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爸爸,叫爸爸~”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這說話的人是誰?這說話的人正是盧娜的弟弟,杜魯士。這傢伙仗着是皇親國戚,又是薩西斯家族最年輕的子爵,掌管着50多個山莊和3個州郡的領地,向來是唯我獨尊的。
他在自己的領地撒野管了,無拘無束,尤其是這一年查德墨不在後宮,後宮由盧娜掌管,他更是備受追捧,耀武揚威的很,有時候都不把一些更高貴的男爵放在眼裡。
今日,他仗着是查德墨的小叔子,自然膽子大一些,再加上喝了幾杯酒,越發的酒氣亂腦,胡言亂語了起來。
查德墨臉色陰鬱,慢慢走上前,帶着逼人的冷氣,兇狠的一把奪過杜魯士手中的酒杯,怒喝,“杜魯士!你喝多了!”
盧娜原本站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急忙上前來勸阻。
“王上,舍弟年幼,還請王上息怒。”盧娜說完拉了拉杜魯士的衣袖,便要拉他後退。
杜魯士笑嘻嘻的扶着他姐姐的肩膀,嬉皮笑臉的說,“姐姐!我跟我的小外甥逗弄一下,開開心,有什麼關係?小孩子嗎,不都要逗逗抱抱纔好啊?”說完,他一把擺脫盧娜拉扯的衣袖,走到阡兒面前,笑嘻嘻的說,“小公主,叫聲爸爸聽?”
阡兒迷迷茫茫地擡起大眼睛,問如九,“爸爸?爸爸是什麼?”她稚嫩的小眼睛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一張粉嫩的小臉上揚,撅着肉嘟嘟的小嘴兒看着自己的母親。
呵呵,爸爸是什麼?
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最早知道的詞語,但是唯有阡兒和陌兒不知道!
如九心裡苦,她可從來沒有跟阡兒和陌兒解釋過爸爸這個詞。
因爲,他們的爸爸,根本沒有出現過!
如九一把抱過阡兒,安撫着她的後背,“阡兒怪,媽媽等回去跟你講。”然後,她謹慎的看着杜魯士,冷冷的說,“走開!”
“把他拉下去!”查德墨怒氣衝衝的說。
杜魯士卻酒醉的越發濃郁,又是稀奇又是尷尬的對阡兒說,“小公主,爸爸?你不知道什麼是爸爸?哈哈哈……”杜魯士指着查德墨說,一副耐心解釋的樣子,“他不就是你們的爸爸麼?!”
阡兒不說話,帶着遲疑的眼神看向如九。
查德墨是爸爸嗎?
如九不知道如何對孩子解釋,只是抱着她不發一言。
此時,陌兒卻臉色陰冷,看了杜魯士一眼,又看了看查德墨,突然輕聲乾脆的吐出一句,“他不是爸爸,他是義父!”
什麼?
義父?這一聲清脆而稚嫩的童言,卻如炸雷一般炸響在人們的耳邊。
人們一聽一下子都愣了!
小王子管我們的王上叫什麼?不是叫爸爸,而是叫“義父”?
“陌兒……”菱音有些不知所措的抱緊他。
陌兒擡着清明的大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陌兒說的沒錯,爸爸和義父,是不一樣的!”
陌兒擡頭,目光炯炯的盯着眼前的如九,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娘說過,小孩子要誠實。娘,他不是爸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