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啊——
琳琅心裡想着,嘴裡就叫了出來:“不行。”
“爲什麼不行?”獨孤玦故作驚訝:“你是本王的正妃,有什麼不能做的?你們不都想受本王親睞,早點母憑子貴嗎?”
“因爲,因爲,王爺你太重了,壓死我了。還有,還有,你的腿還沒有好……”
“做這事,腿不礙事。”獨孤玦說着一翻身,與琳琅側躺着相擁道:“這樣,就壓不着你了,還有什麼?”
“我,你,那個,對了,我還小。”
“小?你好像已經過了十五,不小了,那是哪裡小?本王看看就知道了。”
這話說的多麼的情色邪惡,可獨孤玦偏偏使用那麼冷冷的腔調,很是認真的說,琳琅急得要跳腳,在他的手搭上琳琅胸前衣襟時,她抓狂了,一口咬了上去。
一切靜止了。
琳琅覺得嘴裡有點淡淡的腥鹹味,腦子終於清醒了,她居然咬了獨孤玦,還把他的手咬破了?
天啊,不是已經相處的融洽了,今天那一計,審的高馳說了實話,他高興了,就要答應她的請求了嗎?這下,被這一口給完全破壞了。
幹嘛要咬他啊,就算咬,也不要下這麼重的口啊,全毀啦。
琳琅你個大笨蛋,天下最二的傢伙。
你知道自己這個王妃是做戲,獨孤玦不知道,被王妃這麼拒絕,就像他說的,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牀,對他來說,這麼特許自己一起睡,是恩賜,你居然不要,激烈反抗,還弄傷了他……
琳琅後悔的要死,只聽獨孤玦冷冷道:“咬夠沒有?”
琳琅這才驚覺自己還咬着獨孤玦的手,趕緊鬆嘴。
她想說些什麼來彌補,但是想不出用什麼來安慰獨孤玦,看來,今天是逃不掉了,眼一閉就過去了,不過肉碰肉,琳琅一閉眼,準備大義凜然地來一句,隨王爺處置。
可是,沒等她開口,獨孤玦將她狠狠一推,平躺了,雙臂環胸道:“睡覺,不準說話。”
琳琅不知道獨孤玦這是什麼意思?提心吊膽地等了半天,這次獨孤玦好像是真的睡了,她縮在牀裡,再也不敢說,不敢動,開始還很戒備,後來,終於抵不過瞌睡蟲的襲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睡着了。
等到琳琅醒來,睜眼看見一片白花花。
牆壁,不是。
而且懷裡這是什麼呀?琳琅伸手摸摸,光滑如絲,再一看,那不是獨孤玦的單衣嗎?
再一看,她真情願自己睡過去,不要醒來吧。
獨孤玦背對着她,睡在牀邊,可是她呢?將身體緊貼在獨孤玦背後,一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一隻腳還架在人家腰上,整個就是八爪章魚似地從背後抱住了獨孤玦。
要死了,昨晚那麼拒絕人家靠近,可是人家睡的規矩,她倒是倒貼着占人家便宜,這要被獨孤玦知道,是會嘲笑謾罵,還是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會繼續與她洞房?
琳琅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挪開自己手腳,生怕驚動了獨孤玦,再溜下牀,看看獨孤玦睡的沉,拍拍自己的胸脯,鬆了口氣。
想想昨晚,獨孤玦好像與平時不大一樣,充滿了邪惡和慾念,這到底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月亮惹的禍?
琳琅想着,聽到門外有人叫道:“王爺,起了。女王請王爺速速過去進行祭奠。”
這是個陌生的聲音,隨即,劉濤在外面說:“王爺還沒有起,等等。”
“不行啊,女王和各位大臣們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王爺去了。”
“王爺與王妃還歇着,這麼催,不大好吧?公公,請您先喝杯茶歇一歇。”劉濤說的禮貌,可是那太監態度也堅決。
一個不準叫,一個偏要吵,琳琅看看獨孤玦睡的安穩,,外面聲音越來越大,便走到門口道:“王爺還沒醒呢,是誰一大早就來吵吵鬧鬧,象什麼樣子?”
