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治療蕭寒煜的最後一天了!
醫療系統給每個病人,三個月的治療期限,一旦超過治療期限,而病人沒有治癒,就說明醫生無能,將取消行醫資格。<樂-文>小說.しwxs.
今天是最後一天。
本來,醫療系統是會定期提醒的。而前期,因爲如九在天牢受傷,醫療系統因爲醫生本身受傷,便一直沒有提醒,今天她的病一好,才發現,今天就是deadline了!
像上次一樣用礌石放射治療,只能是緩解他的病症,不是治癒,瞞的過別人,但是醫療系統可不會買賬醢!
也就是說,今天12點之前,必須用抗體給他解毒,否則,醫療系統就會剝奪她的醫生資格,封鎖她的賬號!
可是,她的體內,剛剛產生了抗體,現在提煉,從提煉到血清培養,怎麼也要12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完成體外抗體的分離,根本在今夜子時是完不成的!
那麼,只有一個辦法,直接用自己的血液輸進他的身體裡,用自己血液裡的抗體去中和他的病毒。但是這個方法,需要耗費大量的自己的血緹!
而這次的血,是醫療系統裡面的血漿無可替代的,因爲系統血庫裡那些成袋的血漿,並不含有抗體。
好在,蕭寒煜跟自己一樣,都是ab血型。
那麼自己輸出大量的鮮血,又不會死的辦法,就是——跟他換血,兩個人彼此血液交融。
自己的血給他輸進去,再將他的血輸回到自己身上,直到兩個人體內的抗體達到一致和平衡!從此,他的體內便有了她的抗體,她的體內也含有了他的蠱毒。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可是,爲了這個穿越原主的便宜“丈夫”,所謂是自己“夫君”的男人,自己這樣,值得嗎?
他好像並不太在意自己,顏府的火刑、大理寺的天牢,都沒有撼動過一絲他冷酷的心;但是他好像又是在意自己的,他替自己的母親證明了清白,又親自把自己從天牢裡接了出來。
他好像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感情,他們之間,最多的就是合作、是交易,是醫生和病人、庇護者和被庇護者的關係,可是在太子府上他默默護住自己的掌風、在司徒爺爺府上默默牽着自己的手,又讓自己有那麼一絲錯覺。
那麼,自己呢?自己對他呢?是什麼感情?
是對戰神的敬仰?是對病人的憐憫,是習慣性的依靠,還是,不可自拔的愛?
如九被這個問題糾結住了。
人啊,最看不清的,就是自己的心。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已經是酉時了。
葉知秋診着蕭寒煜的脈相,皺眉問顧冷,“三哥昨晚幹什麼了?身子寒氣重的跟結冰了一般?明知道今天是月圓之夜,還這麼不愛惜自己?”
結冰?顧冷想了想,難道是昨晚的冰塊?
顧冷瞠目結舌的說:“昨晚給王爺拿進來一桶冰塊,王爺說給王妃降溫用,我問是不是直接用,但王爺說不能直接給王妃退燒,難不成……”咱們的冷王,會幹出這種體貼又溫存的事?
冰塊?如九想,昨晚迷迷糊糊的,好像抱着一個大冰塊睡了一夜,嗯,安心又柔軟,啊!柔軟!
難道那冰塊是他!
不能再猶豫了,時間不多了!
如九對顧冷和葉知秋說,“你們出去吧,我會救活他的!”
如九打開醫療系統,拿出輸液管和透析管,把自己的一隻手與他的相連,另隻手與他的另外一隻相連,兩個人徹底連接了在一起,然後啓動了透析系統。
血液,從一個手臂輸出,進入了另一個手臂,再回流回來。
如九覺得,彷彿這個世界,都安靜的異常。隨着他的血液的不斷涌入,她似乎能感受他的喜怒哀樂,他的理想抱負,他的隱忍心酸。
沙漏一滴滴滑下,月華撒滿大地,日晷的指針一點點滑向子時。
快一點,快一點……
如九默唸。
滴的一聲,透析系統停止了運行,就是說,抗體平衡已完成。同時,咔的一聲,日晷的指針指向了子時。
新的一天開始了!
收起透析系統,如九給蕭寒煜做了血象分析,抗體已經發揮了作用,迅速的壓制了蠱毒。從此他的蠱毒,便有了抗體壓制。
雖然8處關節的蠱和骨釘還在,但是他的毒已經不會再發作,與正常人無異了!
如九微微的一笑,醫療系統上,這個病人算是過關了。自己應該高興的吧?自己每次解救一個病人,都是真心的感覺到快樂。
可是這一次,爲何心中卻還有隱隱的痛?
