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這一喊,元魏臉上那種冷冰冰的表情堅持不住了。
包綿綿直接握住了元白的手,對他們來說,誰也沒有元白的身體重要。
元白反過來,用小手指勾勾她的手心。
包綿綿一愣,元白這是沒事裝病的意思?
“元白,你哪裡不舒服?”
“哥哥,你好凶。”
元白裝柔弱的演技真不是蓋的。
他雖然不知道哥哥爲什麼虎生氣,不過肯定和小包子有關,他纔不想看到小包子難受的樣子。
“我不會兇你的,剛纔有個滿嘴胡說八道的傢伙,惹我發火。”
“哥哥知道他是胡說八道,爲什麼還要生氣?”
元魏一想,好像也有道理。
“小包子也會不開心的。”
元魏順着元白的話去看包綿綿,她居然避開他的視線,直接低下頭。
包綿綿總覺得這個十二郎出現,對她來說真不是好事。
如果一定要把她到富陽城之前的事情都給兜底翻出來。
她應該怎麼說纔好。
照實了說,還是找個其他的理由。
那個十二郎說的,反而不像是謊話。
那麼,回頭魏哥哥就會知道是她在撒謊了。
哎呀,心裡頭好亂,她都不敢去看元魏了。
“凌霄,你要是覺得可以避雷的話,我們不如就出發吧。”
凌霄吃驚的指指她,又指指自己。
你們就這樣看得起我,覺得我天生會避雷,我又不是神仙。
敢情,我被劈死了,你們也不心疼是不是。
包綿綿再一次內疚起來,不能因爲她以前那些糟心事,害了凌霄。
這樣絕對不行的。
她腦子裡亂成漿糊,回過神就聽到元白說想吃糖。
包綿綿從荷包裡取出另一包芝麻桂花糖,放一顆在他嘴裡。
元魏看着她溫柔的動作,眼底的情緒跟着平緩下來。
“算了,凌霄別苦着臉,這天氣的確不適合上路。”
凌霄一聽大哥鬆口,連忙用力點頭。
這樣糟糕的天氣要是上路,沒準真成了上路的。
“這個村子裡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們找一家借宿。”
元魏說完這句,凌霄馬上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小白,我們去問問哪家能借宿的。”
元白還賴在那裡不肯動,他是病人好不好。
凌霄直接把他拉扯起來,別裝了,裝的又不像。
我以爲我裝的很像了,小包子都用眼神誇獎了我。
本來還有三分像的,等包子拿出糖,你馬上露了馬腳。
哥哥不會看出來了吧?
你要是擔心大哥看出來,還是快跟着我走纔好。
元白連忙爬起來,緊緊貼在凌霄身後。
“他們反而都幫着你。”
這一句話的怨氣真不小,包綿綿想假裝聽不見都不行。
“他們是不想看我們吵架。”
“我們不會吵架的。”
元魏說的很肯定,惹他生氣的人又不是包綿綿。
包綿綿以爲他想問什麼的,元魏忽然笑起來。
“我剛纔是不是表現的都不像我了?”
“是有點,看起來像個毛頭小子,一點就炸。”
“因爲他說的那些話,都是關於你的。”
元魏抿了一下嘴角,他不想說的是,連他都覺得那個十二郎沒有說謊。
所以,他纔會心慌意亂。
生怕夜長夢多。
要是包綿綿的心意真有轉變,他一定會百般後悔,爲什麼沒有在馬努國裡直接就成親了。
不,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
包綿綿的眼睛那麼幹淨,她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他應該第一個相信她,再去分析別人的話。
而絕對不是把人家的話放在她的前面。
可是爲什麼,他的心還是有些亂糟糟的。
“你剛纔沒真動手吧。”
“沒有,你都說了不過是半大小子。”
在他的眼睛裡,最多就是元白的大小。
“那你不讓我回頭看。”
包綿綿跟着也笑起來,本來嘛,他們兩個之間還能有什麼化解不開的事情。
說出來就好了。
“我撕了旁邊地上的衣服,把他的嘴給堵了。”
包綿綿一聽就知道,那件衣服是十二郎脫下來給她蓋着頭的。
撕了好,那麼破,還敢糊在她的臉上,扔進火裡燒都不過分的。
難怪一下子沒聲音了,她再想想十二郎的嘴巴被破衣服堵起來,而旁邊還有個長跪不起的小不點。
她不應該笑的,還是忍不住啊。
“我還是要說,我真不認識他的。”
“我相信你。”
“那麼他的話呢?”
“可能是認錯了人,可能是其他的原因,他都在馬努國了,我還替他想這麼多呢!”
“這樣一說,好像也有道理哦。”
哪怕十二郎說的全部是實話,那麼她離開慶民村都幾年了。
早就都是陳年舊事了,也好意思拿出來說的。
要是換個角度想,她真的還留在慶民村煎熬着,而他在這麼遠的馬努國。
她的等待有意義嗎,難道要等到白頭髮嗎?
有這樣深情不悔嗎……
對不起,除了元魏,她對別人實在做不到的。
別說是做了,就是隨便這樣一想,也馬上被包綿綿給徹底否認了。
“我還有一點生氣。”
如果你真的還在那裡等這個見鬼的十二郎,那你過得太苦太苦,而且根本沒有盼頭。
“你明明在我身邊,但是我剛纔就這樣想了一下,也氣得不行。”
也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他重新拉住包綿綿的手。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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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什麼氣都沒有了。
等凌霄敲了幾家村民,就沒有一家肯開門的,他拉着元白,垂頭喪氣的回來。
一靠近,就知道雖然外面還是狂風暴雨的,這裡已經是雨過天晴了。
“大哥,沒有人肯開門。”
元魏已經猜想到會這樣,十二郎是這個村子的首腦,肯定會做手腳的。
“我們隨便休息一下,等雨停了走?”
凌霄是很惜命的額,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建議了一下。
“你別以爲你武功高就了不起,我不會讓你把臭丫頭帶走的!”
這個十二郎,幾時又折返回來,又爬在那個木架上。
爬這麼高,你怎麼不怕摔死的。
包綿綿氣不打一處來,什麼臭丫頭臭丫頭的。
就算喊一聲小棉花,也比這三個字要好聽的多了。
“你有什麼衝着我說,但是你說幾十次幾百次,我還是這句話,我不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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