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天皺眉,忽然用力的捏了一下雲纖韓的鼻子,“你以爲我是夜未央那個白癡啊?”
聽到了夜凌天的話,驚喜代替了疼痛,“這麼說你相信我對嗎?”
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她,不理解她,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夜凌天的不相信,卻是讓她最難以接受的。
“我生氣的不是這個,是你有什麼事情你都不告訴我,金燁煬到底做了什麼,能讓你失去理智,你瞞着我,纔是讓我最生氣的。”夜凌天眼裡帶着受傷,隱隱的還有一抹心疼。
“對不起。”雲纖韓忽然緩緩靠近了夜凌天的懷裡,“瞞着你是我的不對。”
夜凌天怔愣住了,從來沒有看到過主動服軟的雲纖韓。
“這件事,我晚上回去告訴你好不好?”雲纖韓害怕夜凌天知道了之後,會無法抑制心裡的怒火,現在就跑去找金燁煬算賬。
“嗯……”夜凌天頗爲勉強的點點頭,算是答應了雲纖韓的話。
忽然,雲纖韓擡頭奇怪的看着夜凌天,“你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這個是不是出現的太巧合了呀,現在想想,感覺就像是設計好了的一樣。
“是姑姑讓來找你的,正好半路遇見了夜未央,她說你們在這邊,所以就過來了。”夜凌天明白雲纖韓的意思,眼裡也閃過一道寒光。
“好一個未央公主,好一個金太子……”雲纖韓眼裡閃過一抹慍怒,這兩個人,難道是已經同流合污了嗎?
“這些事晚點再說,姑姑找我們倆有事,我們還是先過去吧。”夜凌天不由分說便拉着雲纖韓朝着後院而去了。
“王爺,王妃,你們來了。”之前引領雲纖韓的那個宮女早已經在院子外面等着了,看到了夜凌天和雲纖韓,就趕緊迎了上來。
看着夜凌天和雲纖韓兩人緩緩踏步而來,似是一對珠聯璧合的玉人,她微笑着說道:“長公主已經在裡面等着兩位了,請跟我進去吧。”
夜凌天和雲纖韓兩人腳步不停,徑直走進了房間裡面去了。
一走進去,看到了裡面的情景,雲纖韓眸光一閃,神色依舊,只是恭敬的跟着夜凌天一起向長公主行禮,“拜見姑姑。”
“嗯。”長公主點點頭,示意兩人坐下,然後指着那跪在地上的中年婦女說道:“韓兒,她就是那個給我下毒的人。”
雲纖韓一驚,擡眼向那個婦女看去,只是,她並沒有絲毫驚恐或是其他什麼的神色,被抓包了之後反而還是很平靜的模樣,眼裡隱隱的帶着一種解脫。
雲纖韓再看向長公主那悲痛的眼神,她試探着開口“姑姑,這裡面是否有什麼隱情?”
夜凌天忽然輕握了一下雲纖韓的手,示意她不要多問。
長公主笑了笑,嘴角帶着一抹苦澀,“天兒,沒事的,這件事告訴韓兒也沒有關係。”
雲纖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不過看夜凌天和長公主兩人的模樣,應該不是一件開心的過往。
長公主揮手讓那些閒雜人等退了下去,房間裡面只有他們幾個人了,她看了
一眼跪在地上的婦女,然後才緩緩開口。
“當年,我的丈夫是大燕國的駙馬,也是大將軍,跟隨先皇征戰天下,立下了無數的戰馬功勞,這纔打下了如今的江山。”
長公主彷彿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面去了,想到她那已經不在的丈夫,嘴角依舊勾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後來,先皇去世,皇兄即位,金陽國來犯,將軍請求出徵,當時的我已經懷有身孕,本以爲可以在家等他回來,回來看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可是,兩個月過後,我沒有等到將軍凱旋歸來,卻等來了他的死訊。”
長公主的手緊緊的握着,彷彿在壓制自己內心的傷痛,眼裡的淚水也在不停的累積。
“將軍戰死沙場,因爲傷心過度,孩子,我沒能保住。”一滴清淚從長公主的眼角滑落,整個房間裡面你瀰漫着悲痛的氣氛。
雲纖韓難以想象,一個女人在經過了丈夫和孩子的相繼離開,這對她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這些事情,應該就是長公主內心裡最深的傷痛了,是她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過往。
“因爲對我的愧疚,皇兄允諾永保將軍的爵位,也同意讓我留在這府裡面,只不過,皇兄一直忌憚我,因爲我手裡有他最害怕的東西。”長公主的嘴臉露出了一抹苦笑,眼裡的寒光一閃而逝。
東西?雲纖韓心裡感到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居然能夠讓皇上害怕,難道,長公主中毒,是和這件事有關嗎?
