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知道小武等人的真實身份,也知道他們的苦衷了;
但說到底,今天他們是爲了探知肖乙的真正目的而來的。
沐七夕這個問題一問出來,虛無立即點頭:“對啊,那個老頭兒越來越神秘了,我也很想知道他想幹嘛。”
通過小叮,虛無也知道了肖乙的所有事情,現在也是滿心好奇。
小武卻是搖了搖頭,喝了口茶:“宮主的真正目的,我們也不知道。”
“那……”
沐七夕正要再問,只聽小武又道:“只是他離開的時候交代我們,一定要等王爺超過武王二階才能告訴他這些實情。”
“離開?”
沐七夕挑眉,非常敏銳地抓住了這個關鍵詞:“你們一直都知道他沒死?”
對於肖乙“故意”在百里連城面前詐死,讓他傷心這麼多年的事,沐七夕一直耿耿於懷。
小武頓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又轉眼看向百里連城,緩緩 點頭:“是,我們一直都知道。”
“但是請王爺王妃別怪我們隱瞞,也別怪宮主,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哼。”
不管他有啥理由,沐七夕都很不高興。
百里連城嘴角微彎。
這樣被她護着的感覺真好。
小武有些尷尬地咧咧嘴,不知該如何解釋,躊躇一陣,說道:“宮主他是天命者,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
沐七夕再度挑眉:“天命者?”
這又是什麼新詞彙?
“就是受命於天,替天行道的意思,笨。”
虛無簡短地幫她解釋,轉臉催促:“你繼續說。”
沐七夕眉心微皺,表情有些微妙。
剛纔百里連城纔跟她說,只要足夠強大,連天地法則都能改寫;
現在立馬就出來一個受命於天的人。
這個“天”,又是個什麼東西呢?
百里連城也是微微有些挑眉,一直沒啥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些許驚詫。
他當然是知道“天命者”的,只是他一直以爲那是古書中杜撰出來的人物,並不真實。
而自從突破武帝,初窺天道之後,他更是覺得,所謂的“天道”,也不外乎就是“人道”罷了。
可是現在,聽小武說師父就是“天命者”,他實在是有些吃驚。
所謂的“天命者”,傳說中是能溝通“天道”的人。
他們直接聽命於天道,按照天道給出的指示行事,不屬於任何勢力,也談不上是正是邪。
而他們也是真正的“命繫於天”;
除了觸犯天道而被抹殺外,誰也沒資格要他們的命。
如果肖乙真的是“天命者”,就難怪他會死許多次都死不掉,也難怪他會知曉那麼多事了。
他們這裡的吃驚還沒完,卻又聽小武丟出個重磅炸彈:“現在看來,王爺也很有可能是天命者。”
無視沐七夕瞪圓的美眸,小武繼續解釋道:“向來,天命者有一個顯著特徵,就是不受天地法則的約束。”
所以,百里連城的等級超過了空間限制也沒事。
“而且,天命者們都是全系元力。”
這一點,百里連城也符合。
“但是,看王爺的樣子,卻完全不能溝通天道,這就奇怪了。”
“還有,天命者和古族是相剋的,王爺的生母……”
他說到這裡,頓住沒有再說,轉過頭去喝茶,看着像是說漏了嘴想矇混過去的樣子。
但既然都聽到了,沐七夕哪會放過他?
從百里連城的腿上“蹭”地跳下來,衝到他面前緊盯着他:“你什麼意思?”
他若是敢說連城剋死了自己的生母,她現在就立刻讓他嚐嚐真正“被克”的滋味!
“不不不,王妃誤會了。”
見她都開始氣勢洶洶地挽袖子了,小武嚇得連連擺手,急忙否定。
“我的意思是,王爺的生母是古族人,理應不會生下天命者纔對。”
算你識相!
聽到他是這個意思,沐七夕皺皺小鼻頭,輕“哼”了一聲,走回百里連城身邊。
百里連城張開手臂迎接她,重新把她抱進懷裡,遞給她一杯茶。
“所以,百里連城不會是肖乙那老頭的兒子吧?”
咕噗——
沐七夕剛把茶杯湊到嘴邊,聽到虛無這句話,驚得差點沒把茶杯扔出去。
哪知,小武居然還一本正經地點頭附和:“我也有這種猜測。”
以前還沒想過,但自從百里連城毫無限制地突破武帝后,他就抑制不住地冒出了這個想法。
感情上,他當然希望這是真的;
希望如此優秀的王爺,真的是宮主的親生兒子,是未來的天機宮繼承人;
但是理論上,又似乎不可能。
先不說天命者和古族人天生相剋,根本不可能相愛;
就光說王爺的出生時間,貌似都不對。
“咳,那個,恕我直言。”
沐七夕放下茶杯,非常冷靜理智地潑了他們一盆冷水:“肖茗寒纔是肖乙的親生女兒。”
“可是,她既不是五系元力,也不能溝通天道。”
“而以她的潛力來看,短時間內似乎也不可能突破這個空間的限制,和肖乙一點都不像。”
見他們三人都看着她,她攤攤手做出總結:“所以,我的意思是,親生的不一定就是天命者。”
“而是天命者的不一定就是親生的。”
“王妃說得也有道理。”
小武深思點頭,可緊接着又爆出一個內幕:“但是,肖茗寒本來就不是宮主親生的啊。”
“……啥?!”
沐七夕怔愣了一下,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今天來這裡還真是不枉此行,不但知道了小武等人的真實身份和秘密,而且秘密一個接着一個?
百里連城也擡眸看了過去。
如果肖茗寒不是師父的親生女兒,那她是誰?
師父爲什麼臨終前交代他,一定要保護她?
所以,這就是小武等人從來都不親近肖茗寒的原因嗎?
因爲他們一直都知道,肖茗寒和天機宮,其實沒關係?
小武被沐七夕猛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抱拳行禮:“稟王妃,她真的不是。”
嚇得她連“稟王妃”的侍衛禮都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