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桑國君要迎娶千鈴公主的消息,很快在皇宮乃至整個明宣國都傳開,有人猜測,有人議論,有人羨慕,有人咒罵,添油加醋,口口相傳,成爲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
那些對鈴兒抱有偏見的皇室女眷,對玉無痕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藉着探視千鈴公主的名頭,紛紛前往詩蔻宮,想要瞧瞧這位敢娶“未亡人”做皇后的國君是什麼模樣,順便套套交情。
玉無痕生性孤傲,自然不會去理會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吩咐青臨和青和盡數擋下了。難得放下國務,他每日除了與鈴兒耳鬢廝磨,便是陪如玉玩耍。他賢夫慈父的模樣,倒是讓女兒跟他親近了不少。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臨走之時,他很給面子地參加了封辛特地爲他和鈴兒準備的送行宴。席間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冷着臉,偶爾還會與封辛和錦皇后說笑幾句,讓他的岳父岳母很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縱使百般不捨,終究還是到了離別的時刻。
“鈴兒,到了鄔桑好好保重身體,要經常寫信給父皇和母后,還有,千萬不要再任性胡來了。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了玉兒,還有玉雍帝這麼好的丈夫,一定要好好珍惜!”錦皇后拉着鈴兒的手,紅着眼圈殷殷叮囑。
鈴兒一一應了,母女二人又忍不住抱頭哭了一場。
封辛特地停了早朝,帶了幾個兒子和一羣朝臣來爲他們送行。他和玉無痕之間的關係雖有緩和,卻也沒什麼話好說,站着又尷尬,忍不住催促道:“錦兒,天色不早了,也該讓鈴兒他們出發了!”
錦皇后依依不捨地放開鈴兒,抱過如玉親了又親,才放她們母女上了馬車。
玉無痕將老夫妻二人的不捨看在眼中,心中最後一絲隔閡也消散而去。走過來,對二人行了一個晚輩之禮,“我們走了,請父皇母后保重身體!”
言罷也不等那二人回話,便踏上馬車。青臨一聲令下,車馬齊動,疾馳而去。
直到車隊走出好遠,封辛才反應過來,“錦兒,朕沒聽錯吧?那小子剛纔好像叫我們父皇母后來着,是不是?”
“皇上,您沒聽錯,他的確是這麼叫的。”錦皇后淚痕未乾,臉上卻泛起了欣慰的笑容。身爲一個大國的君王,當衆對他們施晚輩之禮,已經給足了他們的面子。雖說他這麼做多半是爲了讓鈴兒安心,可他能有這份心意,也是難能可貴了。
封辛心裡很是受用,嘴上卻兀自強硬着,“那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突然叫什麼父皇?聽着怪彆扭的。”
馬車之中,鈴兒兀自沉浸在離愁之中,如玉的心卻已經飛向了要去的地方,望着窗外的景色,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裡盛滿了好奇和嚮往。
“爹爹,鄔桑是什麼地方啊?”她脆生生問。
玉無痕微笑地答,“鄔桑是爹爹的家,也是孃親和玉兒的家!”
“那我們的家比皇外公的家還要大嗎?”
“是啊,大很多很多!”
“那玉兒以後可以到處去玩兒嗎?”
“當然可以,等玉兒長大了,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那孃親和爹爹會陪玉兒一起去玩嗎?”
“這個嘛……”玉無痕挑了挑眉,若有深意地看向鈴兒,“要你孃親來決定才行!”
玉兒有些不明白,“爲什麼要孃親決定?”
玉無痕促狹地笑,“如果孃親能早點給你生個弟弟,替爹爹上朝理政,那爹爹就能陪你去玩了!”
玉兒恍然大悟,急急地拉住鈴兒胳膊,“孃親,孃親,你快給玉兒生個弟弟吧!”
被他們父女這麼一鬧,鈴兒心中的悲傷一掃而光,紅着臉嗔了玉無痕一眼,“你怎麼什麼話都跟孩子說?”
“多個人督促你不好嗎?”玉無痕將一大一小攬進懷中,在她們的臉頰上各自親了一口,心中幸福滿滿,眼中笑意盈然,“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