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妃靠近芳華的耳邊,輕輕的說,“聽說皇后娘娘病了,現在長樂宮大門緊閉,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
芳華嘴裡咬着糕餅,聽了肅王妃的話,眼睛睜大,爲什麼她不知道?
這樣疑惑的情緒一直維持到肅王妃用了晚飯家去,等到肅王妃走了,芳華忍不住將府裡的一位嬤嬤叫了過來。
這位嬤嬤姓張,是宮裡的老人,據聞曾經服侍過高宗皇帝,她也是知道薛重光真正身份的人,是高宗皇帝特意給薛重光留的人。
本來薛重光沒準備用這些人,但這次芳華偷偷被帶入宮中他一點都不知道,害芳華受了那麼多的苦。
所以,他動用了一部分,而張嬤嬤就是他從宮裡過了皇上的明路請出來,幫助芳華打理王府內宅。
張嬤嬤能力不錯,芳華也不是不能容人的,有張嬤嬤管理好庶務,自己落的一身輕鬆,還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更好的照顧薛重光。
“王爺回來了?”她聲音溫和的問到。
“王爺午後被皇上叫去,一直沒出來。”張嬤嬤恭敬的答道。
芳華看了她一樣,就揮手讓她下去了,手託着下巴看着門外,皇后病了,不知道有沒有讓薛重光把過脈……
永福宮裡,陳皇后正抱着痰盂猛吐,吐到吐無可吐,黃膽水都快吐出來了,身邊的嬤嬤急的不得了。
這都吐了快大半個月了,開始大家都以爲是老天保佑,皇后懷孕了,可是讓太醫把脈,卻沒有把出滑脈,大家也都沒敢說什麼。
不過太醫說過半個月再來把一次。
陳皇后吐完了有氣無力的躺在鳳牀上,不禁悲從中來,她這是要死了嗎?
她和昭慶帝是青梅祖馬,從還沒懂事開始,昭慶帝就念叨着要娶陳妹妹,後來終於如願以償的娶了她。
娶了她之後,兩人恩恩愛愛,親密無間,她在宮裡也是說一不二,她生不出皇子來,昭慶帝雖然着急,可還是安慰她,別人五十多還能生,也許是時候未到。
最後,太后看不下去,不想看到皇上到時候連個孩子都沒有,偷偷的給皇上下藥,幸了盛采女,這纔有了大皇子的出生。
就算盛采女生了唯一的子嗣,在她面前依舊是老老實實的。
這次她生病的起因是因爲大皇子娶親的事情,盛采女雖然被貶爲采女,但也還是皇上的後宮,大皇子的生母。
也不知道盛采女腦子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跑到昭慶帝面前說要幫大皇子娶陳家的姑娘。
陳皇后大怒,什麼東西?竟然把注意打到了陳家頭上?
昭慶帝對於盛采女一家都沒什麼好感,盛采女是先帝指過來的,當時他只當多養一個閒人,並不在意,誰曾想太后會下藥?還讓她一舉得男?
所以盛采女來探口風的時候,他義正言辭的給罵回去了,卻把皇后給氣病了。
“媛妹妹,朕帶皇叔來給你診脈了。”陳皇后躺在鳳牀上暗自流淚,以爲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昭慶帝帶着薛重光到了長樂宮。
當初皇后開始不舒服的時候,芳華正好出了事,昭慶帝哪裡敢去找端王叔來給皇后把脈啊。
這次還是昭慶帝特意放出皇后重病的風聲,果然,君臣議完事情後,端王叔淡淡的讓他帶路,來給皇后把脈。
薛重光眯着眼睛給陳皇后把脈,臉上一點表情也無。
昭慶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難道媛妹妹真的得了絕症嗎?他忽然有點不想聽端王叔說診脈的結果了。
他猛的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
陳皇后聽到響動,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大不了就是一死,你怕什麼。”
昭慶帝臉色煞白,說不出到底是嚇的還是氣的,“你……不許你胡說八道,連孩子都還沒給朕生,你就想死,小心朕對你不客氣……”
“她馬上就要給你生孩子了。”薛重光淡定的收回手,去了邊上的水盆洗手,慢吞吞的說道。
“她馬上就要生孩子啦?”昭慶帝身子一軟,跌坐在凳子上,搖晃了兩下,嚇得王公公連忙上前扶住他。
昭慶帝用力的推開他,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一個健步,跨到薛重光身邊,抓着他的袖子問,“皇叔……你……你說什麼?生猴子?誰……生猴子……”
薛重光淨完手,還沒來得及擦乾手上的水珠,被昭慶帝搖的水珠亂飛,他嫌棄的看了眼昭慶帝,皇后懷孕,至於這樣語無倫次嗎?
