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院某間豪華包廂裡的場景,真的是非~常辣眼睛。
司空暢帶着人猛地踢門進來,就看到一室凌亂。
本來,來這裡的路上,司空暢還想着,這應該只是個誤會吧?
別看他在家裡時吼得那麼大聲,表現得那麼生氣,但他心裡,其實還是信任百里連城的;
畢竟,他和沐七夕這一路是怎麼相互扶持着走過來的,他很清楚;
而百里連城平時是怎麼對待沐七夕的,他也都看在眼裡;
哪怕說是寵上天都不爲過。
所以他也不相信百里連城會忽然變卦,忽然做出對不起沐七夕的事;
再所以,他打着“捉姦”的名號,其實是有別的打算。
哪知!
他衝進來,看清房間裡的情景的一瞬間,立即血液逆流,氣衝斗牛!
事實擺在眼前,任他想再多都沒用了!
此時的包廂裡,兩三個“藝女”的衣服散落在地,丟得到處都是,有幾件還被扯破了,撕碎成條條,可見剛纔的戰況有多激烈;
這其中,百里連城的白袍也夾雜其間;
那一抹白色在這一堆花花綠綠的破布中異常刺眼,刺得司空暢一瞬間就紅了眼珠,憤怒地瞪向大牀。
房間中央的牀是真的很大;
爲了滿足客人的“特殊”要求,春香院服務到位,在每間豪華包廂裡都配有這種超級大牀;
豪華包廂之所以“豪華”,秘密就在於這間足夠七八個人躺下都不會擁擠的豪華大牀;
也所以價格比其它包廂要貴好幾倍。
司空暢是真的想不到,百里連城不僅真的來了春香院,真的和這些女人鬼混,而且還訂了豪華包廂,一下子包下了三個藝女!
以他的財力,這點兒包廂費自然不放在眼中,可他至於飢渴到這個地步嗎?
小妹被他折騰得到現在還躺着呢!
“啊!”
三個光溜溜的女人尖叫着,趕緊鑽進被窩裡,扯過被子捂住自己,縮成一團,擠在百里連城身邊尋求保護。
百里連城沒有全脫光,但也只穿着一件中衣。
斜斜地靠坐在牀頭,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司空暢,任由那三個女人擠在身邊,沒有動作。
“百里連城!你還要不要臉了!”
司空暢赤紅着眼睛,捏緊着拳頭,嫌惡地看着房間中的一切,真的是一步也不想踏進去,嫌髒。
“你忘了當初求娶小妹時是怎麼說的?”
“我告訴你,別以爲你是武帝了就真的可以逆天,說過的誓言,絕對會兌現!”
“而我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身後的六個葫蘆娃也同樣憤怒得紅了眼珠,異口同聲:“沒錯!我們拼了命也會殺了你!”
剛纔只是想來“收拾”他,這會兒看到這過分荒唐的情景,七兄弟已經殺氣沖天。
跟在他們身後的侍衛和民衆們不可能全都進來,但聽到他們的吼聲,也能想象到裡面的場景肯定不堪入眼;
也都跟着怒吼:“殺了他!”
提起沐七夕,百里連城的眼波動了一下,但仍然沒說話,也沒有起身,只微微垂下了眸子,看向身邊的三個女人。
“百里連城!滾出來!和我們兄弟一決雌雄!”
司空暢站在門口叫囂。
他不是隻敢嘴上說說,也不是害怕百里連城,只是單純地覺得噁心,覺得髒,不想往前邁步。
“你出來!”
六個葫蘆娃齊聲附和,“刷”地一下,整齊地扯掉衣服,這是他們做好了認真開戰準備的標誌性動作。
後面的侍衛和民衆們也大聲齊呼:“出來!出來!”
春香院的老鴇和其他姑娘們,全都嚇得躲了起來,不敢露面。
包廂中的三個女人嚇得瑟瑟發抖,更緊地擠在百里連城身邊,抱成一團。
而百里連城,仍然無動於衷;
沒有理會司空暢等人的挑釁,也沒有反對三個女人的緊抱。
“百、裡、連、城!這是你逼我的!”
司空暢滿眼血絲,也同樣“刷”地扯掉衣服,抽出長劍:“兄弟們,圍陣!”
“吼!”
衆人齊聲呼應,正要動作,卻聽百里連城冰冷的聲音終於響起:“本王,沒空。”
聽到他的聲音,衆人齊齊一愣。
不是因爲這聲音中的冰冷,而是因爲,這聲音,來自於……身後?
衆人緩緩轉身。
只見百里連城長身玉立,一身白袍纖塵不染,宛如九天下凡的神邸,俊美高雅得不食人間煙火。
在他的左手裡,還捏着一段白布,白布的另一端,拴着五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全都鼻青臉腫;
被捆成一團,像死狗一樣被他拖着。
“這……”
司空暢傻眼,回頭看向包廂。
此時,包廂裡大牀上的那個“百里連城”已經跳下地來,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笑嘻嘻地站在一邊。
那三個女人也都迅速套上衣服,擠着站在牀邊。
司空暢定睛一看,差點吐血:“玄、玄一!?”
包廂裡的百里連城是玄一,那家裡的玄一又是誰?
司空暢直着眼睛,愣在原地,想不通了。
“當然是我啦。”
玄一此時已經脫掉了身上的中衣,露出裡面的自己的衣服,走了過來,認真強調:“大家都看清楚了,我裡面可是穿戴整齊的,沒有亂來。”
衆人還沒回應,只聽他又道:“到時候天一追問,你們可都是我的證人。”
嗚嗚嗚,爲了完成王爺的命令,他真的是無辜的,但願天一別生氣啊。
衆人完全無語,“嗤”地一聲,轉過頭去。
現在種種謎團擺在眼前,誰有空給他當人證啊?
可惜,百里連城不是個好的解說員,面對外人時他向來高冷,惜字如金。
把手中的白布扔給最近的一個人,他高冷轉身,足尖微點,飄然離去。
這種地方,他比司空暢更不想進來,更不想多呆。
“啊喂……”
司空暢上前一步,眼睜睜看着他飛走,沒得到滿足的好奇心只好轉向玄一:“這是怎麼回事啊?”
害他們勞師動衆的跑來,結果就是看一場有頭沒尾的戲,也太不厚道了。
玄一“嘿嘿”地笑了兩聲:“想聽?”
“那就答應給我作證,否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