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綿綿不認命也沒用。
她的腦袋上，自動頂着廚娘兩個字，走到哪裡都一樣。
她也慶幸，廚娘的頭銜挺好用的，至少王爺能幫忙出氣。
“我能給小公子做飯，就是頭暈。”
元魏的臉色更難看，衝着大管事吼了一句。
“人抓到了沒有！”
大管事抖抖索索的，頭都不敢擡。
“就快了，快了。”
“做事越來越不盡心，今天是打了廚娘，明天要是打了小公子呢。”
大管事不停擦汗，那人的膽子，也就敢半夜三更，背後下黑手。
估計，面對面，都未必敢出手。
“你知道是誰下的手？”
元魏畢竟是一家之主，要不是太擔心元白，應該早就猜出來了。
“是，包廚娘進府，和別人都沒衝突，她又是外地纔來富陽城的。”
“不用說了。”
元魏的眼睛眯了眯：“我聽說這個大郭是你的遠房侄子。”
大管事心跳的比打鼓都快，他最擔心這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王爺心知肚明，以前不問是給他臉面。
結果倒好，大郭直接用手把他的整張臉皮都給撕下來了。
“你拖到這會，也是怕我太生氣，直接家法打死他？”
“不，不是，這小兔崽子打了廚娘，不知道躲哪裡去了，正在找呢。”
“出府了？”
“沒，前後門都有人守着，沒見他出去。”
“萬一爬了狗洞呢。”
大管事的臉色難看，包綿綿聽見忍不住笑了。
王爺真是直白。
春雨一聽她笑，嚇得趕緊去捂她的嘴。
一隻手摸着她後腰，用力擰了一把。
這種時候，你要裝可憐，王爺纔會可憐你，同情你，沒準還會補償你。
你這一笑，除非是腦袋被打壞了，否則沒理由啊。
果然，元魏的目光掃過來。
包綿綿後背一陣涼，知道王爺是真發火了。
“府裡頭難道沒有狗嗎？”
包綿綿心說，還真有狗的話，那躲哪裡都不管用了。
“還要我來教你嗎，皁露的味道，你也嚐嚐。”
大管事連滾帶爬的下去了。
“蠢貨。”
元魏氣的不是大管事護短，而是護的不是時候。
把大郭調離小竈房，就能讓他行兇傷人。
可見，人品極端不好，早晚是個禍端。
大管事撩了王爺的怒火，整個人都不好了。
知道今天晚上不露一手，王爺能連他一鍋端。
他親自牽了看院狗出來，很快把縮在草叢裡的大郭給揪出來。
揪出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你禍害廚娘了不起啊，你就這出息，差點把我給坑慘了。
大郭被打得嗷嗷亂叫。
離得那麼遠，包綿綿都能聽到。
她小心的問春雨：“王府裡的狗咬人嗎？”
人咬人的話，不至於喊那麼慘吧。
“王府裡的狗咬人，而且做壞事的，直接往死了咬。”
“王爺，你說的一點不好笑。”
“我說的是笑話嗎？”
“王爺，看着我差點頭破血流，明天還要趕早做飯的勤懇上……”
“你回去休息，明天會給你個交代。”
包綿綿還想看熱鬧，不過既然王爺都開口了。
她總不能堅持不走。
一步三回頭，該死的大管事，怎麼還不抓人回來。
春雨送她到屋門口，問她要不要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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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明天要很早起的。”
春雨忽然咳嗽了一聲，左右看看。
“其實，你不用起太早，小公子也喜歡吃些簡單的。”
包綿綿心口一暖，敢說這話，真是爲她着想了。
“嗯嗯，我知道，會安排好的。”
“要是王爺問你要什麼，你別獅子大開口啊。”
“不會的，不會的。”
“王爺這人其實很大方，你不說，他還給的多。”
包綿綿要是不阻止，怕是春雨能關照到天亮。
她好不容易躺回到牀榻上，一直有人陪着，能分分心。
靜下來，還是真的很疼。
她擡起手來，用手摸了下，腫塊比雞蛋還大。
殺千刀的大郭，大管事是你表叔，你急個屁。
小竈房又不採買，沒什麼油水，你值得要打死我嘛！
回頭拍拍表叔的馬屁，還怕他不給你另外安插個好差事。
你都上頭有人了，你還用麻袋套我的頭。
還往死了打我，你簡直不是人。
你就不是男人。
包綿綿想想，罵罵，實在是太累了，很快睡過去。
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有人敲門。
“包子，包子。”
她吧唧兩下嘴，肉包子，還是菜包子。
“包子，天亮了，快起來。”
“沒有包子，包子還沒蒸呢！”
包綿綿的話一出口，驚醒了。
外頭的聲音，是春雨。
她趕緊去看窗外的天色，果然天色已經亮起來。
小公子，早飯！
王爺的家法！
她一股腦兒爬起來，穿衣，梳洗。
屋子裡有面小銅鏡，她瞄一眼，不好了。
昨晚是洗了頭出來，出的事情。
她睡下去的時候，頭髮都是溼的。
這會兒走出去，要說屋裡出來的是隻獅子，都有人信。
包綿綿想個笨辦法，還是用頭巾。
在額頭勒了一條麻花，兩頭在後腦勺扎個蝴蝶結。
打開門一出來，春雨也沒好到哪裡去，披頭散髮的。
指着小竈房的方向，打個哈欠。
包綿綿給她鞠個躬，該答謝的時候，絕對不含糊。
春雨看着她的背影，這塊包頭巾倒是挺嬌俏的。
包綿綿到了小竈房，五六個人已經忙着點火，燒水。
見着她過來，老實給她行禮。
包綿綿掃了一眼。
明明昨天還都像一羣散養的母雞。
今天怎麼突然老實成肯德基了。
包綿綿眼珠子一轉，肯定是大管事下了死命令。
要是她窩着火，再到王爺面前去添油加醋。
那麼，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管事，米粥已經煮好了。”
“小公子吃米粥？”
“不，不，這是管事吃的。”
“以後我自己要吃的，自己做，小公子沒有吃完之前，小竈房的人，一個都不許偷吃。”
竈房中，一片安靜祥和。
“聽到了沒有！”
包綿綿扯了一嗓子。
“聽到了！”
整齊的像排練過一樣。
她滿意了。
以前大郭是騎在大家頭上，作威作福。
而她，要以德服人。
這句話聽着，怎麼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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