。
可是想起她和小兮那晚上受到的凌辱,如果不是染墨及時趕到不敢設想的後果,就忍不住頭皮發麻,這花未眠最好不要落在她手中,要不然一定要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第二天一早,穆彤彤醒來的時候,染墨已經不在身邊了,揉了下眼睛,看了眼外面刺目的陽光,她發現她最近是越來越能睡了,每次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快要吃午飯才醒過來。
洗了把臉,換上染墨放在*頭的衣服,隨意的挽了個髮髻,走出房間,就見那幾個男人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再說些個什麼,看到她走進,同時轉頭朝她看來。
一出門,就招來衆人的矚目,穆彤彤先是一愣,然後有些不自在的蹭到染墨身邊,有些茫然的看着衆人:“怎麼了,幹嘛這樣看着我?”
“沒什麼,只是沒見過像你這麼能睡的人。”瞥了穆彤彤一眼,風御臣的眼眸帶着淡淡的鄙夷之色。
怎麼了?不就是起的晚了點,至於一個個這麼驚訝嗎?白了風御臣一眼,穆彤彤轉頭朝着染墨一笑:“墨,我肚子好餓哦,有沒有什麼吃的?”
“你都睡了兩天了,餓是正常的,吃的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微微一笑,伸手撫過穆彤彤的臉龐,染墨轉頭看了燕長風一眼,燕長風轉身退下,去給他家夫人那吃的。
“兩——兩天?”被染墨的話嚇倒,穆彤彤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說的是她嗎?她最近只是嗜睡了點,可有這麼誇張嗎?
“不然你以爲呢?”冷嗤一聲,風御臣淡淡的掃過穆彤彤在冷風拿着點心走過他面前的時候不客氣的捻起一塊丟到嘴裡。
瞪了眼搶她食物的風御臣,燕長風端着點心一出來,她就看出來了,這是她家相公親手給她做的,這個可惡的傢伙居然偷吃?
快一步搶過點心,穆彤彤緊緊的護在懷裡,然後蹭到染墨身後,狠狠的瞪了風御臣一眼,捻起一塊丟在嘴裡,入口的綿細口感讓她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看着穆彤彤吃的一臉享受,風御臣頓時滿眼的嫉妒,很是鄙夷的白了穆彤彤一眼:“不就是一盤點心,用的找那麼寶貝嗎?”
“不寶貝,一點都不寶貝。”慢慢的睜開眼,穆彤彤輕淡的掃了風御臣一眼:“只是有人吃不到而已。”
“又不是隻有你的男人會做點心,得瑟什麼?”冷嗤一聲,風御臣眉頭一挑,轉頭瞄向一邊的桃夭:“桃夭,去廚房給我做點心去。”
“呃?”被點名,桃夭愕然的擡頭,看着他家宮主小孩子一樣的可愛表情,在想想剛纔他家宮主的話,頓時心花穆彤彤放,不就是點心嗎,雖然不會,可是很快就會了。
揚起一臉魅惑的笑容,桃夭對着風御臣用力一點頭:“宮主等着,屬下這就去學。”說完一轉身,足尖一點,身影就消失在衆人面前。
瞪着桃夭消失的地方,穆彤彤頓時噴笑出聲,轉頭看向風御臣:“風宮主,你就慢慢的等着啊,等你家男人學會了再給你做點心,彆着急,慢慢等,反正你還年輕的,等個三五十年還是等得了的。”
一邊的神醫,蹙眉看了眼滿臉調笑的穆彤彤,在看看他家一臉鬱悶的宮主,冷凝的嘴角幾不可見的輕揚了下,只是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趁着兩人不曾察覺慢慢的退了下去。
在風御臣不甘鬱悶的眼神之下,穆彤彤感覺今天染墨做的點心特別的好吃,慢條斯理的吃完點心,喝着染墨泡的茶,看着風御臣鬱卒的快要撞牆的表情,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兒。
端着點心和茶水進來,神醫看着得瑟的穆彤彤微微蹙了下眉頭,在看看風御臣都快要皺成一團的眉頭,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走過去把點心和茶水遞到風御臣面前,然後轉頭看了穆彤彤一眼,就垂手退到一邊。
瞪着神醫,穆彤彤哼了一半的小曲兒唱不下去了,什麼叫做*,這就是,看着神醫平時冷冷冰冰的,沒想到居然這麼的——這麼的——她說不下去了。
看着穆彤彤張大嘴巴,詫異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的樣子,風御臣頓時誇張的笑出聲,捻起神醫做的點心,學者穆彤彤的樣子,吃的一臉的享受,完了挑眉轉眸看向神醫,微微的一勾手指:“過來餵我喝茶。”
瞪着風御臣,穆彤彤悶着一口氣,有沒有必要這麼的顯擺,自己沒長手啊,還讓人家喂,噁心不噁心啊?
嘟着嘴看着神醫聽話的上前給風御臣喂茶水,這下輪到穆彤彤鬱卒了,轉頭不甘心的看向染墨,眼神是無聲的控訴。
搖搖頭,輕笑出聲,染墨伸手攬過穆彤彤:“娘子彆氣,剛吃過東西,爲夫陪你去做運動。”“可是我不想動啊?”纔剛吃的飽飽的,她一點都不想動滴說?
“沒關係,你只要躺着我來動就行。”挑眉一笑,染墨環在穆彤彤腰間的大手下滑了點,寓意在明顯不過了。
“這個好,我喜歡。”明白染墨的意思,穆彤彤轉頭朝着風御臣撂下一個炫目的笑容,對上風御臣難看的臉色,炫目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還是她家墨最好了,呵呵。
瞪着笑的一臉得瑟的穆彤彤,風御臣感覺嘴裡的剛纔還很美味的點心一下子失了味道,變得難以下嚥了,這個死女子,故意氣他是不是?
