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婦人是林州喜服店裡的掌櫃,做得一手好針線活,這會子不在他們自家店裡忙活生意卻跑到這兒來,難道是欠她的錢?
袁滿奇怪地問:“這個人我以前見過一回,你是不是欠她工錢沒還清,你看她,人家成親的大喜日子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
那個老婦人突然衝着袁滿一笑,笑容有點慈祥卻也有點詭異。
袁滿頓時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忍不住拉着陳清裡。
人找了很久還是沒有找到,幾人只得和李不動一起回去。半道上他們卻又遇到了那個老婦人。
她笑得一臉褶子,道:“姑娘,買套嫁衣吧,包你明天就嫁出去了。”
呃……袁滿真是無語,倒是陳清裡笑道:“姑娘要是愁嫁,倒是可以去買一套試試的。”
袁滿伸手掐他一下:“你閉嘴!我怎麼會嫁不出去,不是還有你在麼?到時候禍害你唄。”
陳清裡微笑不已。
“我現在用不着,你要別人買去吧。”
老婦人拉住她不放:“姑娘去看看吧,不買也可以去看看,絕對不虧的。你信老身一次,絕對虧不了姑娘。”
強買強賣說的就是這樣!袁滿很無奈,心想:那就去看看算了!
喜服店掛着各種式樣的喜服,卻都是一個好兆頭,鴛鴦戲水、金玉滿堂、百鳥朝鳳還有龍鳳呈祥等。
最突出的一個地方是在裡面的一個小隔間裡立着一尊人的塑像,看表面膚色以及神態,真是和真人一般無二。
袁滿沒走近之前,幾乎感受到了那尊人像散發的熱氣,好奇地上前:“真是巧奪天工啊。”
老婦人卻面色有些難看地笑了笑。
袁滿再仔細一看,道:“好像和你長得有幾分相似。”
陳清裡笑道:“說不定正是店主的女兒。”
袁滿神色大變,一個普通的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做成這尊塑像擺在這兒,難道……
老婦人頓時面露悲慼:“先前,戲班子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聽說是你二位還有李家莊的少主一起解決的,老婦人有天大的冤屈在身上,還請您做主啊。”說到這兒哭得不成樣子。
袁滿還不大明白,陳清裡卻早已想通透了:“所以你藉着這次婚宴的機會找到了在下?”
老婦人還沒點頭,袁滿問道:“可是她憑什麼以爲我們會跟她來?”
“自然是因爲那個失蹤的新娘子。喜服是在這兒訂做的,所以她若是想要一個人失蹤豈不是太容易?”
老婦人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我把她藏起來了,就是想要你們插手這件事。幸虧今天你們來了,否則你們再也見不到那個新娘子。”
袁滿反問她:“爲什麼?”
她狠狠地一笑:“這是我的女兒,在她死後我把她做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樣她就可以永遠地陪着我了。她沒有機會當新娘子,所以我就讓她一直穿着這身喜服。”
陳清裡皺眉。
袁滿只覺得很奇怪:“我不明白這事和你綁走那個新娘子有什麼聯繫。”
老婦人大吼:“當然有。”
她聲嘶力竭地大喊:“我的女兒因爲有一次出門遇見了一個登徒子,從此一顆心就放在他身上。要不是他,我的女兒怎麼會死?他明明答應娶她,卻言而無信。可憐我的女兒未婚先孕,受盡閒言碎語的困擾,而現在他居然要另娶!!天可憐見,這是老天爲我不平,給我留下的機會。”
陳清裡眉頭微動:“原來今天的新郎官可能是個薄情人。”
老婦人大喊:“我要殺了他爲我的女兒償命,可是我只是個寒微的小婦人,我奈何不了他。你們幫幫我。”
袁滿皺眉,那人畢竟是李不動的朋友。李不動雖然人看上去不大靠譜,但是人也很不錯,他的朋友應該不會這麼差勁吧!
袁滿皺眉:“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們怎麼相信你?”
老婦人立馬轉身進去拿出一塊九龍玉佩。
袁滿摸着這塊玉佩:“僅僅是憑一塊玉佩,這也說明不了什麼。”
她大吼:“這還說明不了什麼?!那段時間我經常看見我的女兒和他找時間見面,有時半夜三更送她回來。不是他還能是誰?”
陳清裡問:“您的女兒既是待字閨中,怎可隨意與男子見面且半夜纔回家,您知道爲何不阻止?”
老婦人一頓,頓時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咬咬牙道:“我知道那個人是個不平凡的人物,要是女兒能跟他在一起,以後自然不用做這種辛苦營生,苦苦地跟人笑臉相迎。”
過了半晌,她又道:“就算是我起先就目的不純,可是他始亂終棄另結新歡,就是喪盡天良。”說到這兒痛哭起來。
袁滿把玉佩塞進陳清裡手裡,道:“這就是那塊玉佩。”
陳清裡接過,在手裡摸了一摸,面色似乎有些變化,淡淡地說:“他並不是那個始亂終棄的人。因爲這塊玉佩絕不是他所有。”
老婦人一愣,“可是那段時間跟我女兒出入的就只有他,不是他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