“這個東西不僅讓皇兄忌憚,也讓許多有心之人覬覦,所以,這才造就了今日的中毒事件。”
說到這裡,長公主看着那跪在自己面前的婦女,眼裡閃過失望和悲痛。
“公主,你殺了我吧,我沒有什麼可說的。”那個婦女恭敬的朝着長公主磕了一個頭,一心求死的模樣。
“秋蘭,本公主,待你不薄。”一句話,道盡了長公主無盡的心酸,還有那被人揹叛的心痛。
“我知道,可是,我當家的當年和將軍一起出徵,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就算你這些年待我們不薄,可是,你也補償不了這些年來的心痛。”
秋蘭表現得很是平靜,彷彿是在述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然而,秋蘭的話一說出來,大廳裡面的一些人立馬就憤怒的看着她了,同時還伴有一些怒罵聲。
“你真的是沒有良心,我們這裡的,那個當家的不是戰死沙場了,就只有你一個人會心痛嗎?”
“如果沒有長公主,咱們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嗎?”
“你心痛,你有沒有站在長公主的角度上去想過,將軍的離開,她就不難過,不心痛嗎?”
“你怎麼能夠這麼自私!”
“恩將仇報,你算什麼人啊?”
各種各樣的責罵都朝着秋蘭涌了過去,她擡起頭來,看着所有人都在用一種悲憤的眼光看着她,她臉上的那一抹淡然,終於還是一點點的龜裂了。
“長公主,秋蘭欠你的,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報答你。”秋蘭的眼裡驀然閃過一絲決絕,她從懷裡面掏出了
一瓶藥,就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不要……”長公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撲身上前,可是已經晚了。
瓶子掉落在地上的清脆聲重重的敲在每一個人的心裡,大家都能猜出裡面的是什麼東西。
瓶子落下去的那一刻,秋蘭也隨之倒去,長公主趕緊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秋蘭,你挺住,我馬上幫你叫大夫。”
“來人……”
“公主,不用了。”秋蘭的嘴臉溢出了一絲絲的血痕,裡面帶着青黑,她的手緊緊的拉着長公主的袖子,臉上帶着一抹解脫。
“公主,以後……你要好好……好好的照顧……自……幾,秋蘭……先……先走一步。”話音剛落,秋蘭的手無力的跌了下去,那雙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
瞬間,一抹悲傷的氣息瀰漫了整個屋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抹傷痛的神色,不帶任何的虛情假意。
雲纖韓默默的看了夜凌天一眼,心裡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
夜凌天輕輕的回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將她好生安葬了吧。”長公主的聲音裡面帶着一抹疲憊,還有深深的無力感。
隨後,長公主將所有人都給遣了出去,只留下夜凌天和雲纖韓兩人。
“這裡有一個東西,是在秋蘭的房間裡面搜出來的,你們看看吧。”
長公主從袖子裡面拿出一封信,還有一塊令牌,一起遞給了夜凌天。
夜凌天和雲纖韓對視一眼,把東西接了過來。
“通過這封信,秋蘭應該是被別人脅迫了纔對,而那塊令牌,就是那人的信物。”長公主的眼裡驀然閃過了一抹殺氣。
雲纖韓拿過令牌,發現上面刻着兩個字:“金陽”
“哼,這金陽國的手伸的可夠長的,真是賊心不死。”一看到“金陽”兩個字,雲纖韓的眼前就浮現出了金燁煬那令人作嘔的臉,眼裡的冷意也十分明顯。
如今雲纖韓對金燁煬可謂是恨之入骨,對金陽國更加沒有好感。
“沒錯,金陽國這次讓金燁煬太子前來,估計就是爲了本宮手裡面的東西。”長公主知道,如今這一件事,也只能找夜凌天夫婦兩人商量了。
“姑姑,那個東西你不能拿出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在哪兒,太危險了。”夜凌天似乎也是知道這些事的,他看着長公主的眼神裡面帶着擔憂。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雲纖韓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她只知道,長公主有一樣東西,不僅是皇上忌憚的,還是金燁煬想要據爲己有的。
長公主看了雲纖韓一眼,嚴肅的神色讓雲纖韓不禁眸光一凜,“是先皇賜給本宮的鐵卷丹書,可以廢皇上,重立他人。”
雲纖韓的眼睛驀然睜大,眼裡的驚愕無法形容,現在,她終於知道,皇上爲什麼會忌憚長公主了,也知道了金燁煬爲什麼要費盡心思,想方設法的來奪取這個東西了。
不得不說,這個東西,真的太重要了,也太危險了,或許會因爲它的出現而改變整個天下的形勢也說不一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