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後病危,羣醫束手無策。太后提出將安後送去佛山靜養,求佛祖保佑。
然,安後執意不肯。最終三日之後於鳳棲宮薨逝,享年四十五歲。安王悲痛,封安後爲孝安皇后,大葬!
“訣兒,你也別太傷心了,你母后身子骨向來不好,不是因爲你的原因。”老太后見子訣萎靡不振,便讓蘇姑姑攙着前來勸說。
子訣不語,只是怔怔的看着遠方。
“訣兒,你聽皇祖母的話,你就把問題往自己身上攬了,啊?”老太后見子訣不語,又語重心長的說道。
“皇祖母,要不是我氣着母后,母后也不會薨逝!”子訣無力的閉上眼前,是他太自私了,自私的只顧着自己的兒女情長,不管母后的死活!他該死啊!
“訣兒!”
子訣睜開眼前,隨即側向一邊。“皇祖母,孫兒此刻沒心情陪您玩。”看着此刻摁着自己的鼻子扮豬八戒的老太后,子訣無奈的說道。
“那我也沒心情看着你這根苦瓜!你要傷心你就去傷心吧,往我還答應皇后將她的遺書交給你,現在看來沒這必要了,蘇姑姑,咱們回鳳華宮。”語畢,老太后將手一伸,便要蘇姑姑扶着她離開。
“遺書?母后的遺書?皇祖母,您給我瞧瞧。”子訣一下子衝到老太后的面前,伸手說道。
“哎呦喂,我的小心肝啊。蘇姑姑,我被嚇到了,頭暈,走不動路了,哎呦,你個小兔崽子……”老太后邊說,邊緩緩的蹲下身子。一隻手扶着額頭,從指縫間偷偷瞄着子訣的舉動。
“皇祖母,孫兒背您回去,您把母后的遺書給我,成嗎?”說着已緩緩的蹲下了身。
只見老太后當即爬上他的背,樂呵呵的說,“成交!”
“皇祖母,您不是說頭暈麼?”
“哦呦,哀家頭好暈啊,你快背哀家回去。不對,繞着御花園跑兩圈再回去。太醫說了,哀家年紀大了,需要多活動筋骨,不然這老骨頭就直接像核桃酥似的,都酥散了。”
“皇祖母,我揹着您在御花園跑兩圈,算您活動筋骨麼?”子訣對背上的老太太盡是無奈,他這個皇祖母啊,但凡是見着人就喜歡整。尤其是他,從小被她玩到大。
“廢話這麼多,快點給哀家起駕!”老太后猛一拍子訣的後腦勺,讓他即可出發。
忽的,他腦海裡閃過山洞裡的場景。“啪……”也是那般清脆響亮,賦月染理所當然的啪了他的後腦勺。也不知,如今她到底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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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還要不要看你母后的遺書?不要看的話,哀家就直接當柴火燒了。”老太后不耐煩的催促道,心裡卻笑得樂呵。臭小子,叫你有了媳婦忘了奶奶,我現在還不趁機整整你。
“好了,太后娘娘,小的背您去活動筋骨,成吧?”語畢,直接足尖輕點,飛了起來。嚇得老太后猛一下抱住他的脖子。
“臭小子,你想嚇死你皇祖母啊,快給我下去,下去。”
“皇祖母,您沒說不準孫兒用輕功啊?”他一臉無辜的說道,言語間,幾個旋身就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哎呦, 我的頭。寧兒啊,你快來扶我一下。”太后虛弱的扶着額頭,伸手讓蘇姑姑攙着。
等到稍微好一些的時候,老太后猛的睜開眼前。揮起手就往子訣身上招呼,“叫你嚇唬皇祖母,叫你嚇唬!”
見子訣不還手,也不怎麼躲閃。她覺得無趣,一甩手就把一封信件丟到他手裡。
“你好好看看吧,你母后最想對你說的話是什麼。”語畢,直接讓蘇姑姑攙着她回鳳華宮了。
長長的宮道上,顯得格外清冷。驀地,老太后止住了腳步。側身看向蘇姑姑,“寧兒,這些年,你後悔嗎?你後悔一直都陪在我這個老太婆的身邊麼?”
“莫姨,我不悔,永遠不!”
看着蘇姑姑堅定的眼神,老太后點了點頭。隨即又讓她攙着往前走去。
“寧兒,你說,訣兒能認出那封信是假的麼?”
“那封信已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這些年來我一直都鑽研着皇后的筆跡,皇后娘娘寫訣這個字的時候,喜歡漏下那個點。”
聽蘇姑姑這麼說,老太后點了點頭。
“寧兒啊,你看這天,是不是該起風了?”老太后擡頭看着慢慢聚攏的烏雲,盛滿滄桑的眼睛微微的眯緊。
“是啊,該起風了!”
鳳棲宮
此刻子訣無力的靠在鳳棺旁,白色的紙錢鋪了滿地。
“母后,母后!”手中的書信已經被他握的褶皺不堪。他沒想到,母后最後的遺言盡然是讓他娶染染。她說,訣兒,原諒母后的固執。母后只是想讓你過的更好,母后不是不喜歡染染那個丫頭,只是不想你爲了她耽誤了前程。
訣兒,母后死了,也便沒人再管你,你定要活的好好的!
安後的轉變讓子訣有些不可思議,只是看着那熟悉的字跡,他並沒有懷疑什麼。
三日後
安後大葬,送葬的隊伍長達二十里,浩浩蕩蕩的將她送去早就建好的陵墓。
而再三日後,子訣領兵掃平了煉獄。一路南下追尋賦月染的身影。
“四皇子,吾王病重,召您回去。”一個士兵摸樣的人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
子訣靜靜的看着漫城黃沙,兩年了,他追了她兩年,來來回回,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路。只知道自己唯一的信念便是找到她!
“主子,聽聞,今日有輛馬車,裡頭有兩老兩少。不知道您要不要過去瞧瞧,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