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敬你是玦哥的正妃,所以,再三忍讓,只是想以後我們能好好相處,爲什麼你步步緊逼,要將事情做絕?”陶似玉衝到琳琅和獨孤玦面前,對她大吼,卻是不敢看獨孤玦。
下面的將士們都懵了,剛纔還以爲馬上就要喝喜酒的,而上面那幾個看起來也是一片和樂,怎麼眨眼就劍拔弩張了?
“似玉,你有什麼不滿和委屈就對我說,琳琅是一片好心。”獨孤玦攔在了陶似玉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陶大山有些摸不着頭腦。
“爺爺,王妃欺負我。”陶似玉見獨孤玦如此幫着琳琅,而這件事情怎麼可能是獨孤玦的決定?肯定是琳琅背後使壞,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恨獨孤玦,只有琳琅纔是她的敵人。
陶大山的兒子戰死,媳婦殉情,只留下這麼一個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的寶貝孫女,哪裡捨得她受一絲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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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自古有娥皇女英佳話流傳千古,老夫這孫女雖然不會吟詩作對,針織刺繡,但是上陣殺敵,絕對能做王爺的左膀右臂,他們早就有情有義,就連這夫人之名也是皇上賜封的,你有什麼不滿?”
陶大山怒目圓睜,看那架勢如不是有獨孤玦在前,只怕會一個巴掌扇衝着琳琅早就扇了下來。
琳琅這會兒可不敢往前湊,站在獨孤玦身後,嘴也不閒着:“老爺子,娥皇女英那樣賢良大度,本王妃也佩服,可我只想王爺對我一個好,絕不和人分享,我也不介意別人罵我妒婦母老虎,只要王爺喜歡我就行。那個陶將軍的什麼夫人,皇上是不知情,才封的,想當初,王爺可是沒有同意。”
想與陶似玉解除婚約從開始到現在,都是獨孤玦一人的決定,琳琅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所以,她挺身而出,是獨孤玦沒有想到的,也沒有打算要她來爲自己承擔些什麼。
看到琳琅做出招人恨的妒婦樣來,將所有的怨恨都拉到她的身上去,獨孤玦心裡既欣慰又感動。
他不想讓陶家恨琳琅,而且這事情也主要是看他的態度。
“老爺子,剛纔我也說了,似玉是個好姑娘,她不該那麼委屈,應該能配得更好的男子,一心一意待她的人。”獨孤玦誠懇道。
“什麼,你是嫌我家似玉還比不上這個沒有三兩力的王妃?你是說我陶家也是趨炎附勢之輩,不能與你共患難?”陶大山更生氣,他們可是真心拿獨孤玦當一家人,能這麼親上加親,不是很好嗎?
以前獨孤玦和陶似玉在一起並肩禦敵,策馬在草原上奔馳,說說笑笑親密無間,誰都說他們就是天生的一對。
而今天,只是因爲有了王妃,獨孤玦的心思就全不在陶似玉身上了?
陶大山也不願獨孤玦“變心”,因爲男人越是位高權重就越是會納娶更多的女子,何況他是王爺,還肩負着爲獨孤玦家傳宗接代的重任,女人多不是壞事,只要他疼陶似玉,對陶似玉好,讓她多生幾個孩子,陶家便覺得皆大歡喜了。
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王妃倒真是橫生枝節了,她怎麼能攔着獨孤玦?獨孤玦眼光怎麼會這樣差?而且他怎麼可能聽一個小女子的話,被她牽着鼻子走?
陶大山想琳琅只怕是有些狐媚手段,將獨孤玦迷暈了。
想剛纔,他聽了陶似玉的話,不是也很不待見琳琅,可是這個王妃真會籠絡人心,一個故事就逗得他開懷大笑,博得那麼多喝彩和將士們的歡心,可見手段不一般,陶似玉可不是琳琅對手。
陶大山越想越氣,看琳琅哪兒都不好了。
琳琅真害怕陶大山那久經風霜和充滿了殺意的目光,更加貼近了獨孤玦,還不得不硬氣道:“老爺子,牛不喝水強按頭是不行的,王爺對我發下重誓,你們不會是想他不得好死吧?”
獨孤玦汗顏了,琳琅這是幫他?連重誓這種話都敢說,叫他想轉圜一下都沒有餘地了。
也好,沒有退路就筆直走。
獨孤玦對劉濤使個眼色,總不能讓那些士兵們把這一場退婚也當成琳琅那個什麼舞臺劇來看吧。
劉濤會意,帶了侍衛們很快將一衆士兵們都連勸帶趕的驅散了。
四周熊熊的火堆再也暖不過來這四人之間的溫度,陶大山知道這事情最後還是落在獨孤玦的身上,王妃畢竟就是個女人,只要獨孤玦願意,誰也擋不住。
“王爺,你怎麼說?”陶大山輕輕摸摸陶似玉的腦袋,意思是一切有他,不要擔心。
可是陶似玉心裡明白獨孤玦親口說出的話,是難以改變的,都是琳琅,她爲什麼要獨霸自己的玦哥呢?
