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姬迷糊醒來,沒有聽到預期中鳥兒歡樂的清脆聲,反而是呼呼而過的北風聲從各方面不停的吹過來,在被子裡面的林姬忍不住的縮回去。
好冷……這是林姬內心的唯一寫照,她本來想起牀的念頭被打退縮了回去,林姬再次的縮回被子裡面,暖暖的溫度讓她眷戀,一點都不想離開。
“啪啦”
好像聽到什麼尖銳的聲音,林姬在內心掙扎了一下,還是選擇起牀,到外面一看究竟。
披着被子走下牀,空着腳,冰冷刺骨的感覺立刻從腳底傳到身上,林姬是一陣的顫抖,趕緊走到衣架旁邊,上面掛着夏風早就爲她準備好的衣服。
皮裘大衣……林姬的指間輕輕的磨砂着那華麗的衣服,柔軟舒服的觸感馬上的沾染上來。
是白雪皚皚的冬天要到了嗎?
林姬正想着,從窗戶邊上猛然的灌進來一股強烈的寒風,窗戶被風在猛然的拍打着,撞擊成噼裡啪啦的聲音。
林姬趕緊的把衣服利索的穿上身,柔和的皮毛緊貼着肌膚,柔柔的,很舒服。
林姬自覺的把被子疊放整齊,梳打扮好了,這纔出門,所謂,女爲悅己者容,面貌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何其的重要。
林姬一拉開房門,那一直在外面呼嘯的狂風似乎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激烈的往裡面衝着,如同逃命一般的速度。
林姬被狂風吹的退後了幾步,顫顫微微的,直至扶住旁邊的門伐上,她才勉強的站直身子。
有雪花伴隨着狂風一起吹了進來,接觸到溫暖的室內溫度,立刻的融化,變爲水珠,掉落在地,立即的沾染了地上華麗的地毯,與地毯融爲一體。
林姬擡頭看向外面,儼然是白雪皚皚的一片,是極乾淨的眼色,純白的光芒耀了林姬的眼。
在向遠處看過去,在昨夜還是優美無比的園子,如今都灌上了漂亮的白色,樹木和花草都枯萎了,只徒留孤零零的樹枝在不停的搖晃着,顯得多麼的冷靜和悽清。
直直的目光看過去,到處都是純白的顏色,昨夜的林姬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下雪了,這可是青城的第一場雪。
現在的園子,看不出任何的一點關於之前翠綠蔥庸的模樣,現在到了萬物枯萎的時節,一切都如黑夜一般的死氣沉沉,唯有那不變的荷塘獨樹一幟的屹立在這萬物沉睡的冬天。
今天的geita荷花開的別樣的盛,如同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正是風華正茂的年華,不顧一切的尋找着目標。
周圍的白雪與荷塘是格格不入,奇藝的是雪花還沒有落到荷塘中央,便已經沒有了蹤影,這不禁讓人覺得奇怪,這大冬天的,而且還是下雪的時節,怎麼這荷塘是這樣的奇怪?
事實上,如果是一般的荷塘,現在恐怕早已是冰雪覆蓋的一切,荷葉和荷花恐怕也枯萎的不見影子了,哪裡還有眼前這幅絕美的風景,這荷塘中的水可是劉沐羽特地從雪山上讓人運下來的,極寒無比,這冬天的溫度簡直是不能與之相提並論,而這一池的荷花,非同尋常,這是冰荷,它的模樣與尋常的荷花無異,倒是其在月圓之夜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幽香,這也是爲什麼林姬總是能在十五月圓之夜睡的特別安穩的緣故,而且,它的花中能生長一顆如同拳頭般模樣大小的果實,世人稱其爲冰果,有解百毒的功效,只可惜,世人種植了幾百年餘載,未曾有人得過一子。
噼裡啪啦的聲音又響起,林姬放眼望去,幾條幹巴巴的樹枝突出的躺在地
上,孤零零的讓人不忍直視,剛纔那聲音應該是樹枝從樹上斷裂的聲音吧,弱小而不堪一擊的樹枝支撐不住大雪的覆蓋,在不堪重負之下,毅然的從樹中脫離而出。
雪,下的好大啊。
林姬吐氣如蘭的呼吸了一口氣,那氣體立刻的被風吹散,偶爾有風把白雪吹了進來,到處都染上一些,地上,門上,還有階梯上,就連林姬的睫毛上也沾染到一點。林姬輕顫着睫毛,她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她只覺得無止境的好冷從四面八方的灌進來。
“夫人,您起了”夏風聰不遠處捧着一個東西過來了,林姬仔細的瞧了瞧,原來是臉盆,她趕緊的讓開,好讓夏風進來,等夏風進來後,林姬趕緊的合上了門,把一切想要涌到這個溫暖的室內的狂風給無情的關在外面。
夏風捧着溫水,走到一邊的架子上,用毛巾在水中溼了溼水,順手的遞過去給林姬,林姬莞爾一笑,然後接下,慢慢的在臉上輕輕的揉着,之後遞回去給夏風。
林姬有點白班無賴的在房間裡面瞎晃悠着,夏風見她如此,想起劉沐羽說的話,便出身提醒“夫人,王爺說,如果您醒了,就請儘快過去”
林姬手中在撫摸着書畫的動作停了下來,一臉鬱悶的看夏風,她都快要把這件事忘記了,怎麼又來了,劉沐羽就那麼的在乎嗎?急也不急於這一時啊。
林姬在心裡對劉沐羽無奈的搖頭,她並不是不在意,只不過想要自己儘量的不要去在意,這個男人,註定不會屬於任何一個女人,許是這樣想,所以她纔會看開一些,只不過,在心口出悶悶的,如同一顆大大的石頭壓在心上,好難受。
林姬先去給寧清把了一個脈,她安靜的在診聽着寧清的脈搏,的確是虛弱無力,奇怪,之前的寧清身體並不弱,而現在,居然要到每天用藥物來療養的地步,她可以說,這中間有不同尋常的東西嗎?
