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煙紅脣微噘,軟綿綿的身體倚靠在慕容軒輒的胸前,聽着對方有力的心跳,忽然做了決定。
“我一定會好好愛你,做一個稱職的妻子。”
“我沒有這麼要求過。”
“爲什麼不要求?”洛熙煙奇怪道,“口頭協議,過後可是不補的。”
“洛熙煙,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從你嫁過來,我們也就見過兩次面,而且你心裡清楚,我不可能愛你。”
“你會愛上我的!”這句話像是說給慕容軒輒聽,事實上,洛熙煙更像是講給自己聽,她需要給自己一個明晰且不會變化的目標。
讓這個世界的邵波,愛上自己。
她要和他永遠在一起。
慕容軒輒推開洛熙煙,眼神淡淡的,冷冷說了一句。
“不可能。”
這一瞬間,慕容軒輒全身上下充滿了與生俱來的尊貴霸氣,那種拒人千里和冷漠無情的模樣,生生要把洛熙煙推入寒潭。
哼,天下男人都一樣,薄脣的男人都薄情!面對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居然敢說不可能愛上她。這個……這個……該死的有原則的高富帥!
洛熙煙從來都不覺得古代的男人會比現代的男人更難動情,更何況,她一直覺得,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就不信以現在這個身體的條件,會有男人能躲得開她的狂轟亂炸!
想起邵波的往日的溫柔和寵溺,想起邵波爲了救她葬身泥石流,哀傷像是會傳染似的,令她的心裡瞬間悶悶的,看着慕容軒輒的小眼神突然溫柔得快要掐出水來……
慕容軒輒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打鼓,總感覺這個已經被太醫宣告死亡的王妃今天哪裡不對勁。從成親那天就只見過兩次面的熙長公主,絕對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還敢……還敢勾引他!
對的,這個女人魅惑的眼神,柔媚的表情,就是在勾引他!
“好了,”慕容軒輒想要推開懷裡抱得越來越緊的女人,“既然你沒有生命危險了,就應該回到自己的地方。這些小伎倆,還是留着發黴吧,我這種人,沒那麼好勾引。”
洛熙煙像是宣告主權似的用盡氣力抱着慕容軒輒,像是一塊膠皮糖。
“我長得不漂亮?”
“還行。”
“我身材不好?”
“蛤?”
“你是不是正常的男人?”
“你瘋了。”
“要不就是不舉。”
“洛熙煙,你不要太過分!”
慕容軒輒平舉着胳膊支着洛熙煙飛蛾撲火似的靠近,倆人隔着一條胳膊的距離。洛熙煙眼神一閃。
“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沒心情。”
“你害怕?”
“我會怕你?”
“那就來啊!”
“玩什麼?”
“魔女與柳下惠!”
“這是什麼鬼遊戲?”
“我熙長公主發明的遊戲,鎮安王敢接不?”
慕容軒輒看着眼前明眸皓齒中帶着狡黠微笑的洛熙煙,後背開始冒涼風。
“說吧,怎麼個規則?”
“很簡單,我魔女,你柳下惠,看是魔誘惑成功,還是柳下惠隱忍不住破功,如何?”
“洛熙煙,你不會是報復我新婚夜的獨守空房吧?”
“呀,”洛熙煙故意撅起嘴巴,“原來你還做過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天理難容!”
“你……”慕容軒輒一時氣結,想了一下,記上心來。
“我們不妨來點有意思的。”
洛熙煙兩眼冒桃心。
“你說你說!”
“我把你關進宣飛閣,十年八年的只許進不許出,然後等着你自己提出來要休書,如何?”
洛熙煙笑容一僵,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要。”
“由不得你。”
“慕容軒輒,你就是個膽小鬼。”
“你才膽小,不然怎麼會想起來要自殺?怎麼,受不了政軒國的風土人情,還是這裡沒有祁連國的舊人舊事啊?就實在沒有勇氣活着麼?”
“啊哈,”洛熙煙抿脣一笑,“有沒有舊人舊事,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麼?”
小腳一點,綿軟的身子靠得緊了一點。嘴角含着一抹不易覺察的微笑,仰臉,一瞬間,涼薄的脣瓣便貼上他的薄脣,靈活的舌尖*他的脣縫,不久之後更以堅定的力量頂開他合起的薄脣,想要肆意撒歡的時候,某男開始還擊了……
慕容軒輒突然熱情的伸出舌頭*她口腔裡的香津,翻攪勾引她香軟的舌尖,強壯的軀體也毫不客氣的抱緊了她軟綿的身子。
洛熙煙心裡還在腹誹,胸前一涼,某隻色爪已經探進衣衫,握住了她胸前的兩團柔軟了。
“柳下惠要破功了哦……”
*出聲,慕容軒輒離開了她的嬌脣一會兒,微微一笑。洛熙煙這個變得猶如貓兒一般的女子,真個讓他決定重新考慮對她的策略了。
她的臉兒紅紅的,就像一顆熟透的番茄,眼神裡帶着陌生的神采和光亮,原本虛弱。無力癱軟的身子也變得魅惑無限。這個女人第一天嫁來的時候,因爲討厭她哭哭啼啼的樣子,慕容軒輒一甩袖子,扔了新郎服就離開了王府。
堂堂祁連國公主,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新嫁娘就這麼被孤零零地仍在天地桌兒前,怎麼都說不過去。反正祁連國來陪嫁的侍衛和丫頭沒人見過鎮安王,政軒國皇帝無奈,找了別人代替拜了堂。
當然,現在的洛熙煙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慕容軒輒當初對她的無情,不只是因爲她性格懦弱和三句話問不出一個結果的悶,也包含了他幼時的那個心結。
他恨祁連國的一切,當然包括代表祁連國的她。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臉上的笑容幾乎將他的身體融化,他竟然低下頭再次吻住了她……
第一局,魔女完勝。
貼身胸衣早被拋得老遠,他順着肩頸*而下,一路吮住了不算豐盈的酥胸。雙手撫弄着她迷人的長髮,秀髮的盡頭便是她高翹小巧的圓臀。
明知道他不是邵波,或許他只是有着邵波一樣身體的另一個靈魂,但……她悲哀的發覺,就算不是他,當那雙眼睛看着她時,她的心卻跳得好快,那張脣吻住她時,她竟不自覺的反應。
她放縱着他的需索,任他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除去,挺身迎向他火熱的身軀,熱切尋求着情慾的宣泄。
直到兩人再無阻隔的合而爲一,交融彼此的氣息與體溫,她滿足地吁嘆,熨貼着他熱燙的肌膚。
只是沒想到這具軀體的主人身體實在是羸弱的可以,慕容軒輒不過是折騰了兩次,洛熙煙便累得沉沉睡去,怎麼都醒不過來了。
四周那麼黑,什麼都看不見。洛熙煙站在那裡,固執地站着,好像在等着什麼,卻什麼都沒有。天上在打雷,卻沒有下雨,偶爾一個閃電劃過天際,像是撕裂了一個血盆大口,隨時會吞沒她的所有。
“熙煙……熙煙……你在哪裡?”