冷哼一聲,風御臣很是惡毒的瞥了眼穆彤彤隆起的肚子:“也不看看你現在都什麼樣子了,還敢才男人面前寬衣解帶,不怕嚇到你家男人嗎?”
“切,你懂什麼?”一點都不在意風御臣的打擊,穆彤彤眉梢一揚:“沒聽說過懷孕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嗎,我家墨纔不會在意呢?”說完勾住染墨的手臂朝着他甜蜜一笑。
看着穆彤彤,染墨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眼底眉梢的*溺愛憐之色足以說明一切。
狠狠的等下穆彤彤一臉幸福甜蜜的樣子,風御臣突然轉身一把拉住神醫:“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有什麼好炫耀的,我可是有一大堆呢?”說着回頭睨了神醫一眼:“跟我回房,陪我做運動。”說完也不顧神醫瞬間崩潰的冷硬表情,扯了他轉身就朝房間衝去。
瞪着一陣風從面前閃過的兩個身影,穆彤彤好半天才收回視線,轉頭看了眼那盤被掃到地上的點心,轉頭看向染墨,穆彤彤嘴巴張了下:“可能要演變成暴力了。”
順着穆彤彤的視線瞥了眼桃夭,染墨嘴角扯了下,擁着穆彤彤的手臂緊了緊。低頭在穆彤彤耳邊低語。
紅着臉白了染墨一眼,穆彤彤扭了下身體,伸手指了指隆起的肚子:“它怎麼辦?”
“你不是說懷孕的女人是最美的嗎,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賞你的美了,放心,我會小心一點,不會傷到它的。”
順着穆彤彤手指的方向,摸了下那微微隆起的弧度,染墨眼中是難掩的激動和爲父的喜悅。
一進門,沒有看到他家宮主,就見那對夫妻肉麻兮兮的聊天,而燕長風則是雙手抱胸低垂眼眸一副石刻玉雕的摸樣。
蹙了下眉頭,桃夭輕咳了聲,滿是歉意的看了染墨和穆彤彤一眼:“實在抱歉,打擾到兩位了,請問一下,可見到我家宮主?”
“跟神醫到房中運動去了。”淡淡的看了桃夭一眼,穆彤彤十分好心的開口,完了看桃夭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好心的加了一句:“如果你現在去的話,說不定可以正好趕上,你家宮主一個高興,說不定回來個基情三人行。”
這下,桃夭算是明白穆彤彤說的運動是怎麼回事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眼底掀起陰鬱風暴,一個轉身就朝風御臣房中衝去。
看着又是一陣風颳過的院子,穆彤彤轉頭看了染墨一眼,對上他帶着*溺之色的眼眸,微微一笑:“看來咱們不做點什麼,就太對不起表哥了。”
無奈的搖了下頭,染墨挽着穆彤彤轉身朝房間走去,他家娘子跟風御臣,簡直就像是兩個孩子,你好他就不好。
因爲睡了兩天,所以即使是‘運動’了一下午,穆彤彤還是沒有半點倦意。從*上爬起來,整理好衣衫,回頭看了眼*上一臉慵懶饜足的男人,嘴角輕揚了下,俯身彎腰在他脣上輕點了下:“明天就要上路了,以防萬一,咱們還是要喬裝,我睡不着,去準備喬裝的東西,你就不要等我了。”
聽了穆彤彤的話,染墨眉頭微蹙了下,直接拉過穆彤彤,扣進懷裡:“哪兒也不許去,睡不着,我陪你說話。”
呃?看着染墨眼底的氣惱之情,穆彤彤恍然的一拍腦門,抱着染墨在他胸前蹭了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的睡不着,這樣躺着好不舒服,要不,你陪我一起?”
點了下穆彤彤的額頭,染墨無奈的搖了下頭,沒有說什麼,卻坐起了身子,隨意的披上衣服,拉着穆彤彤的手走到桌前,讓穆彤彤坐下,然後轉身從一邊的架子上取過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穆彤彤示意她打開來看。
好奇的看了染墨一眼,穆彤彤打開盒子,看着裡面那個黃金底座的印鑑,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個是花未眠的印鑑?”
“拿出來看看。”染墨微微一笑,坐到穆彤彤身邊,示意她拿出來看。
驚喜的看了染墨一眼,穆彤彤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個印鑑,翻過來仔細的看了下,雖然當日在閣樓只是匆匆一瞥,可是從上個世界帶來的對寶物的敏感度讓他很清晰的記得那個印鑑的樣子。跟眼前的這個完全是一模一樣。
看着穆彤彤滿是驚喜的小臉,染墨從拿出當日穆彤彤給他的帕子和圖紙,平鋪在桌子上,拿來印泥,推到穆彤彤面前。
看了染墨一眼,穆彤彤接過印泥小心翼翼在帕子上之前那個印鑑邊上印了下,然後仔細的對照,沒有差別,眼眸微閃,擡頭看向染墨,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讓染墨找來紙筆。
提起筆,穆彤彤活動了下手指,屏這一口氣在紙上寫下幾個字,遞給染墨:“看看怎麼樣?”看着穆彤彤得意的小臉,染墨眉頭輕挑,接過穆彤彤遞過來的紙,只是一眼,就被震住了,如果不是明明白白的看着這幾個字是出自穆彤彤的手筆,還真的以爲是他自己寫的,如果這幾個字給他手下的那幾個人看,只怕也沒人分的出真假。
看着染墨震驚的表情,穆彤彤開始後悔了,不該在染墨面前如此賣弄的。
看了眼桌上的和花府閣樓如出一轍的印鑑,可那個印着兩個一模一樣印鑑的帕子,穆彤彤握着筆的手慢慢的握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