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卡得死死的,被拖的時候有些痛苦,還憋着不敢叫疼,汗都下來了。
包綿綿好笑的看着他,總算是唉喲一聲跌下去了。
然後,十二郎從那個窟窿眼裡爬上來,耍帥的看着她。
“打中最大的地鼠,遊戲裡會撒金幣的。”
包綿綿直接枕頭上去,一通猛砸。
難道十二郎還以爲她會對他的出現表示驚喜,再來個投懷送抱什麼的。
真是白日做夢。
她手裡的枕頭都被打的漫天飛棉絮了。
“別打了,再打要打成笨蛋了。”
十二郎不敢回手,他不是沒回手過,那記憶真讓他心驚膽戰的。
上一次還手是十年前,然後呢,就沒有然後了……
本來就是笨蛋,她多打幾下,沒準還能打得腦子明白一些。
“大晚上的,從底摸進來,要是不打你怎麼對得起你。”
“我是來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騙鬼去吧,要是我真睡着了,等下你們幾個從底爬出來,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我來給你送吃的,也沒見着你一面,肯定是老男人把你關起來了。”
“不許再說老男人。”
“可他比你大了有沒有七八歲?”
“七八十也不許喊。”
“你爲什麼要包庇他,他對你有什麼好的。”
聽了這句,包綿綿總算是不打他了。
“他對我的好,別人根本連想都想不出來的。”
既然十二郎來了這裡,她正好把話給他挑明瞭。
“你先出來。”
包綿綿向後退了兩步,屋子裡鋪都翻起來,看起來亂得一塌糊塗。
“我幫你先收拾好。”
“不用,等會兒,你還要從這邊離開的。”
“我爲什麼不能從正門走?”
“你覺得你明明是從底爬進來的,從正門走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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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郎感受到了深深的嫌棄,她怎麼就不嫌棄老男人。
“有你這麼嫌棄自己的青梅竹馬嗎?”
“想都想不起來你是誰,算什麼青梅竹馬啊。”
“小棉花,你這樣說,我很傷心的。”
“誰允許你這麼喊我的。”
包綿綿習慣被喊包子,小包子。
小棉花,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我一直這樣喊你啊,喊了很多年了。”
“你不是說,你離開的時候,我才八歲,哪裡來的很多年。”
包綿綿總覺得這個人雖然沒有完全說謊,但是十句話裡最多相信三句半。
“八年也不短了。”
這種事情又不是從生下來第一天就開始計算的,你再這樣假裝深情的看着我也沒有用。
你根本不是我的菜。
“你說你會嘗試想起來的。”
“騙你的。”
包綿綿的會心一擊太直接,十二郎差點噴出一口血。
“爲什麼要騙我?”
“你還好意思問爲什麼,你弄一百多個人圍攻我們四個人。”
“他們又沒動手,怎麼就是圍攻了。”
十二郎又開始嬉皮笑臉的:“再說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好不容易等到你,對不對?”
包綿綿嘔了一聲,表示不接受獻殷勤。
“小棉花,你真的答應過要嫁給我的。”
“你離開慶民村的那一天嗎?”
包綿綿前後一想,大概估算下,也就那種生離死別的時候,能讓八歲的孩子說那麼奇怪的話。
沒準還是他誘拐的,看着他小時候也不像是什麼好人。
小小時候就是個小小。
“你想起來了!”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的?”
“隨便猜猜都知道,不過就是一句話,你太放在心上了,所以就這樣吧。”
“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你應該很清楚,這句話當不成真,可能你在外面十年,已經想不起來慶民村到底長什麼樣子了。”
包綿綿這番說教,自己都難爲情。
她也壓根記不起慶民村是什麼樣子,有些什麼鄰居了。
有個鄰居大哥很厚道,聽說她要投奔遠房親戚,用市價買下她的房子和薄田。
一點沒有壓價。
這還是她事後問過大管事,才推算出來的,甚至比市價還多給了那麼一點點。
要知道,世上最難的事情從來不是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所以,她記得那個鄰居大哥姓胡,一直都記得。
“我是不記得慶民村是什麼樣子,但是我記得你的樣子。”
“我這麼多年一點沒變過嗎?”
包綿綿還有些奇怪了,十二郎到底怎麼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認出她的。
要知道她跟着元魏出遠門這幾年,連他們朝夕相處的,都說她長相變了。
“要是你想記住一個人的話,就算她化成了灰,你也會記得她的。”
“對不起,你這句聽上去絕對不像是好話來的。”
“你想不起來沒關係,我以後把小時候的事情都告訴你。”
“不,我還是要離開的。”
包綿綿沒覺得他會強行留人,他想要的不過是家鄉的一抹念想罷了。
“離開這裡,又能到哪裡去?”
十二郎笑得有些太過殷勤。
包綿綿對這種笑容的人,通常是心懷警惕的。
可惜,她的首是在鋪那邊,翻的時候忘記拿出來了。
“你是不是怕我?”
十二郎的眼睛眯了一下。
包綿綿更覺得不對勁了。
她爲什麼會對自己有這樣的信心,覺得可以在這間屋子裡,和他把道理說明白。
這人,好像不是她想得這麼好對付的。
每次都是小胖子小不點開道,所以讓她有些放鬆下來了。
這是他故意使出的手段嗎。
“我爲什麼要怕你?”
包綿綿又往後退了一步。
“如果你在想,尖叫可以把和你一起來的那三個男人引過來的話,那麼你儘管可以試一試的。”
“我是在和你說話,不用喊人。”
“不喊人也很好,我們走吧。”
“走去哪裡?”
“離開他們,回到我的身邊來。”
十二郎的眼睛裡,溫柔的都快流成小河了。
他越是這樣,包綿綿越是緊張,這人怎麼看着不太對勁。
“你試試喊人啊。”
包綿綿這一次再沒有猶豫了。
“魏哥——”
一道紅色從十二郎手中揚起,把包綿綿瞬間綁住,他往底下一遁,把她一起扯進了那個地道中。
很快,有幾雙手伸出來把鋪恢復原樣,似乎屋中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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