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姬從下人的房間裡搬回了離閣,她好嘲諷啊,現在搬回來,是想要表明什麼?
林姬一大早打開門,就看到有兩個侍衛守在她的門口,她看都沒有看一眼,就想要出去。
“夫人,請止步,王爺吩咐,請夫人好好呆在房間裡”兩個侍衛的手攔在林姬的面前,恭敬而木然的道。
“讓開……”林姬冷漠的道,看林姬這個樣子,她是想要衝出去,不過,貌似這個不太可能。
那兩個侍衛的手依然還擋在林姬的面前,象是沒有聽到林姬的話一樣。
林姬剛想要睜開攔着她的手,就看到夏風從那邊過來了,林姬看到了希望,叫夏風過來了。
“夫人,王爺說不讓你出去”面對夏風的沉默,林姬明白了她是不可能出去了,看着諾大的房子,林姬突然有了她是圈養在籠子裡面的金絲鳥的感覺,想要飛,卻怎麼也飛不出去。
難道她的一輩子就要困在這裡了嗎?不,她不要,她不要就這樣困在這裡。
“夏風,把他給我叫來”林姬強大的氣場籠罩着夏風,夏風有了風雨欲來的念頭,天,似乎是黑了,陰沉沉的。
夏風趕緊的過去找劉沐羽,劉沐羽聽到之後,有一瞬間的興奮,她主動找他,是不是證明她想通了?
劉沐羽笑容燦爛的出去,而後又倒了回來,因爲他想到,今天做蕭的師傅把蕭做好了,他正好可以拿去給她。
“聽說,你找本王?”劉沐羽把蕭背在後面,打算給林姬一個驚喜,他讓所有的人都退下去了,諾大的離閣只有他們兩個人。
林姬緩緩的轉過頭來,冷漠的看着劉沐羽,象是對待一個陌生人,她質問:“爲什麼不讓我出去”。
劉沐羽聽到這話,身後拿着蕭的手緊緊的抓在一起,臉上的笑容立刻的跨了下來,換成了疏遠的表情,只是臉上依然揚着笑容。
他以爲,她找他是想要妥協,想要示好,看起來,是他想錯了,林姬強大的自尊絲毫就沒有低頭。
“那你認爲,本王爲什麼會不讓你出去”劉沐羽反問,好笑的看着她,似嘲弄她,又似嘲弄自己。
不過到底是嘲弄誰,林姬已經不在乎了,她故意的道:“小女子怎麼敢揣摩沐王爺的心思呢,說不定王爺是吃飽了撐的”,她不怕劉沐羽,所以不介意頂撞他,最好他一怒,把她拉出去砍了更好。
“林姬,相信你的伶牙俐齒會讓你很難受”劉沐羽沒有任何的不悅,反倒是好心的提醒林姬。
果然,林姬的臉色馬上變了,不甘的凌視劉沐羽,牙齒緊緊的咬住下脣,她正在和自己做內心的鬥爭。
她到底在幹什麼?是想要連累無辜的認嗎?慕容風還不夠?還要牽扯別人進來嗎?
林姬的臉色不再是那麼難看,但是還沒有到笑面迎人的地步,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用商量的口氣說:“讓他們離開”。
劉沐羽的嘴角彎了一個角度,怎麼笑溫柔都達不到眼底,他也很乾脆,就說了一個好字,不過,他可沒那麼好說。
林姬終於笑了笑,是開心的那種笑,不是很明顯,但足以讓劉沐羽捕捉到。
“但是,林姬,別再挑戰本王的權威,逃跑這種事,不要再有下次”劉沐羽又再一次想到她想要離開自己,內心不悅起來,他的話頭一轉,便換了一種口氣,滿滿都是絕情。
林姬順從的點頭,好,如果他要的就是她妥協,那麼她給。
林姬實在不明白,既然寧清已經回來了,那麼她存在的意義是什麼?爲什麼他不放她離開。
林姬沉默無聲,心裡在壓抑着,
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應對方式,而林姬的這個沉默,剛好在劉沐羽的眼裡變成了妥協。
劉沐羽最後把蕭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而後就離開了。
林姬轉頭看到放在桌子上面的玉蕭,她拿在手心把細細打量,與她的那個一模一樣。
劉沐羽,這是你後悔的表明嗎?可惜,晚了,不是她的終究不會是她的,無論在怎麼象也不一樣。
林姬無情的把玉蕭往旁邊一扔,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玉蕭順着門邊掉下來,卻沒有碎。
現在,碎不碎已經和林姬沒有關係了,就算是再好的玉蕭,也不能取代她的那個。
安靜的夜晚,撫雅一個人呆在客棧的外面擡頭看着明媚星空的天際,她的心就如這柔柔的夜,帶着複雜的情緒。
突然又想到她的琴,撫雅轉身回屋,纖細修長的手一寸一寸的撫摸着她的琴。
這琴自從她有意識的時候就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了,對於琴的感情,就像和君信他們的一樣,那麼重要,那麼親近。
撫雅突然有了彈奏一曲的念頭,可是,斷了琴絃的琴如何能彈奏?
