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雲末兮走進大帳時,跟她招呼的人並不多,有的只是礙於身份稍微行禮罷了。
徐蘇斜靠在正中的軟塌上,聽着衆女眷各種討好恭維,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麼多王公大臣的女眷如此奉承圍着轉,雖不是皇后卻比皇后還風光,她何其得意。
看到雲末兮突然走了進來,有些意外,隨即坐起來冷笑道:“哎呦什麼風把魏王妃給吹來了,魏王妃可從來也不參與這種聚會。”
不理她的冷嘲,行禮道:“雲曦自然應該來給太妃娘娘請安!”太妃娘娘四個字說的異常重。
最痛恨別人叫她太妃,既讓她想起趙匡胤,也在提醒她作爲太妃跟着皇帝來春獵是多麼不符合規矩。
趙光義早就想重新冊封她,無奈朝臣一直反對只得尋思慢慢來。這次春獵不顧朝臣反對帶她來也是想要一步步既成事實的意思。
徐蘇臉色一白,吼道:“這裡不歡迎你,這是本宮的營帳,滾出去!”
女眷們嚇了一跳,素來知道這位徐太妃囂張跋扈,只敢稱呼她娘娘,誰敢稱呼太妃。
看魏王妃竟然如此稱呼,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但是兩邊都不敢得罪,衆女眷嚇的都不敢吭聲。
雲末兮不以爲意,微笑道:“太妃今日怎麼這麼大火氣。莫不是山裡春風大,吹的氣躁了些。”
“本宮讓你出去!”
“雲曦來也是有話要說,太妃要趕人也要讓人把話說完再走。”
“你有什麼話要說?”
她看向衆女眷,“雲曦略懂醫術,看山裡風太大,吹的皮膚都乾裂了。所以這幾日在後山採了些花草做了幾瓶養顏膏,適用了幾日效果還真不錯。”邊摸了摸自己的臉。
衆女眷本就羨慕她的美麗,仔細一看更加覺得她的皮膚自然嬌嫩,吹彈可破。
山裡雖然舒服,可夜裡還有點寒氣,春風也很大。吹了幾日這些養尊處優,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族女子都覺得皮膚乾裂難受。
她的醫術很多人也聽說過,何況看她自己也試用了,效果如此好。
女人最聽不得這些有關於美麗護膚之類的話題,馬上便心動起來,紛紛上前詢問。
大帳內頓時熱鬧喧囂起來。
徐蘇看剛纔還圍着自己的人此刻都去圍着雲末兮。
更是氣的不行,大叫道:“都鬧什麼?鬧的本宮頭疼。”
雲末兮一臉抱歉的說道:“都是雲曦不好打擾了太妃娘娘。衆位若有需要的儘可到雲曦帳中來取”說着便退了出去。
衆女眷那肯罷休,紛紛跟着涌了出去。
雲末兮帶着她們回到自己的大帳中,將準備好的美容膏一一分發。
衆女眷有的當場便塗抹了一些,果然覺得皮膚溫潤許多,讚歎不已。
女人之間只要有美容的話題自然就容易交朋友,紛紛跟雲末兮討教護膚和製作美容膏的方法。
魏王的大帳裡熱鬧非凡,一羣女人說說笑笑,討論着喜歡的話題,最後不只是美容,還當場把脈看起病來。
平時這些大家閨秀都是男大夫隔着帷幔診治,有些隱私的疾病並不好對人宣之。如今遇到一個懂醫術的女子,倍感親切,紛紛詢問着獲益匪淺。
連續幾日魏王都出去狩獵,女眷們就聚在雲末兮帳中,都是歡聲笑語。
再沒人去徐蘇的營帳。
徐蘇只恨的牙癢癢,可也只能在營帳裡發脾氣打罵宮女。
夜裡枕頭風跟趙光義告狀,可這些女人之間的事情即使是皇帝也管不了,何況也不想因爲這些小事得罪趙霆。
這一日突然衆女眷又都回到了徐蘇的營帳裡。
徐蘇心裡還有些得意這些人始終還是忌憚自己。
“今日怎麼都有空到本宮營帳來了。”她懶洋洋的問着,語氣裡又酸又嘲諷。
女眷們當然會看臉色,陪笑道:“自然還是娘娘這裡舒服。”
有的說道:“魏王妃今日去採花草去了,她的美容膏效果太好,要的人太多,已經分完了,所以王妃說再做一些送大家。”
“自己去採花草?”徐蘇淡淡的問。
“是啊,魏王妃懂醫術,何況臉上用的東西可不敢大意。怕下人採錯了這些事都是親力親爲,所以做出來的東西才這麼好。”有人解釋道。
徐蘇轉頭使了個眼色,身後的玉兒俯身過來。
“去查一下她在哪裡採花!”低聲吩咐道。
“是!”玉兒點點頭走了出去。
過了很久玉兒回來低聲稟報道:“在後山有一處確實是開滿了各種花草,奴婢去看了,遠遠看到她一個人在採花。”
“一個人?”
“是,那裡離大營不算遠,一片花海,所以魏王妃說不用下人跟着。自己安靜的採藥不容易分心。”
徐蘇沉默着沒說話。
第二天,衆女眷送走了各自家的丈夫們,看着他們策馬奔進林子裡。
明日圍獵就結束便要拔營回京城,所有男人今日都出動。
徐蘇看去,只見趙霆依依不捨的跟雲末兮說着話,最後上了馬,帶着侍衛跟進了森林裡。
她靜靜站在營帳前,沒多久便看到雲末兮換了一身輕便的服裝從營帳裡出來,跟門口的侍女說了幾句話,獨自一人揹着一個小籮筐往後山而去。
徐蘇冷冷一笑,返回到帳內。
“來人!”
“娘娘有何吩咐!”
“去拿一套宮女的衣裙來給本宮換上”
玉兒拿來衣服給她換,忍不住問:“娘娘這是要做什麼?”
“本宮要去殺了那個賤人。”徐蘇恨聲道。
“雲末兮?”玉兒跟隨她多年自然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
徐蘇沒在說話只是從箱子裡拿出一把匕首放到了袖中。
“娘娘不可冒險。”玉兒急道,“若真要殺她讓奴婢去吧!”
“不!”她那裡還按耐得住,從蜀國開始第一眼看到雲末兮便存了殺她的心。這麼多年過去了,不但殺不了,還看着她春風得意。
最可恨的還是因爲邾邪鈗辰的關係。
“本宮一定要親自動手,看着那張臉在本宮面前徹底消失,心頭積壓的這口惡氣才能消除。”
“可是有把握嗎?”
“她一個人在後山,難道還殺不了?”徐蘇陰狠的冷笑。
玉兒猶豫道:“可是如何收場?魏王可不好惹,追查起來萬一牽連到咱們身上。”
“你個蠢貨,這深山野林的死個人有什麼奇怪。聞到血腥味很快就有野獸來叼走了,到時死不見屍有何證據,即便懷疑也沒人敢動本宮。”
“那奴婢陪您去!”玉兒想想她說的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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