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魏真是又好笑又好氣，店小二怎麼你了，被你這樣掛在半空，嚇得都要哭了。
元白冷冷的轉過頭來看着他們，你們別進來，你們都不許進來，我自己能夠處理好。
包綿綿看着店小二的臉越漲越紅，這是要掐死的節奏了。
總不能在不塌國鬧出人命吧，她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上去一把拉住小公子的手。
“小公子，別掐了，他快嚥氣了。”
元白歪過頭看看店小二，剛纔這麼膽大的樣子，會嚥氣了？
“他根本沒有招架能力，你看看就知道了。”
元白一看，好像真是這麼回事，慢慢鬆開手。
店小二哇得一聲哭開了。
包綿綿扁扁嘴道：“你要是再哭，我還讓他把你掛起來。”
這一句話真有效果，安靜的像是地上完全沒有這麼個人。
包綿綿知道小公子生氣呢，他氣心大，所以老話說啞巴氣心大，因爲說不出來，全憋在心裡，時間一長就能抑鬱了。
凌霄這才推着元魏進來，看看，包子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有些事情，包子做起來比他們都痛快。
“你可以站起來了嗎，我們要點菜。”
地上那個瞬間站得比鉛筆都直。
“沒有可以點的菜。”
包綿綿抽~出筷子看看，頭也不擡的。
“你說什麼？”
店小二差點又要哭了，怎麼這個小姑娘說話這麼滲人呢。
“笏石鎮的規矩，上飯館沒得點菜。”
他哆哆嗦嗦的纔算是話說清楚了。
元魏去看包子，這是什麼規矩？
“上什麼菜，我們吃什麼是吧？”
“對，對，姑娘真有見識。”
這是有見識嗎，這是你們這裡拿不出手。
“怎麼算銀子？”
包綿綿這句話問到點子上了。
店小二雙眼放光，這邊可是四個人呢。
“按着人頭算銀子，有每人一兩的，二兩的，五兩的，十兩的。”
嘖嘖，十兩銀子在嫵水國，你知道能買多少燕窩嗎，還真敢獅子大開口了。
包綿綿臉上不動聲色，王爺對她也是信任，知道這種事情上頭，她最能幹了。
“那就每種給我們來一份。”
她指指凌霄，一兩的，自己二兩的，王爺五兩的，小公子十兩的。
凌霄差點掀桌子，憑什麼他吃最便宜的，他不出錢的嗎！
好吧，他是白吃白喝混一路了，也沒出過錢。
店小二傻眼了，還真沒有這樣吃的，每個人都吃不一樣的，這個，這個……
包綿綿又歪了歪頭看着他。
“你不會要和我說，四種價錢的其實東西都一樣，就是看着人頭上菜吧？”
店小二後背都涼颼颼的，一邊給自己打圓場。
“姑娘說笑呢，怎麼會這樣。”
“要是今天拿不出四份不一樣的菜式，我會讓他——”
包綿綿有樣學樣，指着凌霄：“讓他把你們飯館給砸了。”
元魏忍不住想笑，學的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凌霄立刻拿出一副打手流氓的樣子，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全身的殺氣逼一逼，店小二隻會哆嗦了。
“你說行不行？”
店小二舌頭打結，說不上話來。
包綿綿看着都替他着急，人話都不說了，剛纔被小公子舉高高，舉壞了腦子？
“我先去問問廚子，姑娘請稍等。”
說完，腳下抹油一溜煙的跑了。
“你是怎麼想的？”元魏對店小二慌成這樣有些不明白。
包綿綿用筷子在桌沿敲了敲，一臉的無辜。
“因爲只有一種菜式，根本沒有四種選擇。”
元白的眉毛動了動，顯然想問，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王爺看看店裡，根本沒有其他的食客，就是說飯館雖然開着，過來吃飯的人卻很少，如果這種情況下，還要配足四種的話，開銷略大。”
當然，上來第一句的時候，她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主要還是後面店小二自己露出的馬腳。
心虛的人是撐不了多久的。
“姑娘，我問了廚子。”
“怎麼說？”
包綿綿一副敬請期待的樣子。
“他說今天生意不錯，食材都賣差不多了，只有一兩銀子的這種，姑娘是要還是考慮換一家？”
“笏石鎮上有第二家嗎？”
“就一家飯館，童叟無欺。”
四個字說完，凌霄直接把一張桌子給掀個四腳朝天。
只有一家，你讓我們換一家，你這算店大欺客的話，老子現在就先砸爛了你的大店。
媽呀，店小二抱着腦袋逃，這一行死人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一個個都有暴力傾向。
“一兩銀子的，上四份，不好吃，再弄死你。”
包綿綿依然沒有放過他，在他身後喊了一句。
店小二連滾帶爬的，還在不住的點頭。
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剛到不塌國就遇到範家兩口子，以爲這邊都是好人，誰知道統共就兩個好人，都被他們遇上了。
剩下的都是一羣壞蛋！
包綿綿很明白，對待這樣的人，要是好聲好氣的絕對不行。
你只有比他們兇，比他們狠，他們纔會害怕，纔會識相。
“還真被你猜中了。”
倒是不敢貪心了，說是隻有一兩的。
“王爺別高興的太早，在嫵水國一兩銀子也能買不少好東西呢，我看這裡的就未必了。”
包綿綿把雙手一抄，以一個經驗豐富的廚子來判斷，這個飯館裡估計就是個暴利。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是沒有第二撥客人進門。
“那你說這飯館平時靠什麼維持生計？”
包綿綿朝着門口眯了眯眼：“沒準這裡是衙門的食堂。”
元魏沒想到是這麼個答案：“然後呢？”
“所有各個渠道來的銀子都會在這裡匯攏。”
元白不用再問了，他不至於會要傻到問，匯攏以後再交給誰。
剛纔鋒馭錢莊的掌櫃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
笏石鎮最有錢的人就是齊師爺，估計這間飯館的幕後人就是齊師爺了。
包綿綿很欣賞他們的手法，這麼落後的地方，都學會洗黑錢了。
嘖嘖嘖嘖，真是能人無所不在啊。
正想着呢，店小二上菜了。
也不能算是上菜，一人面前一個大盆子，東西倒是一模一樣的。
包綿綿早就把筷子拿在手裡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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