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綿綿想說，上次她怎麼沒看出來。
知道了，上次魏哥哥正在走黴運，連死了三個沒過門的，印堂都發黑了。
這絕對是皇上的錯。
有這麼禍害自己親兒子的嗎，專門挑有病的指婚。
那個谷雪華身體倒是挺好，腦子進水。
也虧得這三個都沒成親，不然魏哥哥怎麼能等到她出現呢。
老天爺都是算好的。
“皇上，元白不是都來見過皇上了，能不能等會兒喊他過來一起吃。”
皇上挑一下眉毛:“得寸進尺四個字會寫嗎？”
哼！包綿綿拒絕把這四個字放進腦子裡，不行就不行，還拐着彎兒罵她。
一點氣度都沒有。
小雞肚腸四個字，你會寫嗎！
“那我做好了，讓人給他捎帶去行不行？”
不管了，包綿綿就是想讓元白吃一口，順便讓他知道，他們在這裡安然無事。
別的東西可以冒充
倪九真派了個小宮女過來送食材。
包綿綿聽見敲門，大喊一聲:“別進來！”
皇上反而被她嚇了一跳，還以爲有刺客。
元魏有意無意的擋在皇上面前。
包綿綿一看，嗯，還是我家魏哥哥深知我心，明白她這麼做的用意。
倪九真這人心狠手辣，派一個小宮女來，要是見到皇上在裡面，回去肯定沒命了。
她要的是食材又不是人命，何必害無辜的人。
吃個春捲還能吃掉一條命，不划算。
皇上本來是不明白的她要做什麼，很快反應過來。
聰明成這樣，難怪元魏會喜歡的不肯放手。
“倪大總管說了，讓我進來找人的。”
“嗯，就是找的我，帶我去竈房，我要的東西呢？”
小宮女不時側過頭來看着她，倪大總管很少管竈房的時候，這一位看起來派頭不小，不知道是什麼人？
“東西已經送過去了，我是來幫手的，還有怕你對竈房裡不熟悉，所以一定要我跟着。”
“叫什麼名字？”
“春蕊。”
“好，春蕊，你跟着我去竈房，等下做完事，你就走，別多問別多看，能做到嗎？”
“嗯，能，你不讓我說話，我就不說。”
包綿綿也不和她解釋爲什麼要這樣做，在宮裡能待下去的，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柔順天真。
也不知道春蕊是不是哪裡得罪了倪九真。
又或者那個人從來不把別人的性命放在眼裡，隨便點一個就是了。
春蕊安靜的帶路，真的不說廢話。
包綿綿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幾天，還替這個操心，替那個操心的。
皇上說了七天的，雖然魏哥哥轉頭回來，不表示皇上就這樣算了。
那身體都拖得不行了，外面還在打仗，皇上太需要一個合適的繼位人了。
“寡人有些明白，你爲什麼會喜歡她。”
元魏看着他，不說話。
“心很好，而且很有意思。”
“皇上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那你不是應該感激寡人，如果不是這六年相處，你怎麼能找到摯愛？”
“感激？”元魏低頭一笑道，“感激皇上特意爲我三次指婚，都是別有用心。”
“就算那些女人沒有福分，你怎麼能夠算在寡人身上？”
“皇上，我在途中見到谷雪華的事情，凌霄沒有向皇上報備嗎？”
“凌霄不是寡人的密探。”
“那也應該不會是皇上另一個私生子吧。”
皇上不怒反笑道:“你以前不會這麼刻薄。”
“皇上不用扯開話題，皇上只需要告訴我，谷雪華假死的事情，皇上是不是知道？”
元魏其實不用等皇上親口回答，看着皇上的表情，就說明了一切。
皇上什麼都知道，他卻沒有說破。
只因爲他覺得谷家還有利用價值，而且谷雪華假死逃跑，谷家就等於欠了皇室一個大人情，勢必會更加忠心耿耿。
“哦，對了，我剛想起來，六年前臨走的時候，谷秋怡進宮成爲皇上的嬪妃，這可要比谷雪華成爲誠王王妃更讓谷家人高興了。”
“怡妃兩年前難產過世了，孩子也沒有保住。”
也對，要是谷秋怡爲皇上生下龍子，那麼谷太師肯定會更加努力保住自己的外孫上位，怎麼會讓他回來，坐享其成。
元魏想到包綿綿說過的一句話，谷五這個性格在宮裡能活多久。
滿打滿算活了四年。
“說起來，怡妃當時還是你從富陽城一路護送回皇城的，她口口聲聲喊你姐夫。”
皇上臉上看不出有一絲難過的痕跡。
他的嬪妃，爲了他生孩子死了，沒有然後了。
“谷雪華假死的事情，寡人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她傻得可以，爲了敵對國一個不起眼的城主，放棄了你，放棄了寡人的兒子，下場肯定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皇上，等一下還要吃綿綿做的春捲，我不想影響到彼此的胃口。”
元魏不想把這個話題延續下去了，特別是聽到谷秋怡死了。
皇上說的沒錯，谷秋怡就是他名義上的小姨子。
那些年，谷五都住在富陽城。
他又不是真傻，谷五對他的那點心意，他是知道的。
雖然他不喜歡谷五這樣性格的，也不希望看到她早死。
那一年，谷五應該和綿綿一樣大。
綿綿……元魏在心裡默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好像又有了與皇上，與他的親生父親抗衡的力量。
“她說的是越南春捲，那是什麼？”
皇上想到谷家人，多少也有點倒胃口，不想多提，順口又轉了回來。
“我也沒有吃過。”
“哦，你們在一起六年，她沒有做給你吃過？”
“她會的非常多，我們在路上條件艱苦，不是想吃什麼都可以。”
“所以，你恨寡人。”
“我只想皇上不要做出讓我更恨的事情。”
有人敲了兩下門，倪九真的聲音傳了過來:“皇上，食材準備好了。”
皇上和元魏同時臉色大變。
元魏幾乎是衝到了門口，厲聲喝道:“你現在過來，那麼剛纔的宮女又是誰！”
倪九真馬上意識到出了什麼事情。
有人在他之前，把包綿綿帶走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地方銅牆鐵壁一樣，那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竈房在哪裡，帶我去，立刻！”
皇上沒有阻止他們，他知道包綿綿對元魏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