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出去的!不要逼我!”
沒等水泡眼帶人走近,伊薇已經聲嘶力竭地練起獅吼功了。
儘管自己不是一絲不掛,關鍵時期相信烏邪定會出手,但是光是這一片暗紅色逼近的流氓氣勢,伊薇就惶亂不知所措了。
然而,那個水泡眼卻突然頓住,驚呼出聲:“王妃?!”
王妃?伊薇愣了幾秒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呢!擡眼一看,卻見水泡眼畢恭畢敬地彎腰站在澡盆前,低着頭不敢正視自己裸露的香肩,身後幾名侍衛也同樣誠惶誠恐地俯首候着。
“你……你認識我?”伊薇看着水泡眼,實在想不起來除了在金魚缸裡,自己可還曾見過他。
“王妃不認識小的了?”卻見那水泡眼忽的擡頭,又慌忙垂下,帶着惶恐又討好的意味回道:“小的就是王妃和王爺洞房那一晚,幫着把喜牀移到院子裡的人之一啊!”
伊薇狂暈!腹誹道:“這麼丟人的事,你丫的非要說出來,說就說唄,還挑了個這麼好的時機,敢情是活膩了?”越想越氣之下,伊薇嘶吼道:“鬼才認識你呢!給我滾出去!”
“是是是,小的這就出去。”水泡眼連連答應着,背都快彎成一隻蝦了,然後帶着身後那羣小蝦米,誠惶誠恐地退了出去。
“哈哈哈,原來新婚那晚,你是一個人在洞房外煮的飯哪?”等人走遠後,憋足了氣的烏邪一透出水面,就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伊薇黑着一張臉,沉聲道:“你再笑,你再笑!”
“哈哈哈,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只是實在樂壞我了。”豈料烏邪還是極不識相地挑戰着伊薇的底線,以至於終於越過了鴻溝,氣得伊薇隨即仰天大叫:“來人吶!欽犯在這裡啊!”
這話一出,烏邪隨即閉了嘴,然後迅速將身子往前靠,用手捂住伊薇的嘴,以防她的“犧牲”前功盡棄。
於是,由此造成的曖昧姿勢,就是烏邪抵着伊薇半裸的身子,將她壓在澡盆邊側,兩雙眼睛不偏不倚地對視着,烏邪的一隻手捂住伊薇的嘴,一隻手抓住澡盆邊沿,伊薇則兩隻手都抓着烏邪的肩膀,指甲深深嵌進他肌膚中。
這絕對是個曖昧的姿勢,而更要命的是,這個曖昧的姿勢,還正好被聞聲闖進來的黎窮雁看在眼裡。
“你是誰!在幹什麼?”伊薇聽到黎窮雁的驚呼回頭,看見他一張絕美的臉龐被震驚和憤怒扭曲得變了形。
烏邪隨即鬆開伊薇,而黎窮雁已經手持玉簫直指而來。
開打了?伊薇怔怔地看着兩個人話沒對上一句便大打出手,驚詫到無語。
烏邪本來還在澡盆裡,但在黎窮雁的玉簫一次次險些甩散伊薇髮髻時,他縱身跳出澡盆,赤手空拳和黎窮雁過起招來。
伊薇是看不懂他們在打什麼掌什麼拳,反正是他們打得不可開交,伊薇看得眼花繚亂……
直到,黎窮雁一腳踹過來,烏邪本能地避開,而伊薇所在的澡盆隨即碎成兩半,水嘩啦啦散開,落出一位只掩蓋着三點的美女,並且美女再度施展獅吼功,驚得兩個男人雙雙停了手。
伊薇就這樣站在兩人中間,半裸着,溼透着,嘶吼着,淚流着。
烏邪隨即轉過身避而不看,伊薇一怔,虧他剛纔還在自己身子旁粘了這麼久,好在,黎窮雁沒有同樣迴避,而是迅速扯下牆邊架欄上的絲質浴袍,將**的伊薇像裹糉子般裹起來,然後一把橫抱起她,疾步走出屋子,直往二樓上去。
要有多窘迫就有多窘迫,伊薇被丟到牀上後,急忙掄起被子往自己身上折騰,更是恨不得立馬挖個地洞鑽進去,身子因冷而瑟瑟發抖着,但是臉頰極燙,一定已紅成了豬肝色。然而擡起頭,卻赫然發現黎窮雁直挺挺站在牀頭,臉色鐵青地望着自己,並沒有離去的打算。
“你你你……還杵在這裡幹嘛?”伊薇恨聲道,要不是他突然闖進來,自己也不會狼狽到這般田地。
“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黎窮雁卻乾脆搬了張椅子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問道。
“我跟你沒什麼好解釋的。”伊薇拒絕,這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何況,自己沒理由和他解釋。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要是被阿左得知,會發生什麼事?”黎窮雁問道。
伊薇擡眼望他,不知道黎窮雁指的是什麼,是自己掩護欽犯呢,還是和一個大男人躺在一隻澡盆裡?但是不管是哪件事,伊薇都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像你這般不要命的,我還真算見識到了。”黎窮雁面對伊薇一副茫茫然不是所謂的模樣,陰着臉站起身,冷冷拋下這句話,便轉身出門走了。
這算個什麼意思?伊薇最後瞪了一眼黎窮雁極度失望的表情,也不去管他究竟反跟着自己生什麼氣,徑自整理起自己溼透的頭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