“皇上的媛妹妹要給你生孩子……”
昭慶帝僵硬的轉過脖子看着同樣僵在牀上的陳皇后。
薛重光走後,大周朝最尊貴的夫妻倆你捏我,我捏你,以此確認彼此都不是在夢中。
回過神後,昭慶帝連忙吩咐,不準將皇后有孕的消息傳出去,甚至還派了一對御林軍在殿外守着。
“這又不是打仗,皇上弄那麼多人守着做什麼?”
昭慶帝已經四十五,此刻卻如同孩子一樣,滿臉緊張,“小心點總沒錯。”
因爲御林軍的出現,宮裡的氣氛頓時變的有些凝重,住的偏僻的盛采女也收到了消息,她悄悄的派人去打聽。
那些人卻根本就近不了長樂宮的大殿,宮內的人又幾乎不出門,御林軍老遠的地方見到陌生人,就會過來盤查。
盛采女坐在小小的靈犀殿偏殿,有些惱怒的擰着帕子。
“依奴婢看,皇后十有八九是把皇上給得罪了,聽說他們吵了好幾次了,如今又讓御林軍去守着,估計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邊上的宮人小心翼翼的說到。
“真的?”盛采女大喜,隨即幸災樂禍的拍手大笑,“陳媛娘也會有今天,真是佛祖保佑。”
笑完了,她臉又陰沉了下來,一二十年來,皇上皇后不是沒爭吵過,皇上也會發脾氣,可沒幾天還是顛顛的去了長樂宮。
明明她比皇后還年輕,還會生兒子,可皇上就不是看她!
她揪着帕子,很想給皇后使點絆子,可是,多年的慘痛經歷,讓她心有餘悸,真要把那個女人惹惱了,打回來,丟的還是大皇子的面子。
不過,皇后再得寵又如何,一個下不了蛋的老母雞,她只要等,等到大皇子上位的那天,她要新仇舊恨一併算清楚。
撥了御林軍到長樂宮,嚴厲的要求長樂宮宮人不許泄露消息出去的昭慶帝,轉眼,一個高興就漏到太后那裡去了。
*
太后一臉嫌惡的看着面前的糟心兒子,也不知道他傻樂個什麼,一臉鄉下土包子進城的模樣,不就是皇后有身孕了嗎?
都一把年紀了,還‘媛妹妹’。
嗯?太后張着嘴巴,噌的站了起來,指着昭慶帝,“你說什麼?皇后有孕?皇后有孕?”
昭慶帝跪在太后面前,眼含淚水,顫抖的說,“是,媛妹妹懷孕了。”
太后此時聽到‘媛妹妹’三個字也不嫌棄了,而是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真的懷上了?”
昭慶帝點頭,他抹了抹眼淚,站了起來,坐到太后的身邊。
“哀家還以爲皇后是病了,看她一直吐啊吐得,太醫又診不出個所以然……”太后猶如在夢中,喃喃的說到。
“那時月份還淺,脈象看不出來,所以,太醫診不出來,端王叔聽說媛妹妹病了,就說要幫媛妹妹看看,沒想到就診出滑脈來了。”昭慶帝一一的解釋給太后聽。
“這是大喜事啊,哀家要每晚三柱香來感謝佛祖,還要去太廟告慰列祖列宗……”太后站起來團團轉,一會這個,一會那個。
昭慶帝連忙扶着她坐下,“母后,你動靜小點,月份還淺,兒子暫時不想讓天下人都知道。”
大皇子都已經十八,馬上要加冠禮了,雖說一直沒有冊封太子,但滿朝文武,天下百姓,都把大皇子當做了儲君,這麼多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悄悄站在他那一邊。
更何況,端王叔告訴他從皇后進宮開始,就有人給皇后下絆子,皇后這纔沒有生育。
這樣用心險惡,謀害皇嗣之人,他恨不能誅九族,但他現在還不想揪出來,一切等到皇后穩定的生下皇子再說。
太后點點頭,“你顧慮的不無道理。”之後又急切的問,“你皇叔有沒有說是男是女?”