撫雅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抱着琴走到客棧的院子裡,如此好的夜色,不彈奏一曲實在是可惜。
只見撫雅把琴放在客棧院子裡的桌子上,她一手用手指在拉着斷了的琴絃,另一個手在歡快的彈奏着屬於她的樂章。
這天下沒有什麼事是可以難倒有心人的,況且撫雅對這琴來說可以說的上的至親啊,琴自然配合着撫雅的動作發出美妙的聲調。
段白聽到琴聲,受琴聲的感染,從屋子裡走出來,剛好看到撫雅正在入神的彈奏着她的琴,令她詫異的是,撫雅手中的琴居然是壞了的那把。
段白對撫雅多了一分賞識,這女子不像是花癡的人,與其他的女子似乎有着一些不同。
悠揚而柔情的聲調傳入了段白的耳中,段白在閣樓上面聆聽着撫雅的琴聲,漸漸的連他也進入到撫雅琴聲中的世界。
溫暖,這是段白的第一個感覺,撫雅的琴聲似乎有安撫人心的作用,段白感覺他的心上正有一隻溫暖的手在柔柔的撫動着他的心緒。
段白閉上眼,享受的沉醉在撫雅優美的琴聲中,手指隨着撫雅的聲調有旋律的在敲動着。
突然,琴聲一停,段白還沉醉在優美的琴聲中,流連忘返,美妙的聲音不再,段白可惜的向撫雅投去一抹目光。
下面的撫雅收好琴,臉上是一副好心情的樣子,撫雅滿足的笑笑,抱着自己的琴上樓去了。
撫雅上樓看到走廊上的影子怔了一下,而後沒有什麼的走過去,在與段白擦身而過的時候,段白突然說話了:“你的琴聲很動人”
撫雅只是莞耳一笑,對於他的讚美並沒有多大的驚喜,只是淡淡的回:“謝謝公子的誇獎”。說完便抱着她的琴回去了。
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在安眠,這個時候正是做壞事的最好時辰。
有人翻身越過皇宮高高的圍牆,小心而謹慎的躲過所有侍衛的查崗,直接往那個最熟悉的地方去。
餘藍慢慢的在乾殿在徘徊,他趁着沒人的時候,輕輕的在窗戶外面把窗紙搓破了一個小小的洞,通過洞審視着裡面的情況。
裡面只有一盞枯黃的燈籠在隱隱的照耀着屋子,餘藍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有人正在安穩的睡着,牀旁邊有個丫環在倒睡着。
餘藍拿出袋子裡面的東西,放心,不會是什麼毒蛇之類的,只是小小的迷藥而已,不過,是特製的。
餘藍把裝好迷藥的竹子放到洞上,輕輕的一吹,不消一
會兒,餘藍便看到裡面的人倒了下去,他邪魅的笑着,他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他該回去了。
餘藍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安靜低沉的夜裡,沒了蹤影。
行動的第一步已經成功,接下來,就要看其他人的了。
寧清憤怒的甩着周圍的東西,地上面已經是一片狼籍,丫環們都弱弱的躲在一邊,這個時候誰都不敢上前去勸寧清,任由她發着脾氣。
寧清本來還想扔的,看看周圍,東西都被她扔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停止了。
寧清氣憤的坐在椅子,現在的她看誰都不爽,特別是離閣裡面的人。
“你,給我過來”寧清的手指向一個丫環,不容質疑的口氣。
丫環實在是不想過去,紛紛祈求的看向旁邊的人,希望能有一個人出來解救她,可惜,沒有,衆人都事不關己的看向一邊。
她認命的想寧清的面前篤步去,帶着必死的決心,毅然上場。
“王妃……”丫環害怕的跪在寧清的面前,顫抖的聲音透露出她的恐懼。
“你抖什麼,給本王妃倒茶去”寧清踢了那丫環一腳,特別的想要發火,這世上怎麼有那麼笨的人啊,連伺候都不懂。
丫環在心裡舒了一口氣,連忙的跑着出去了,幸好寧清說的只是倒茶,而不是什麼殘忍的事。
“你們還站在那裡幹嘛,難道要本王妃餓着肚子嗎?”寧清一個個的指責他們,口氣十分的不悅,其實寧清就是想找個藉口讓他們離開。
她本來以爲讓林姬親眼看到自己的丈夫與別人歡愛的情景,林姬會難過的離開,照現在這樣子,看來,她不得不除掉她了,上次是杜香愚笨,這次她可不會算錯了。
她不會讓林姬有任何翻身的機會,想要取代她的位置,想都不要想,她不會讓別人奪走她的東西的。
人都跑去幹活了,現在,該是她幹活的時候了,寧清踏着地上的碎片出去了地上的碎片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似乎是心破碎的聲音。
這次寧清是順通無阻的進入了劉沐羽的書房,此時的劉沐羽好像正在看着摺子,看到寧清的進來,劉沐羽連頭都沒有擡,依然在專心的做着他的事情。
寧清帶着妖媚的笑容慢慢的朝劉沐羽的方向走過去,她隨意的拿着書案上面的墨頭,體貼的爲劉沐羽磨墨。
“清兒,你怎麼來了”劉沐羽的反應有點冷淡,看着摺子,好像有點不專心了。
“呃……”寧清故意的沒說後面的話,她想要劉沐羽問她,這樣她纔好開口啊,而劉沐羽也很懂的詢問。
寧清半真半假的說着:她好久沒有看到母后了,有點想念母后。
聽到這個,劉沐羽把摺子放下了,t寧清立刻上去爲劉沐羽揉揉太陽血,爲劉沐羽解累。
“清兒,你確定要去看母后嗎?”劉沐羽不確定的再一次詢問,上次他們結婚,母后發現他們在欺騙她,就氣的不理人了,就連她最疼愛的兒子的婚禮都不來,而寧清和太后的關係則是變得僵了。
“羽,她是我們的母后”寧清乖巧的回着,劉沐羽忍不住爲寧清的溫婉而感到欣慰。
“那好,明天我們便進宮給母后請安”劉沐羽拍拍寧清的手,准許了寧清的建議。
在劉沐羽的後面,寧清賣力的揉着劉沐羽的太陽穴,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她知道太后不再想以前那樣喜歡她,不過沒關係,她不需要別人的喜歡,她只要眼前這個男子的愛。
寧清的眼裡沒有了奸詐,有的只是對劉沐羽的柔情,這個男子,她註定用一生去愛,用性命去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