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王正在搜腸刮肚想着怎麼在“文鬥”中勝出,忽然見到一個穿着夜行衣的暗衛快速跑到王若謙身邊,指了指城樓,小聲稟報了些什麼,王若謙笑着點了點,顯然十分滿意。王若勉還未開口詢問,便聽到文德帝大聲說道:“你若現在投降,朕可以讓你繼續當蘇南王,一切照舊,只當這次叛亂沒有發生過。”
“王若謙,你想得太美了吧!本王連寧京都能打下來,還有什麼能攔住我!哈哈哈,你現在求饒,本王可饒你不死。”蘇南王笑着說道。
“本王?你這自稱,是指蘇南王,還是新王?”文德帝忽然改變了語氣,威嚴地說道。
蘇南王心中一震,膝蓋竟然不自覺地有點發軟,這皇帝當久了,說話的氣勢就是不一樣,看來以後自己當了皇帝,也得練練說話的氣勢。
“當然是新王了,你這蘇南王的封號,本王自起事之日,便不再用了。”王若勉強撐着氣勢說道,其實他根本沒想過封號的事情,這自稱用了二十年,早就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而已。
“哦?那你準備給自己取個什麼封號?南境王嗎?也對,北境王幫了你這麼多,你取個南境王,也應該。”文德帝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休要胡說,我跟北境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王若勉憤怒地否認到。身旁的王懷靖聞言卻陣陣心驚,看來文德帝知道了自己和北境王勾結的事情。不過,既然知道了,就更要幫助父王奪下皇位了,否則,自己光是勾結外敵這一條,就都砍頭了。
正說着,不遠處傳來陣陣腳步聲,隨即文德帝的步兵出現在了王若勉的視野裡。王若勉這才反應過來,剛纔的“文鬥”只是爲了拖延時間而已!
“王若謙,你真是太卑鄙了!”王若勉反應過來自己上了當,不禁大聲罵道。
“怎麼能叫卑鄙呢。如果靠打嘴炮就能分勝負的話,還要軍隊幹什麼呢?三皇弟,是你太天真而已。”王若謙不緊不慢地說道,“而且,你知不知道,這城樓,在太祖即位之後,重新修葺過?”
王若勉心中沒由來地一謊,覺得王若謙可能知道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但面上依然強裝鎮定道:“本王不需要知道吧。”
王若謙笑着搖了搖頭道:“你就是這樣不求甚解,纔會次次都輸給朕。你可知,在修葺的同時,太祖做了什麼事嗎?”
王若勉氣急敗壞地盯着王若謙,並未接話。
“哦,朕都忘了,這秘密,只有歷代皇帝才能知道,你不是皇帝,怎麼可能只得呢。”文德帝一臉同情地望着王若勉,臉上寫滿了“你好可憐哦,將皇位送給你,你都接不住。”
“父王,快開戰吧,再拖延下去,只怕那些步兵都該就位了!”一直關注着步兵動向的王懷靖有些着急地勸道,那些步兵的身後,還跟着一根攻城的巨木。這木頭雖然對於正城門來說顯得有些細,但攻下兩側的兩個小城門,卻是夠了。
“王若勉!今天朕不妨告訴你這個秘密!太祖在修葺城樓的時候,留出了約兩人寬的距離,設置了空鼓,只砌了薄薄的三層磚,中間是一條通道,用來迎接天子平定叛亂。”
文德帝聽着步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中也有些着急,萬一王若勉在步兵到達前放箭,那自己和這些弓騎兵,就只能硬抗了。是以,能多拖延一會就多拖延一會。
王若勉聞言有些震驚,若真如此,自己應該現在就派兵守住那裡啊!
“而且,剛纔,朕已經讓暗一探明瞭位置,這次,你必輸無疑!”文德帝話音剛落,如潮水般的步兵手舉火把,穿插着跑上前,其中盾兵們一路衝到了最前面,十分有序地排成三排,顯然是爲了在敵方射箭的時候,保護文德帝。
“放箭!放箭!”王若勉氣急敗壞地喊道,自己居然真的着了王若謙的道,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一直在思考該如何應對,以致錯過了最佳的滅敵時機。
弓箭手聞言,有序地上前射箭,城牆上一時忙碌起來。
剛剛到達的盾兵立即行動起來,三排士兵扎眼之間就疊到了一起,組成了三人高的盾牆,將大部分箭攔了下來,剩下零星有些箭矢,在火把的照耀下,亦無所遁形,半路上便被弓騎兵悉數擋下。
此時,攻城巨木已到,暗一在城牆上做好了標記,士兵們開始撞擊城牆。
“快!快派兵出去,不能讓他們攻進來啊!”王若勉焦急地說道。
“父王!此時應以繼續守城爲宜,直到天亮後看清形勢,方可派兵出城。如今一旦打開城門,只怕文德帝就會攻進來啊!”王懷靖有些懊惱地說道。
“待他攻破了那三層牆磚,一樣會攻過來的,屆時我們沒有準備,傷亡只會更加慘重啊!”王若勉心急如焚地說道,“來人!快讓霍將軍領兵出城,前去殺敵!”
不一會,城門便打開了,王若勉的軍隊氣勢洶洶地從城門裡一路高喊着出來,準備殺敵。
王若謙一看城門開了,急忙下令讓衆將士上前,那邊廂的攻城巨木也不攻城了,轉而火速前去堵住城門。
雙方士兵短兵相接,開始拼殺起來。王若謙在盾兵的保護下,退到了後面,凝神關注着戰況。
“皇帝伯伯,吃瓜子不?”劫後餘生的王懷安突然騎着馬來到文德帝身邊,遞上了一把瓜子。
文德帝接過瓜子,一邊吃一邊問道:“懷安啊,你說,今晚,誰能獲勝啊?”
王懷安斟酌了一下字句,說道:“今晚恐怕很難分出勝負。能不能贏,關鍵還要看天亮之後的兵力情況。”
文德帝笑了一下,說道:“你說王若勉那個笨的,怎麼能生出你這麼聰明的呢?”
“大概隨我母妃吧。”王懷安有些苦澀地說道。
“你母妃也是個傻的,既然過得不開心,爲什麼還要強撐着不和離呢。”文德帝惋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