獨孤玦將手從琳琅的臂彎裡抽出來,一撩衣袍,竟給陶大山單膝跪下:“老爺子,陶家對獨孤玦的恩情,說不完道不盡,只要獨孤玦有一口氣在,獨孤與陶家就永遠都親如一家。只是,似玉,我還是那句話,她值得更好的人,給她更好的一切,而我做不到。”
“爲什麼?難道你不喜歡似玉?似玉雖然自小在軍營里長大,但是,她也知道王爺非比常人,一定會安分守己,不會與任何王府女人爭長短,她是那麼喜歡你,只要你高興,她就歡喜,而且已經有了夫人這名,你叫似玉還有陶家顏面何存?”
陶大山是驚勸也是怒,獨孤玦居然爲了琳琅下跪?
“老爺子,你們家的人要臉,難道我就不要臉啦?你不要爲難王爺了,王爺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就算他想,我也絕不會讓似玉進門,除非你們殺了我。”
琳琅趕緊又將錯往自己身上栽,伸手去拽獨孤玦起來,他卻穩如磐石不動。
他擡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樣帶着感激溫暖的神情,琳琅撲撲的心跳不止,一時不知再怎麼說好。
“老爺子,似玉這麼好,上陣能殺敵,回家孝順乖巧,軍營里人人都喜歡,我又豈能不喜歡?只是,我將陶家當成自己的家,你們都是我的親人,似玉也是。”
獨孤玦看到陶大山眉間青筋蹦起,這氣可大了,估計就這麼說,陶大山是萬萬不能罷休,而且陶家的意思是琳琅從中作梗,這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完,那麼以後大家還怎麼合作?琳琅還能平平安安的呆在這這裡嗎?
看來,只能如此了!
獨孤玦咬牙起身對陶大山道:“老爺子,請借步說話。”
獨孤玦要幹什麼?
陶似玉先憂後喜,暗想,也許他想離琳琅遠些好和爺爺商議怎麼想個萬全之策,於是,有些得意地看看緊皺了眉頭的琳琅,越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看,她肯定是害怕了,心虛了。
琳琅的確是擔心了,獨孤玦要和陶大山說什麼?還能說什麼,能讓一心想着早點兒抱重孫子,爲陶家香火延續的老爺子鬆口呢?
可是那樣一來,獨孤玦不是太委屈了嗎?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他的面子……
琳琅奮力抱住獨孤玦的胳膊道:“王爺,不要,我不准你們跑一邊偷偷摸摸的去說話。反正是我妒忌,小心眼,就是不准你再娶別人,我不准你胡說八道,不準。”
琳琅原來這麼心疼他,在乎他,爲了他的顏面,不惜被人誤會被人罵?
獨孤玦心裡的悲壯被一股喜悅的浪潮席捲而去,值了,她有這份心意。
“乖乖的等我。”獨孤玦伸手捏了捏琳琅嫩滑的小臉蛋,有些寵溺的說,那聲音輕柔的,是陶似玉從來沒有聽到的,他溫存的樣子也是她從不曾見到的。
就連琳琅也有些傻傻的了,好像有一股電流在那一瞬間,從獨孤玦的指頭傳到她的心裡,麻酥酥的,暖洋洋的。
等到她醒過神來,獨孤玦與陶大山已經進了那頂氣派的金色搭帳篷,對面只剩下個陶似玉拿眼狠狠地瞪着她。
琳琅哼地一聲也揚起頭:“我是爲你好呢,改天不要太感謝我。”
獨孤玦不在,陶似玉纔不怕琳琅這個王妃,一步步逼近道:“你迷住了玦哥,一來就要我退親,氣死我了,早知道,我就該在街上一下拍死你。”
“拍死我呀,好怕怕哦。”琳琅拍拍胸口,故意氣陶似玉:“我就迷他怎麼啦?看看你這一身,只怕還是你最美的打扮吧?最多也不過是將男人和女人區分開,平素你穿上鎧甲,還有胸嗎?沒胸你算什麼女人?肯定有人把你當男人吧?”
別說,還真有人經常從後面將陶似玉認錯,以爲她是男人,前面麼,她的鎧甲也沒有什麼特別,能顯出胸、型來,而是人家認識她這張臉而已。
被琳琅一下戳中要害,陶似玉惱了。
看看琳琅那白皙細膩的肌膚,誘人的聳立,想到獨孤玦有可能真的是迷戀她這模樣,聽到琳琅嘴裡胸來胸去,陶似玉又氣又羞跺腳道:“你,你,不要臉,怎麼能說這樣的混話?玦哥纔不是那種色迷迷的人。”
“那他是哪樣人?剛纔還有人說要嫁給他,難道他娶你回去就是那麼要臉的把你供在家裡看嗎?你爺爺還口口聲聲的說要你們快圓房生孩子,你不要臉可該怎麼……”琳琅終於發現要打敗一個人,尤其是陶似玉這樣看起來表面兇悍,其實內心還是很小女人的傢伙,不需要動手,只要拿嘴巴嚇唬嚇唬就行了。
琳琅正想變本加厲的惡作劇,只聽獨孤玦喝止道:“琳琅,你幹什麼?別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