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淨塵沒想到會如此,只是看着天竺公主,聽見她說:“父皇讓我前來,本是想要跟這裡聯姻,便是這種婚姻,我本是也不贊成,可是沒辦法!我只能前來,我本是想要這樣回去,卻沒想到,看見你和顏卿卿兩個人!我便是也改了主意。”
“回到天竺,會有很多的人傾慕公主,會去紛紛跟皇上求把公主嫁給他們的!”司徒淨塵說完後,聽見天竺公主淡淡的說:“那些人,喜歡我的,都是愛慕我的身份,若是我不是天竺的公主,便不會有人來到我的身邊!你以爲我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兒,連這些都不知道嗎?”
司徒淨塵聽見她這麼說,眼底流露出一片沉默。他也是皇子,從小也享受過,那些前朝的大臣們,紛紛來祝賀,便是不日會送點兒山珍海味,送一些奇珍異寶來到這府中的生活。可是當自己臥病在牀的時候,便也沒了這些東西,司徒淨塵自己明白,當一個皇子,失去了身份,失去了靠山,便是最危險,也最安全的時候。
可是,這天竺的公主,怕不是這般的想着!對於皇子來說,心心念唸的,是圍繞着那充滿血的寶座!每一代的皇帝改朝換代的時候,必須要經歷血的屠殺,便是最仁慈的皇上,也會坐在沾滿鮮血的寶座上!可若是你不爭,最終便是自己受傷,或者死亡。可公主卻不一樣,公主面臨的,是要和親,是要去把自己的婚姻和幸福,建立在國家之上。
像是天竺皇帝這般想着的,也不在少數,曾經天竺的二女兒,明珠公主,便是去了一個偏僻的小國,爲了鎮壓那裡的暴亂!爲了讓他們不會威脅道天竺的統治,便是如此,明珠公主是二八年華,卻嫁給了一個年僅半百,已經顫巍巍,兒子都成羣的老皇帝!這般的痛苦,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才明白。
人人都看見的是光鮮亮麗,去沒人願意去真正的瞭解,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心酸!只是,若繼續這般下去,天竺公主遲早也是被皇帝給送出去的命運!自己能夠做到,究竟是幫她什麼呢?司徒淨塵這樣的想着,久久沉默不已!
“八王不用爲我感覺到悲傷,我的命運即使如此。怨不得旁人!”耶律阿紫這樣說着的時候,眼神裡一股淡淡的哀傷,而司徒淨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久久的沉默後,便是直接離開。這樣的氣氛,確實他不怎麼習慣。
走了不遠的時候,司徒淨塵看見正蹲坐在池塘邊上的顏卿卿,走過去,輕輕的把她扶起來,溫柔的說:“你在這裡做什麼?想找我的話,爲何不過去?”
“我不是怕打擾你跟美人共處嗎?”顏卿卿其實說謊了,他是在想,自己應該要如何才能夠渡過如此的難關!自己當時,頭腦一熱,便是跟皇上表明自己跟八王的關係!可如今,聽聞皇上在御書房之中,半晌沒有出來,怕是在想對策!幾個皇子如今都羽翼頗豐,誰都有所勢力,可是唯獨司徒淨塵,他常年臥病在牀,朝中並沒有支持的人。
若是按照這般看來,他當這太子,便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在短時間內,老皇帝不用擔心自己會被篡位!可是,這樣也有很多的弊端,就像是賞花大會上的這事情,被大家傳揚出去之後,朝中的人都蠢蠢欲動,便是也都不知道該要如何是好!
皇上爲了鎮壓他們,便是放出聲去,說鳳棲郡主並不一定是皇后的人選!可這話,明擺着不會有人相信!
“如今我們兩個,已經成爲這城中的英雄人物,若是出去,你猜,迎接我們的是臭雞蛋和鹹菜,還是鮮花和掌聲?”顏卿卿這樣的說着,看了一眼司徒淨塵,無奈的撇嘴,說:“你倒是沒有什麼用,畢竟你是皇子,出門的時候,大家也都會礙於你的身份!我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家,還是個被休妻的身份……”
司徒淨塵聽見她這麼說,只是走過去,輕輕的捂着她的嘴,說:“我不是告訴過你,永遠都不要提起那曾經的事情嗎?既然我們選擇讓它過去,就不要總是耿耿於懷!”
