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通報聲時,站在大廳裡的所有人幾乎都被驚到了,這林雪兒到底是有多得寵,竟然讓剛剛病好的林太后在這樣的天氣中車馬勞頓這一趟
林雪兒萬萬沒想到林太后會突然出現,在驚愕過後涌上心頭的還有感動。
忍不住一把將頭上的蓋頭一把扯下,林雪兒那張美麗的小臉被露了出來,之前她是坐在轎子裡的,後來又有人幫忙頂傘,所以她的妝容還是那般的嬌豔,只不過天氣太差,連帶着她的臉色都顯得黯淡了好多。
夏嫣轉身看向林太后,不由感念母愛的偉大,只可惜她兩世爲人卻從未感受過這樣的親情。
林太后確實是個偉大的母親,但她偉大錯了對象,林雪兒這麼一個拍馬都比不上龍弼一根毛的女人竟然被錯愛到這個地步
嘖嘖嘴,夏嫣忍不住投給林太后同情的一眼。
“微臣趙明庸恭迎太后千歲!”
“雪兒給太后姑母請安!”
“給太后請安!”
衆目睽睽之下,林太后穿着雍容,儀態高貴,微微昂着的頭顱顯示出她絕然的地位。
只見她回了林雪兒一個慈愛的笑容,腳步不停的走到高堂的座位前,“既然趙大人的雙親皆已過世,那哀家便充當一回你的至親,受你們第二拜。”
“太后大恩,趙某感激不盡!”
“謝謝太后姑母。”
跟在正對林太后作揖的趙明庸之後開口,林雪兒說這話的時候連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夏嫣就站在一旁看着,等看向龍耀那邊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不在,算算時間好戲也差不多該上演了。
想到這裡,夏嫣不由心中升起了些期待,她到是想看看趙明庸變臉時的表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正到要夫妻對拜時,一個家丁匆匆從外面跑進來,很是突兀的大聲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爺,有刺客闖入!”
平地一聲驚雷,賓客們一聽到有刺客都慌張起來,氣氛一時緊張的如駭人。
若是林太后沒來的話趙明庸不見得會怕,可現在因爲林太后的到來,他着實有些擔心了,若是真的有刺客傷到林太后的話,那
林雪兒水眸中滿是驚慌,與冷靜且端莊持重的林太后相比差的何止一星半點?
“太后不必擔心,微臣這就去看看情況,雪兒,你安安心心在這裡等我,咱們還未拜完堂呢。”
趙明庸含笑的看了林雪兒一眼,轉身變成一臉肅色,然後就那麼穿着紅色的新郎服邁步出了門檻。
稻兒拉着豆豆對林太后和林雪兒行了一禮,緊跟着也出去了。見兩個小孩子都不怕,林太后也站起了身,與他們一起往外走去。
一時間整個大廳除了身爲新娘的林雪兒有些驚慌的站在原地之外,大多都跟着出去瞧熱鬧。
像夏嫣這般喜歡湊熱鬧的人自然是跟的最緊的一個,林雪兒站在大廳當中,看着夏嫣的背影莫名覺得熟悉,心頭頓時縈繞起不好的預感。
趙明庸走在前面,身後跟了一衆好奇者,明明天上還下着雨,前方還有未知的危險,可這些人竟然還跟了上來,當真可以說他們勇氣可嘉了!
那前來稟報的家丁將趙明庸帶到一處院子裡,指着其中一扇房門道,“老爺,那刺客剛剛進去了這間屋子,小的不敢打草驚蛇,所以這纔將您請了過來。”
“嗯,無妨,你們都先去前院吧,別讓這刺客傷到纔好。”
“沒關係的,趙大人連吐番那些蠻人都給打退了,怎麼能讓我們這些人在你面前受傷?”
夏嫣這恭維的話太擡舉趙明庸,聽來也合情合理並沒有什麼錯處,連周圍的人都點頭連連附和。趙明庸鬱悶的張張嘴,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到是多看了夏嫣一眼。
命令府裡的侍衛與家丁將那房間包圍,趙明庸這才慢走幾步上前推門而入。
這間屋子干係重大,他本不想讓任何人靠近,若不是因爲林太后也在場,而他又沒有什麼理由將這些人趕走,只怕他早就冷臉讓這些人滾蛋了。
趙明庸帶着三名心腹進了書房,便馬上將那門從裡面鎖上,外面的人饒是心中像是貓抓癢癢似的好奇,可終究不敢也不能進去。
夏嫣站在林太后的身後,眼睛緊盯着那房門,等聽到裡面刀劍相碰撞的尖銳聲響後嘴角勾的彎彎的。
從旁處走來的龍耀在夏嫣身邊站定,剛剛遞給她一記帶笑的眼神,那屋門便被從內猛地一下給撞飛。
巨大的聲響將衆人的視線與心神都給拽了過去,而守在門外的侍衛們急忙將門口圍堵,把兩名黑衣人給攔在人牆那頭。
“靠後,所有人馬上離開!”
門裡是趙明庸與聽隱、龔亮的聲音,他們追出來與那兩個黑衣人又戰至一處,侍衛們的刀劍被雨水沖刷的泛出幽冷光澤,劍鋒直指那兩名黑衣人。
“姓趙的,你心虛了?有本事讓開這門,容在場的人進去瞧瞧你那暗室和密道!你這個通敵叛國的賊人!”
“明明是個賣國賊,還有臉接受百姓們的讚頌,真的也是讓人刮目相看了。”
打鬥的聲音激烈着,卻也抵消不了這兩個黑衣人說出的如驚雷一般的話語。
趙明庸是個賣國賊?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剛剛纔打敗吐番南蠻嗎?怎麼這兩個黑衣人卻這般說他?
眼見着周遭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有些懷疑,趙明庸眼中利芒閃過,森冷的道,“哼,不過兩個小小刺客,竟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妖言惑衆,本官定不饒你!”
“切!姓趙的,小爺用不着你饒不饒的,你還是多想想怎麼解釋你書房中的那間密室與衆多的密信吧!”
烏雲漸漸被風吹散,雨滴漸小到無,趙明庸氣急的命令衆多侍衛務必將這兩個黑衣人斬殺,卻不想正當他們二人漸漸不敵時,龍弼卻身着龍袍,驚掉衆人眼球的出現了。
在衆人都被龍弼吸引了注意力,並行禮請安時,那兩個黑衣人乘機打出了一個缺口使着輕功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