看着林姬沉思,一臉沉重的樣子,寧清掙扎着從牀上起來,緊緊的握住林姬的手,着急的在詢問,“怎麼樣?”
“沒事,王妃不用太擔心,好好療養就好”林姬還是不習慣別人碰她,她不露痕跡的撫開了寧清的手,說了一個讓寧清安心的謊言。
劉沐羽要的不就是寧清安心嗎?既然如此,那她就給好了。
寧清聽到之後,果然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現在的她對於林姬沒有了之前的敵視,反而是很熱情的樣子,看來,都是爲了保住自己的命。
“那孩子呢?”寧清似乎是突然的想到什麼,眼睛充滿希冀的看着林姬,還有意無意的撫摸着肚子,母愛的光芒籠罩着寧清的全身。
林姬悶悶的瞥了一眼寧清的肚子,還沒有顯出胎形,看來,時間應該是沒有多久,林姬在心裡估算着寧清孩子的時間。
“放心,王妃,孩子沒事”林姬苦澀的扯出一抹應付的笑容,不想在繼續呆下去,找了一個藉口。
“王妃稍等,林姬下去爲王妃開一副藥,”說完林姬沒有等沒事回覆,便下去了。
此時的丹黑緊緊的記住他這次來的目的,前面步伐有序的走過來一個小斯,手上還拎着一包東西,看起來似乎是藥。
冷漠的丹黑假裝無意之間撞了一下那個小斯,只聽到小斯啊的一聲,兩個人的東西掉了滿地,丹黑藉此機會,用別人看不見的速度迅速的來了一個移花接木,把小斯手中的那包藥調換走了。
“抱歉”丹黑只冷酷的說了一句,之後撿起東西,走人。
在後面被丹
黑撞到的小斯莫名其妙的看着丹黑消失在熱鬧的集市上面的身影,他有些疑惑的歪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後他突然想到,陳管家還在王府裡面等着藥呢,他便連忙的撿起地上的藥包,飛快的奔回去。
林姬煎好藥之後小心翼翼的往寧清的清閣裡面送,她安心的看着寧清把她的藥湯全都喝了下去,正打算轉身離去之時,寧清突然有了動作。
只見寧清痛苦似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詫異的看着林姬,汗水不斷的從寧清的額頭上冒出,林姬見此情景,趕緊的過去扶着寧清,替寧清把脈,這一把脈,林姬立刻的呆了,剛纔還安穩有序的脈搏現在變得雜亂無章,沒有任何節奏的在跳動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來得及容林姬思慮,寧清的呼喊聲把林姬的心緒都拉了過去。
“疼,我疼,好疼”寧清斷斷續續的話在不斷的重複着,她顫微微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着,她的手緊緊的抓着身下的被子,死死的咬着脣,如同面臨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王妃,你哪裡疼?”林姬想要詢問清楚,好進一步的治療,寧清疼痛的只知道重複疼痛這兩個字,疼痛已經侵佔了寧清的周身,現在的她除了痛,還是痛。
“啊……”隨着寧清一陣悽慘的呼喊聲,她瞬間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離開自己的身體,離她而去。
“王妃,你說話啊”見寧清沒有反應,林姬着急的抓着寧清的手臂,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要,不要”寧清一直在挽留着,她已經強烈的感覺到了,孩子,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孩子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消失。
“孩子,我的孩子”到最後寧清都在哽咽的說了,這話立刻讓林姬反應過來,她一掀開蓋在寧清身上的被子,如她所料,寧清的下身是一片血紅,血源源不斷的從寧清的身體內流了出來,沾染了整牀的被褥。
林姬有一瞬間的被這紅色的場面給嚇到了,是寧清不停的在呼喊着疼痛,才把林姬的心神拉了回來。
“快去請太醫”林姬急匆匆的朝着在旁邊也被嚇得呆了的丫鬟吼道,最後那丫鬟才楞楞的跑出去了。
林姬正在一旁憂心忡忡的看着太醫在救治寧清,她無措的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她此時的情緒,連她也想不明白,寧清怎麼突然的就這樣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沐羽大步流星的從外面走進來了,他剛下朝,就被告知出事了,便急忙急忙的趕回來了。
“稟王爺,奴婢不知”個個丫鬟都連忙的跪了下來,生怕殘情的劉沐羽知道後會做出什麼事。
“不知?不知,你們除了不知,你們還知道什麼?”劉沐羽慪氣的一踢旁邊的桌子,桌子在搖搖擺擺間變得晃悠悠的,可見劉沐羽內心的焦急。
如果不是太醫說不能進,現在他恐怕都衝進去了,還要在外面不知情的等着,真是惡劣。
丫鬟們還是惶恐的低着頭,瑟瑟發抖而不安的跪在劉沐羽的周圍,如果可以,他們一定是希望躲得遠遠的。
“給本王找個知情的人來”劉沐羽憤怒的一吼,而後衆丫鬟們皆不約而同的看向內殿裡面,有一個比較大膽的出來回話了。
“稟王爺,林夫人知情”
聽到這話,劉沐羽瞬間的出現了林姬說的那句“我會害她的,我會殺了她的”劉沐羽心驚,林姬不會那麼狠心吧?他也不確定,他顧不得什麼禮節的束縛了,快步的跑進去,把林姬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