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青松還沒弄清楚百里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猛地倒在了桌上,人事不省。
百里悠淡淡地勾起嘴角,繼續平靜地吃着飯,像是什麼也沒發生。
等他吃完了,才叫來侍衛,把昏迷不醒的青松搬回房間。
然後,第二日。
“啊!啊啊!啊啊啊!”
一大清早,青松的房間裡傳出一陣驚恐的尖叫。
百里悠在自己的房間裡坐着,聽到這聲尖叫,愉快地揚起了嘴角。
就爲了等這一刻,他才特地留在這裡的呢。
聽到這驚恐的大叫聲,也不枉他等了這麼久。
“王、王爺!王爺!”
過了片刻,青松衣冠不整,驚慌失措地跑進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王爺,屬下知錯了!”
他真蠢!
以他這顆笨腦袋,竟然還想算計王爺!
看吧,現在被王爺反算計了。
“哦?”
百里悠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哪裡錯了?”
“屬下不該……”
“啊,王爺,求你一定要給小女子做主啊!”
青松還沒說完,又接連着追進來一個“小”女子。
看到她,青松抖了抖,跪着移遠了些:“王爺,屬下知錯了,屬下以後再也不敢了,求王爺饒了屬下吧。”
昨晚,青松在百里悠的酒杯裡下了藥。
那是一種喝水都會醉,醉了在睡夢中還會發那啥的藥。
原本,青松設想得挺好。
先灌醉王爺,再去把沐七夕綁來,必要時敲暈她也可以。
等到了第二天,一切都生米煮成熟飯,沐七夕不願意也必須願意,王爺想謙讓也不行了。
至於鴆王那邊,他會親自去請罪,就算鴆王殺了他,他也無怨無悔。
於是,他做好了菜,準備好了酒,等着王爺回來吃。
一切都貌似蠻順利的,王爺什麼都沒問,接受了他的好意,坐下來同他吃飯喝酒。
明明他親眼看到王爺喝下那杯酒了,可爲什麼醉倒的人會變成他自己呢?
醉了就醉了吧,反正在王爺面前出糗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恐怖的是,今早他一睜眼,就看到這個叫“秀秀”的女人坐在他的肚子上,睜着一雙小眼睛看着他。
再看清他是躺在牀上,且什麼衣服都沒穿後,青松當場被嚇得尖叫。
按理說,這種事貌似是女子比較吃虧。
但那也要看對象啊!
青松驚恐地吞了口口水,眼角餘光瞟向秀秀。
她往門口一站,屋子裡的光都暗了不少。
爲啥?
因爲整個門都被她擋住了啊!
甚至青松在想,幸好三王府的門又寬又高,不然她還塞不進來呢!
瞧瞧她那雙腿,跟兩棵柱子似的;
兩隻胳膊,也跟門槓子似的;
還有那腰,媽呀,青松懷疑他一個人還合抱不過來。
這會兒,她往那門口一站,兩隻手往腰上一叉,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嗓門也夠大,嚇得院子裡的鳥兒們都立即振翅高飛:“王爺,他吃了不認賬!”
“王爺,饒了屬下吧,屬下真的不敢了。”
青松知道這肯定是王爺的安排,也不反駁秀秀,只管求饒。
秀秀見青松不理她,也走過來跪下,震得地面都抖了一下:“王爺,你要爲小女子做主啊!”
百里悠咳了一聲,藏好笑意,故作嚴肅地問道:“秀秀,你來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松想說話,但被百里悠淡瞟了一眼後,閉上了嘴巴。
秀秀磕了一個頭,道:“王爺明鑑,小女子雖出生貧寒,但一直潔身自好,從來不曾亂來過。”
“昨晚,青松侍衛喝醉了酒,小女子好心照顧他,卻不想他忽然失控,強行把小女子……”
“而最氣人的是,今天早上,他竟然還想不認賬!”
“王爺,小女子沒想過高攀,只求王爺能主持公道!”
青松跪在旁邊,聽着她告狀的字字句句,憋屈得快要暈倒了。
昨晚,他是醉倒在王爺的房間裡;
今早,他是在自己的牀上醒來。
秀秀作爲一個平民百姓,若是沒有王爺的特意安排,怎麼可能進得了三王府,更別提能“好心”照顧他?
還有,看秀秀這身材,要不是他喝醉了人事不省,他還真下不去手。
昨晚的種種,他完全沒印象,天知道是他把秀秀怎麼了,還是秀秀把他給怎麼了?
再來,最後一句就更是扯談。
他之所以知道她叫“秀秀”,知道她的身份,自然就不是第一次見到她了。
以前,秀秀就公開表白過,說喜歡他;
還把她親手做的衣服啊鞋子啊點心啊送過給他,但他都沒收。
倒不完全是嫌棄她的身材,而是,他真的沒想過成家。
王爺都沒成家呢,他慌什麼?
在跟着王爺的時候,他就發過誓,要一輩子跟着王爺。
然而,今天,他卻面臨了這樣一個窘迫的狀況。
幾乎是秀秀說一句,青松就在心裡反駁一句。
可他也知道,今天多半是逃不掉了。
秀秀除了身材有問題外,其它方面是真的沒問題,家世清白,人也清白;
現在不清白了,他不可能不負責。
王爺也不會允許他不負責。
“唔,看你們這狀態,本王相信秀秀你說的。”
“青松,作爲一個男人,既然是你有錯在先,就該負起責任來。”
“依本王看,你們倆該馬上成親,越快越好。”
“秀秀,本王管教不嚴,讓你受委屈了,本王的安排,你可還滿意?”
聽着王爺的話,青松更是憋屈得想吐血。
王爺啊,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安排的,怎麼還成了屬下行爲不檢呢?
而且,你看她這樣子,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後面去了,哪裡有半分委屈的樣子?
你竟然就這樣把屬下賣了啊啊啊!
“謝王爺,秀秀雖然有些委屈,但既然這是王爺的安排,秀秀便遵從吧。”
青松想衝過去撞牆。
你們倆還能演得再假些麼?
“那麼,秀秀你就先回去吧,本王會盡快讓青松去你家提親的。”
“來人,送秀秀姑娘回家,送上錦緞十匹以做賠禮。”
“謝王爺!”
秀秀歡天喜地地走了,留下青松一臉欲哭無淚:“王爺……”
這一刻,青松終於明白,爲什麼王爺總是說要把他“嫁”出去了。
這樣送上門去被吃,還要倒貼東西的形式,不是“嫁”是什麼?
而且,看秀秀那身板也知道,以後家裡誰說了算。
青松覺得,自己昨晚真的是蠢斃了纔想到要算計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