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原來是她
“嗯……”
文汐寧感覺到了劍尖刺進肩膀的劇痛,下一刻,已經跌入了北堂朔的懷中,看見了他焦急的神情,聽到了他那氣急敗壞的聲音。
“寧寧,你這是幹什麼?”
靠?幹什麼?當然是在給你擋劍了,丫丫的,還真是痛的說。
文汐寧捂着不斷流着滾燙液體的左肩,靠在他僵硬的懷中笑着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南宮夜,是你逼我的?”
北堂朔的眸中一片赤紅,握着赤月劍的手越收越緊,一手扶着受傷的文汐寧,赤月劍在空中快速地划動着,滾滾的火焰之中,一個“火”字漸漸顯現。
南宮夜目瞪口呆地看着北堂朔的動作,圓睜的黑眸中映照着那熊熊的“火字”。
原來這纔是赤月劍的威力?
未等南宮夜回過神來,只聽得北堂朔一聲“殺”,那“火”字就朝着他飛射而來。
圍在南宮夜附近的侍衛們也被這一幕驚呆了,直到那團火焰朝着自己襲來,才反應了過來,頓時四散逃開。
說時遲,那時快,南宮夜隨手一抓,一手一個抓住了兩個逃得慢的侍衛,一下子就扔向了那團火焰。
“啊!!!!”
在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中,南宮夜趁着火團被阻擋的一瞬間,整個人朝着邊上一滾,速度極快,可是袍角還是被火焰點燃,頓時一陣手忙腳亂地拍滅。
再擡頭間,眼前哪還有北堂朔和文汐寧的影子。
滿眼憤怒地一錘地面,南宮夜的眸子深深地眯起。
“北堂朔,你絕對跑不掉的。”
雖然北堂朔已經是真氣耗盡,可是他還是趁着南宮夜他們一片混亂的時候,帶着文汐寧躍出了太子府。
“誰要你替我擋的,你以爲我會躲不過這一劍嗎?”
剛剛一落地,北堂朔就對着文汐寧一聲怒吼。
看着北堂朔原本蒼白的臉因氣氛而漲的通紅,文汐寧微微撇了撇嘴。
他好像從來沒有兇過她的,現在她都這麼痛了,還這麼大聲的吼她。
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文汐寧站直了身體,想離開他的懷抱,卻被他一拉反而被他緊緊地抱住,只是堪堪避開了她的傷口。
“以後不許你冒這麼大的險,不許你讓自己受傷,知道了嗎?”
低低的聲音從文汐寧的頭頂傳來,突來的溫柔讓她愣了愣,輕輕點了點頭。
可是北堂朔顯然對她的點頭回答不夠滿意,又是一聲大吼:
“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文汐寧從他的懷中擡起頭,笑看着他,大聲回答道。
暫時忘切了傷口的疼痛,也忽視了心口傳來的陣陣劇痛。
可是北堂朔雖然吼聲夠大的,卻因強用內力加快了毒發,血不斷地從他口中流出,卻依舊緊擁着文汐寧,兩人也不知道是誰扶着誰,看準了邊上的一個小樹林,走了進去。
剛剛南宮夜吃了那麼大的一個虧,而他並不知道北堂朔的真實情況,所以現在,應該不會再冒然地追上來了。
兩人走了許久,身後一直沒什麼動靜。
可是……
血,越流越多,文汐寧的力氣也在漸漸地流失,邊上的身體也越來越重,她知道,北堂朔快支持不住了,她也……支持不住了。
精神的恍惚讓她忘記了現在已經出了太子府,就可以召喚楚炎了。
她只知道,如果再不止下血,她可能就要失血過多而亡了。
“寧寧,你……”
恍惚中的北堂朔感覺到了她踉蹌的腳步,正想提醒她可以找楚炎來,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心中警覺頓起。
而文汐寧也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反而讓她的精神一震,
“朔,有追兵,我們先離開這裡。”
北堂朔點了點頭,加快了點腳步,可是纔沒走兩步,一片火光突然由遠而近地向着他們奔來,片刻間就將兩人包圍在了其中。
看着四面朝涌來的人羣,北堂朔將文汐寧緊緊地攬在身邊,感覺着手中傳來的堅定,文汐寧的心中絲毫不擔心自己,但卻擔心着他的傷,他的毒。
現在的他,還能面對這麼多敵人嗎?
閃動的火光中,圍着兩人的人羣自動散開一條路,反光讓他們看不清向着走進的到底是何人,難道是南宮夜還是不怕死地追來了?
來人越走越近,風中帶來一陣香味,卻不是南宮夜身上的那種玫瑰花香。
文汐寧皺了皺眉,看着從火光中走出站定在他們面前的人,臉上一陣錯愕,心卻在片刻間明朗:
“銘容,是你!”
依舊一襲紅衣的銘容嘴角帶着妖豔的笑,就那麼妖嬈地站在那裡,一雙跟銘月如出一轍的媚眼在文汐寧和北堂朔之間流轉,最後停留在文汐寧的臉上:
“文姑娘,莫非是嫌我們太子府招待不週,所以纔要連夜離開呢?”
柔柔的聲音,酥媚的語氣讓文汐寧全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再看看邊上的北堂朔,依舊保持着那副戒備的表情,很好,沒有受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媚惑。
“哦,銘容錯了,應該叫你一聲太子妃哦,你身邊的這位,想必就是廖北的新任太子吧,銘容這廂有禮了。”
微微福了福身,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而文汐寧和北堂朔卻是冷冷一笑,對於她的自說自唱不於理睬。
“既然是貴客,那麼就在我太子府多主上幾天吧,太子,太子妃,給銘容個面子如何?”
絲毫不介意兩人的不理不睬,銘容還是笑着說道,那口氣好像真的只是在挽留一個客人而已。
文汐寧一聲冷哼,看到她之後,她就猜到了那兩個突然來救她和北堂朔的人的身份,這一切,一定是眼前這個女人所設計的,而她現在出現在這裡,也不是爲了抓他們回去,而是想置他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