外面那太監忙道:“不是咱家無理,而是今日祭奠很重要,女王他們已經等着,王爺去晚了,要是先帝怪罪,恐怕蒼梧今年會不順啊。”
“呸,少拿先帝來壓王爺,先帝在時最寵我家王爺,他要是知道王爺宿醉未醒,天色還這麼早,你們這些奴才就來找他的麻煩,想必也會心疼的。”
“女王又怎麼樣?她是王,我家王爺也是王。說起來,這兩個王應該沒有誰大誰小的吧?憑什麼我家王爺就得聽她的,她要我家王爺起牀就起牀啊。他們喜歡起早牀就讓他們起,我家王爺又沒攔着誰,我家王爺昨晚辛苦了,要多睡會,也輪不到你們來管。”
先帝是不是寵獨孤玦,琳琅不知道,她知道的就是不能讓別人踩在獨孤玦的頭上。
女王肯定私藏有男寵,要不然昨天獨孤玦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那麼說,她怎麼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而且,那天她躲在顧子墨的屋子裡,聽到顧子墨也說過這事情,女王也沒有否認。
最讓琳琅覺得可氣的是女王佔顧子墨的便宜,那可是她的男朋友啊。
這樣的女王憑什麼來管獨孤玦的家事,私事?
昨天獨孤玦可是打過招呼,他不一定會早起,女王派人來催,態度還那麼強硬,這不明擺着是她指使的,說的好聽是請,不好聽,不就是押解?
還有那個什麼狗屁公公,不就是一個奴才嗎?
就是劉濤這有官銜的將軍都不知道大他多少品級,居然還敢對劉濤威脅?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他囂張?
獨孤玦還沒醒,她這個王妃就是這裡的主人,主人當然有權維護自家的安全,保護自己的家人,驅逐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狗腿子了。
琳琅都沒有想到她這姿態,儼然是以女主人自居了。
那公公沒想到獨孤玦屋裡會有女人,態度還這麼強硬,一時間,到不知道里面這是何許人也?印象中獨孤玦府中還沒有這麼囂張的敢跟女王身邊人叫板的女人。
於是,他疑惑地拿眼去看劉濤。
劉濤覺得琳琅這番話說的真是解氣,像個當家主母的樣子,一點也不丟獨孤玦的臉,頓時覺得腰板硬了,對那公公道:“昨夜王爺喝多了,王妃照顧了一夜,怎麼?王妃說話,你有意見?”
聽說是王妃,宮裡人都知道,那是泉國送來與先帝和親的公主。
不過是個蠻夷之邦,小小芝麻國的公主,僥倖逃脫了殉葬,被丟進了王府。
據說獨孤玦不但沒有與她拜堂進洞房,看也不看她,還當街把她從馬上丟了下去,臉都蹭破了皮,又被關了柴房,這次是因爲要拜祭先帝纔不得不帶着她一起同行的吧。
別說攝政王府的事情,這些公公們怎麼那麼清楚,他們這些不男不女的傢伙不就是要靠着這些秘聞軼事,從中找出朝廷的動態,決定自己怎麼排隊才能長久生存,往高處爬的嗎?
知道了琳琅的身份,那公公不但不害怕,還囂張了起來,隔着門說道:“王妃這話說的不錯,但是,祭拜之事可馬虎不得,恕奴才多個嘴,作爲王妃,應該多勸着王爺向上纔是,當初女王能將王妃從衆多殉葬的和親公主中選出來,必定認爲王妃德才兼備,才情都是極佳,能督促王爺的,王妃可不能不明辨事理啊。”
這話說的有意思了。
故意提到從前,要琳琅明白她低微的身份,要她感念女王的恩情,要她站在女王那一邊,簡直是在勸她造獨孤玦的反。
而且,還暗暗譏諷琳琅無才無德,不配做王妃。
這公公以爲琳琅是誰?
她可不是那些聽說嫁給獨孤玦,就喜滋滋的象花癡一樣,唯恐會被他看不上,休了的女子。
她一不怕被獨孤玦休,二也不是任人好欺負的。
琳琅衝着門,狠狠地扮個鬼臉,嘴裡卻溫柔道:“既然公公一定要王爺即刻就起牀,那好,你就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