“不是我故意忘不了!而是有人總是在提醒我!”顏卿卿說完之後,司徒淨塵的眼神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不遠處,司徒嵐逸和李詩月兩個人,正一起走過來。這樣的場景,倒是也似曾相識,顏卿卿心裡一頓,自己曾經總是看見李詩月在四王爺的府中,而自己被打入那冷宮,也是因爲她……
這樣的仇恨,自己不報,便是也不是她顏卿卿了!“李小姐,這纔剛剛的舞姿卓絕,如今便出來,也不怕這風大,把你給吹跑了?到時候,四王爺找不到佳人,來我這裡,我便是也無法交代啊!”顏卿卿直接開口說着,李詩月臉上一黑,自己費力卻不討好,自己練習了一月有餘,只是想要在皇上面前出個風頭。
司徒嵐逸已經答應自己,若是自己能夠讓皇上給予賞賜的話,就在賞花大會上跟皇上請求賜婚。這便是李詩月一直夢寐以求的。可是有了顏卿卿,自己一個月的努力,竟然就這樣的付之東流!李詩月不甘心,自己爲何總是在她的下面?
當年,顏卿卿捂着大氅,那像是個村姑般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她總是在自己的眼前,哭着喊着要找四王爺的時候,也就好像在昨日!可是如今,轉眼之間,顏卿卿便已經成了衆多皇子追尋的人,她如此的亭亭玉立,甚至是露出一種貴女的風範!李詩月比不起,她也不能夠跟其相提並論,甚至有顏卿卿的地方,旁人是看不到任何女子的,就連耶律阿紫都不行。
“四王爺,你來這裡,倒是爲了什麼啊?我還以爲,你是一直都不想要看見我的呢!”顏卿卿這樣的說完,看着李詩月,故意說:“可沒想到,四王爺要比我想象之中的在乎我啊!這每日都故意的來跟我巧遇,這御花園,這幾日,四王爺便是來了不下五六次吧?”
聽見顏卿卿這樣的說着,司徒嵐逸的臉上露出不爽的神情,而李詩月自然也是黑了臉。自己雖然不是四王爺的妃子,但是這二人的關係,確實大家都知道的……心照不宣,當初,皇上賜婚顏卿卿和司徒嵐逸的時候,自己便是也大搖大擺的直接進入這四王爺府中,無人敢阻攔!
當初,衆人看着李詩月的目光,倒是也沒有半分的鄙夷,可是如今,隨着顏卿卿的清明,隨着她的這般貴女身份,自己倒是也受到了萬人唾棄,曾經做出的那些事情,倒是也都被翻出來,被津津樂道!
“李小姐,這大將軍的千金,我倒是也不敢說些什麼,只是,四王爺可能是不知道,如今我不待見你的原因,跟李小姐倒是也不無關係!”顏卿卿這樣的開口說着,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李詩月,直接開口說:“四王爺總是以爲,這府中的所有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可是,你卻不知道,當年我在這四王爺府中,到底是經歷過了什麼,讓我如此的恨你!”
司徒嵐逸聽見這話,有些狐疑,看見李詩月那緊張的神情,自然也是知道其中有些不爲人知的事情,便開口,皺起眉頭的說:“到底是何事?當初你在四王爺府中……”
“我知道,卿卿最開始嫁入四王爺府中的時候,倒是四王爺也對卿卿十分的好!雖然不曾跟卿卿溫柔相待,但是卻也能夠讓卿卿吃飽穿暖!可是之後,四王爺對卿卿的態度一落千丈,原因只是卿卿當時,把四王爺那副心愛的字畫,給弄得毀於一旦,一點兒都不能挽回,對吧?”顏卿卿這樣的說完之後,看着李詩月那想要逃離的身子,開口說:“可若是卿卿說,做那件事情的,並非是我呢?”
四王爺府中,原本有一副字畫,那上面的所有東西,都是前朝的真跡!連皇宮中都沒有,而司徒嵐逸喜歡這個,派人去這坊間尋求了很久,才找到一副。整日放在書房之中,只因爲這上面,畫的是一個上古仙女,而偶然闖入的李詩月,以爲這是四王爺心中心心念唸的神仙姐姐,便是也一怒之下,把它給燒了!
後來,聽見下人說起這副畫的來歷,李詩月緊張不已,但卻也沒有辦法直接開口,說是自己不小心失誤弄得。便是想到了顏卿卿,她那時候,還癡傻不已,每日只是知道,跟在司徒嵐逸的身後,那天,李詩月便是把她給叫到書房之中。
當算着差不多,司徒嵐逸回來的時候,看見的是書房之中,滿地狼藉,除了那畫像沒了之外,還有幾件古董,也一併掉落在地上。而李詩月見到他,便直接開口,說:“四王爺,這房間裡的東西,我本是告訴卿卿,讓她不要動的,可是我只出去了片刻,便回來的時候,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