交易,已經完成了。因爲從此以後,自己再也沒有藉口,留在他身邊了……
從此蕭郎是故人。
以後他的喜怒哀樂,全部都與自己無關。可是怎麼辦,他的血,流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心,也好像落在了他的身上。
太子府。
太子妃有喜了~!
這個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令太子府其他妃嬪都失了顏色。
嫁進來快三年的太子妃,終於懷孕了!
衆妃嬪和鶯鶯燕燕們趕緊跑過來給太子妃賀喜!太子妃的屋子裡熱鬧非凡。
太子小心翼翼的攙着太子妃,高興的問:“你感覺怎麼樣?喝點燕窩嗎?”
太子妃搖搖頭,一聽到燕窩就想吐啊!
太子妃小心的摸着肚子,笑着對太子說:“月信晚了好幾天了,又害喜的厲害,臣妾覺得,是不是有了?”
太子開心極了,但是這一回他可不敢像上次那麼莽撞了。
太子一口氣從太醫院叫了三個太醫,和賈廖一起看診。
“這個……好像……”太醫們捻着鬍子再三推敲,脈把了一次又一次。
賈廖看着三個太醫欲言又止的樣子,嗤笑的說:“各位大人不必措辭了,沒懷就是沒懷!”
“沒懷?”太子妃跳起來,異常激動的說:“不可能啊,我明明月信晚了,而且這幾日也不愛吃飯,只願意吃酸的,而且聞到飯味就想吐!這根本就是懷孕的症狀啊!”太子妃不滿的看了賈廖一眼,這賈廖,怎麼回事!
賈廖笑着說:“娘娘莫急,在下沒有說娘娘是故意假孕。臣剛纔診脈,確實摸到娘娘的脈相細滑,跟懷孕有些類似,但是仔細診來,其實又不是有孕,不過是娘娘懷孕心切,身子出現了類懷孕現象,得了這種現象的人,月信和害喜反應都跟懷孕是一樣一樣的,但是,就是沒有懷上孩子!”
其他三個太醫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臣也是診的這樣的結果。”
太子妃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的坐到牀上,原來是空歡喜一場啊!
太子本來高高興興的,一下子也高興不起來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太子擺擺手,讓衆人和太醫都退下。
太子妃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太子跟前,哭着說:“爺,臣妾真的以爲是有喜了,纔跟您講的,剛纔醫官們也說了,臣妾也是被誤導了,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爲之啊!”
太子擺擺手,讓太子妃站起來,嘴上卻一句客套話也不想講了。母后那邊催孩子,已經跟催命一樣了!但是這些妃嬪的肚子,卻一個也沒有反應!
慕容君兒是最後一個退出去的,她見太子和太子妃神情不太和睦,便沒有走,而是轉過身,對太子福了個萬福,說:“太子爺,臣妾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平時慕容氏是個不多話的,太子見她開口,便說:“你說。”
慕容氏說:“前兒個是如畫妹妹,今兒個是太子妃娘娘,大家都是因爲深深的愛着太子、敬着太子,才心急想給太子懷上一男半女,所以纔有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類似懷孕事件,依臣妾看,娘娘也好、妹妹也罷,都是一份好心,太子爺就不要追究了。”
這話說的,既給了太子面子,又洗脫了太子妃和顏如畫的責任。
太子妃雖然聽着順耳,但是把她跟顏如畫相提並論,還是有些不合適,畢竟那顏如畫是故意假裝懷孕,自己這,可是真的誤以爲是懷孕啊!
太子點點頭,說:“你的意思,太子妃和顏如畫就都不該罰?”
慕容君兒忙跪下說:“臣妾只是覺得,娘娘和妹妹都還年輕,以後假以時日一定會有孕的,太子爺何苦爲了這等小事傷了一家人的感情。”慕容君兒說的情真意切,一副悲天憫人的小委屈模樣。
太子對着慕容君兒點點頭,好個深明大義的女人,能給太子妃和顏如畫求情,真是好心腸啊!太子看向太子妃,問:“你怎麼看?”
太子妃也顧不上打壓顏如畫了,只想趕緊擺脫自己的冤屈,忙說:“君兒妹妹說的有道理,臣妾,臣妾真的是冤枉啊!”
太子回想起顏如畫嬌俏的模樣,頓時又覺得心生喜歡,懲罰也懲罰了,好好的一個美人真就丟到浣洗局洗如意桶,也委實有些明珠暗投了。於是說:“如此,那麼你們的責任就都不追究了。顏如畫,也就不要再待在浣洗局了,繼續回來伺候吧,身份嗎,便是選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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