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緊閉,燕雨若緊張的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就怕一個不小心,讓楚少陽發現了端倪。
“大夫,她怎麼樣?”
昨日回去以後,他想了很久,總覺得燕雨若的傷有問題。
首先,燕雨若是他送到一香苑的,雖然有讓老鴇好好招待她,但從昨日老鴇的神情來看,她的傷老鴇完全不知情。
再則就是她的臉色,雖然口吐鮮血,可面色紅潤,完全不像一個快要死的人。
最後他就是擔心她要是真的死了,他的仇要如何報。
“回稟王爺,這姑娘脈搏雖然從脈象上並無大礙,可是她的脈象卻很弱,老夫行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聽到醫者的話,燕雨若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露出馬腳,庸醫就是庸醫,她拿了個杯子放在嘎子窩,堵塞了大動脈,脈搏不弱那才稀奇呢。
“大夫,你的意思說她沒病,但脈象不穩。”
楚少陽也是一頭霧水,一般人只有生大病纔會出現脈搏不穩的情況,既然大夫說燕雨若沒病,那這脈搏微弱從何而來。
“回王爺,現在的確是這個情況,或許是老夫醫術太淺,所以查不出這位姑娘到底得了什麼病,還請王爺再找別人看看。”
大夫一臉尷尬,行醫幾十年,今日竟然在楚陽王面前丟了臉,他很是擔心會不會從此就砸了他懸壺濟世的招牌。
“好,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既然這大夫查不出來,那留在這也是白搭。
“是!”
大夫恭敬的退出了房間,楚少陽眉頭緊鎖,一動不動盯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不行,她要是就這麼死了,那簡直是太便宜她了,爲今之計只有去找蘇宇航問問情況,或許他能知道一二。
“王爺。”無影恭敬的站在門口。
“何事?”
“王府暗位來報,說皇上讓王爺你火速進宮,有要事相商。”
房間裡楚少陽眉頭緊鎖,回頭撇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燕雨若後就火急火燎的去了皇宮。
聽到關門之聲,燕雨若這才拍着胸脯坐起了身子。
她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紙包不住火,東窗事發是遲早的事情,到時間楚少陽一定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地方她真的不能待了。
想到這裡她趕忙收拾了一番,然後寫了一封信給老鴇,換上幾天前就偷來的男裝,裝成客人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從大門走了出去。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承認她不是什麼好人,更何況在記憶中楚少陽也不是那麼心狠手辣之人,不然她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不是嗎?
再說了,她早已提醒過老鴇,讓她離開這個地方,可她卻掉進了錢眼裡,非要死守這一香苑。
人各有命,多說無益,她只希望楚少陽不要因爲她的離開,而真的遷怒他人就好。
御書房內。
“父皇!”
皇上坐在龍椅上面,眉頭緊蹙的樣子讓楚少陽內心有些不安。
“少陽,燕雨若呢?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皇上放下手裡的宣紙,站起身子接着道:“你該不會把她殺了吧?”
“兒臣沒有,不過父皇爲何突然問及此事?”他有些茫然,當初在籌劃此事的時間,他就告訴過父皇,燕雨破城之時,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燕雨若那女人。
難道父皇想斬草除根?
“三日之後是個不錯的日子,少陽,你就把她娶了做正妃吧!”
皇上一臉惆悵,語氣中還夾雜着幾分無奈,當年之事他很清楚,只是現在形勢所逼,他不得不開這個口。
“父皇,你剛剛說什麼?讓兒臣娶那賤人做正妃?”
楚少陽覺得不是他耳朵出了毛病,就是父皇瘋了,不然怎麼會突然讓他取燕雨若爲妻。
“你先別激動,看看這個”皇上說完將剛剛放下的宣紙又拿了起來,遞給楚少陽後接着道:“父皇這都是爲了你好,現在燕雨雖破,但還有不少反賊虎視眈眈,此時你要是娶了他們燕雨國公主,不但能堵住悠悠衆口,還能讓樓蘭那些心懷二主之人,不敢輕舉妄動。”
這邊樓蘭現在剛吞下燕雨,那邊樓蘭很多重臣就開始有了異動,此刻內憂外患,爲由先平息燕雨,才能穩住樓蘭。
“他已經動手了。”
手裡的密函內容他並不意外,二哥楚夜天想要反,自立爲王早已是人盡皆知,只是沒想到二哥楚夜天會趁這個時間動手。
“嗯,所以父皇纔想你儘快娶了燕雨若來穩住局勢。”當初爲何要拿下燕雨國,一是因爲燕雨地勢優越,二就是想要通過燕雨來鎮壓樓蘭的那些亂臣賊子。
“可……”楚少陽這邊剛想說點什麼,那邊父皇就打斷了他的話:“少陽,想要做人上人,就必須能屈能伸,父皇知道太委屈你,但很多事情就在一念之間,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父皇三日後就會動身回樓蘭。”
對於這個兒子他實在是虧欠太多,尤其是當年迫於無奈將他送去做質子這件事,不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他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以後又要如何坐上這至高無上的帝王之位。
“兒臣謹遵教誨,會盡快娶燕雨若爲妃。”
父皇說的沒錯,很多事情都在一念之間,如果因爲此事而起了變數,那麼他這五年的辛苦就白費了不說,再也沒有報血海深仇的機會。
“你能想明白就好,下去吧,父皇在這裡等你好消息!”
皇上說完,揮了揮手,示意楚少陽退下。
帶着沉重的心,楚少陽找到了好友蘇宇航,想讓蘇宇航看看燕雨若那個女人,到底得了什麼怪病,纔會出現那樣的症狀,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再次返回一香苑的時間,老鴇娼妓跪了一地,哭哭啼啼的告訴他,燕雨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