是邵波,是邵波!
洛熙煙想要喊出來,可是嗓子又幹又啞,怎麼都發不了聲音。
“熙煙……熙煙……你不愛我,你不愛我!”
我愛你啊!我真的愛你啊!
不要走,不要走,邵波,不要走!
邵波人影聲音皆不見,天空突然現出七彩祥雲,一個白鬚老者慈祥的笑着,帶着悲天憫人的眼神看着她。
“把邵波還給我……”
驕傲如洛熙煙,第一次低聲下氣地求人。
“我已經把他還給你了,她有遺憾,你有不甘,此間輪迴,爲空付癡心甘墮……”
……
當夜更深的時候,洛熙煙突然就睜開眼了,止不住地緊喘了幾口氣,滿頭大汗。渾身碾過一般的疼痛讓她想起來沉睡之前發生的事情,下意識地轉頭,身邊空空如也,那位王爺,早已不知去向。
洛熙煙需要仔細考慮了,魔女真的完勝了麼?
唉,不過是給人暖了一下牀,還弄得……渾身痠痛,幾乎動彈不得。好吧,看着牀單上的嫣紅,洛熙煙終於知道了慕容軒輒的那句讓她新婚之夜獨守空房是什麼意思了。
披着衣服剛剛坐起身來的洛熙煙想要喊宛若進來,房門卻被人突然撞開了。進來了兩個陌生的男子,一襲粗布衣衫打扮,一進屋便開始大吼。
“鎮安王下令,即日起,洛王妃移居宣飛閣,不得隨便進出!”
洛熙煙還在呆愣的時候就已經被兩個男人架了起來,不由分說就往門外走。洛熙煙一邊掙扎着一邊大叫。
“你們是誰,放開我,放開我,你們居然敢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告你們,我要報警!”
聽見洛熙煙喊叫的聲音宛若驚醒起來,趕出門來卻只看得見被人拉出去的主子的背影。
“公主!公主!”
宛若嚇得小臉一白,衝回屋子搶了兩件外衫急忙追了出去。
出乎洛熙煙的意料的是,在那個在偏遠角落高高的的小閣樓,慕容軒輒早就站在那裡,背對着她站在窗口,後背僵直如鬆。
笑容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出現在臉上,洛熙煙輕聲喚他。
“夫君那!”
她知道這個時代肯定是不會叫親愛的,夫君不會錯吧?只是回過頭來的慕容軒輒並沒有多欣喜,那臉上冰冷無情的表情,那種冷酷張揚,輕蔑淡漠的眼神,讓洛熙煙渾身一冷。這是剛纔跟她溫存過的男人麼?態度怎麼會變得這麼快?
“誰准許你這麼叫我的?還有,衣衫不整在王府裡走來走去成何體統?”
洛熙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不過是露了一點鎖骨,褻衣到了膝蓋而已嘛,什麼叫衣衫不整?還有——“我不叫你夫君叫你什麼?”洛熙煙看着他,“叫你慕容軒輒?”
慕容軒輒嘴角抽了抽,濃眉一皺。
“叫王爺!”
“那你要叫我王妃麼?”
“什麼?”
“這種事情需要平等吧?你是政軒國皇子,我是祁連國公主,既然現在是夫妻了,你要我叫你王爺,你就要稱我爲王妃。不然我叫你夫君,你就可以叫我娘子。”
洛熙煙笑得臉上甜蜜蜜的,慕容軒輒的表情僵得那叫一個尷尬。
“洛熙煙!”
“慕容軒輒!”
“放肆!”
“大膽!”
“你以爲你一個跳湖就能威脅我了麼?”
“我沒跳湖啊,我爲什麼要跳湖?我要好好活着,我要好好愛你的。你剛纔也有好好愛我啊!”
慕容軒輒一股氣憋在胸口,發不出來,腦門發火,一甩袖子,扭頭不說話了。
“你把我帶來這裡,是賞給我的麼?”
聽說古時候的王侯將相會賞一些宅子或者金銀珠寶給臨幸過的女人,洛熙煙想到自己可能是他萬千鶯鶯燕燕中的一個,幾百分之一,弄不好自己還是一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