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龍耀正準備說話,卻被江鼎這貨給打斷了,“主子,你送嫣主子去崆峒確實是個好辦法,但是紫影,她也要留在崆峒嗎?”
“怎麼?捨不得你媳婦?我打算將紫影和鍾垠都留在那裡的,你有意見?”
江鼎被龍耀極爲不善的眼神看的心中立馬突突起來,他眨巴眼睛嚥了口唾沫,賠笑着道,“呃,哪能啊?能伴在嫣主子身邊是紫影的福氣,可是您這番打算對嫣主子說了嗎?若是她不同意呢?”
“嫣兒雖然有些小脾氣但卻很是善解人意的,我相信她會明白我的苦心,不過這段時間你們還是別向她提起這件事情,等到要與銘風兵分兩路時再告知她也不遲。”
這打算確實是最大程度的將夏嫣保護起來,可是龍耀就真的那麼信任孟敖嗎?就算孟敖是真心護着夏嫣,可難保崆峒的其他人有異心。
銘風眉頭一皺,將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
“我已經提前在崆峒安插了咱們自己人在各個門中,一旦他們有異動便會立即通知孟敖,而且有鍾垠和紫影兩人在她身邊我還是很放心的。”
“對啊,對啊,本公子不僅武功好,能治病救人,還善使毒,要是有人敢不長眼的對夏嫣出手,我一包毒藥就能讓他們死翹翹!”
龍耀好笑的聽鍾垠如此說着,但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不成,他需得再爲嫣兒再做點什麼,以保她和孩兒的安全。
“行了,已經不早了,你們該守夜的守夜,該睡覺的睡覺。”
“對了江鼎,你等一下。”
已經跟着銘風準備出去的江鼎立刻放下車簾,回頭面對龍耀,“主子還有何吩咐?”
“小竹子那邊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找到那小子了嗎?”
“回主子,那小子太鬼靈精,打了張刺史的兒子之後就失蹤了,現在都沒有找到他的半點消息。肖和肖大嫂已經被墨影安全轉移,張刺史的人絕對不可能找到他們報復。”
聽着江鼎的稟報,龍耀是既好氣又好笑,那小傢伙真不愧是嫣兒認的弟弟,行事作風與她倒是極爲相似。當初嫣兒打了縣令的兒子,可小竹子倒好,直接打了刺史的兒子。
想到此龍耀不禁笑着搖了搖頭,“你們繼續尋找那個臭小子,找到人了之後直接送去崆峒給嫣兒吧,她一定想那個臭小子了。”
“嘿嘿,果然還是主子瞭解嫣主子啊,方纔嫣主子還對紫影說想小竹子了呢。”
“嗯,你下去吧。”
“是!”
等江鼎離開之後,龍耀隱在黑暗中的臉龐嚴肅僵硬的幾乎可以當案板了,他食指不停的在膝蓋上敲打着,人卻陷入沉思。嫣兒的人身安全怎麼樣才能確保?這個他還得要再好好想想!
第二日一早醒來,江鼎已經在外頭燒了熱水,夏嫣接過紫影遞過來的熱帕子擦拭了臉和手,然後就着熱水吃了些烙餅。
一行人在路上行進的速度明顯比昨日慢了很多,夏嫣疑惑的問了緣由,龍耀只說前面已經安排了人圍截趙明庸,所以他們不用急着趕路了。
夏嫣眨巴着眼睛看向馬車外正騎着流風的龍耀,心裡的疑惑雖解,但她還是隱隱感覺到龍耀有其它事瞞着她。
疑惑的又看了龍耀一眼,夏嫣縮回腦袋將窗戶合上了。
“嫣姐姐,你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
“沒事,就是覺得有些怪怪的。你們昨晚沒睡好吧?我聽你們這些小傢伙一個個翻身太頻繁,要是困的話就在車裡睡吧。”
夏嫣笑笑,拉着幽藍的小手,將人拉到自己身邊,然後讓她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幽藍昂頭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你了?”
“其實我自己也有些睡不着,不是被你們吵的。好了,你們這五個小傢伙都乖乖睡覺吧,左右在車裡也無事可做。”
小廷小海他們打着哈欠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皆是點點頭,而豆豆更是甜甜的笑,“嘻嘻,好啊,我要哥哥抱着我睡。”
看着這些孩子們都閉上眼睛睡了,夏嫣的腦中卻是忍不住浮現出龍耀剛剛說話時的模樣,他到底是瞞了自己什麼事呢?
長安與崆峒皆在東北的方向,只是偏的程度與距離不同而已,說起來崆峒還要比長安遠一些的。
就在龍耀他們一路北上的時候,趙明庸已經被血殺的人易了容,在躲避暗衛與兵衛的搜查之後順利從到了血殺的地盤。
坐在馬車中的趙明庸被一名血殺成員看着,他的雙目被黑布蒙着,只能感覺到路途的顛簸與沒完沒了的轉彎、轉彎、再轉彎。
終於當馬車中那名血殺成員看到趙明庸臉上出現了不耐煩之色,這才撩起了簾子,對在外面趕車的血殺點頭示意。
下車之後,趙明庸被左右兩名黑衣血殺一路領着走過一段長長的地道,然後進到一處暗室。
“將他的眼罩拿開吧。”
“是!”
當黑布被拿去之後趙明庸這才睜眼打量這暗室中的一切。
暗室不算大,只有一間普通房屋大小,而在這暗室內除了在他左右兩側個點了蠟燭之外,其餘之處皆是昏暗。不大的暗室裡有六名黑衣人筆挺而立,他們皆蒙着面,手拿佩劍。
方纔那聲音是從正前方傳來,而正前方除了那面白紗,他根本看不到白紗之後的那人。唯一能確定的是,她是個女人。
“以前便聽說血殺的首領是個女人,倒是沒想過有一日竟然距離你如此近,不過見不到你的真容倒是件遺憾的事。”
“哼,就你這種被通緝的罪人還沒有見我的資格,趙將軍最近的日子過的不太好吧?由通緝別人轉爲被人通緝的滋味好受嗎?有沒有覺得自己像是隻小老鼠,走到哪都只能躲在黑暗中,不藏好了就會隨時被人逮到殺了?”
這女聲倒是好聽,只是內容卻把趙明庸氣的直咬牙,他微低着頭顱不讓血殺首領看到那張臉上的憤恨與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