昭慶帝哭笑不得,也明白太后的心情,“皇叔說月份還淺呢,哪裡能看得出來?”說罷他又有點不安,“媛妹妹這樣一直吐啊吐得,也不是個辦法,端王叔也不能一直來後宮,更何況,他不想別人知道他就是唯心大師……”
太醫院能夠一直給皇后開那樣的藥方,他還真有點不敢用。
太后想了想,“你皇叔不能進宮,讓你嬸孃進宮不就好了,反正哀家和皇后也很喜歡她,常召她進宮說話也沒什麼,有她在,你皇叔也不好不管……”
昭慶帝點頭,和太后討論了一會,就由着太后去佈置了。
*
芳華等到了晚上就知道皇后老蚌懷珠的消息了,當時她笑彎了眼。
也不知道到時候皇后懷孕的消息爆出去的時候,有多少人睡不着了。
薛重光彈了彈她的額頭,“皇后懷孕你這麼高興。”
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不說別的,就說盛家,我就想皇后懷孕,這天下真要給了大皇子,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薛重光笑了笑,“你好好的養身體吧,趕緊把肉養回來。”說完,在她脣角親了親,又摸了摸她纖細的手臂。
大皇子想當皇帝?做夢吧。
他是不會給盛家任何能夠翻身的機會的,現在還容他們悠閒的享受着伯爵府帶來的尊榮,但他會慢慢的把他們打入塵埃的。
“我的身體現在怎麼樣?”芳華揣揣不安的問薛重光,皇后懷孕固然高興,她和薛重光成婚也差不多半年了,他們也不是不恩愛,但月事月月如期而至……
薛重光失笑,“你身體很好,孩子總會有得,或許我們緣分未到。”他安撫着芳華,說出的話也是帶着‘禪’的味道。
“睡吧。”他拍了拍她的背,摟着她,把被子掖了掖,準備摟着佳人入夢去。
可芳華還沉浸在皇后老蚌懷珠的震驚中,怎麼可能睡得着,忽然她直接掀開摟着自己的雙臂,然後翻身坐到薛重光的身上,滑到他的腰間,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大師,我們來生孩子吧。”
薛重光驚呆了。
這是他的那個端莊溫婉,太后,皇后都很喜歡的那個王妃嗎?
芳華豪放的一把將他的裡衣給扒了,秋天的夜晚有點涼,她一把抓過被她掀掉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很快壓人的反被壓,芳華被壓在牀上,雙手雙腳纏在薛重光的腰上,恨不能巴在他身上,猶如樹櫴一樣掛在他身上。
但薛重光只是將她的手強行拉開,將她的腿也擺好,然後躺回去。
一臉無奈,“乖,睡覺吧。”
……
她都這樣了,他竟然還無動於衷?定力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以前她只要惡作劇的喊他‘大師’他只會更加的興奮……
她摸了摸皮包骨的身體,難道是因爲太瘦了,他對自己沒興趣了?
她不信,於是繼續去撩撥他,發現他不是沒有反應,而是忍着不碰她!
等到三次之後,芳華頹然的躺在那裡,好丟臉啊,這樣賣力,都不能勾起他,她轉過身去,咬着手指,眼珠轉個不停。
“我的腰怎麼又點不舒服……哎呀,怎麼動不了了……”
一隻手伸了過來,搭在她的腰上,不疾不徐的幫她按摩。
按摩了一會,男人無視她的聲音,拍拍她,“不舒服就早點睡吧。”
芳華恨恨的翻身,爬了出去,悶聲不吭的披好衣服,當薛重光問她去哪裡的時候,她沒好氣,沒有絲毫儀態的回到,“出恭。”
薛重光無語……
芳華坐在底下鋪着松香的恭桶上,一隻手託曬撐在大腿上,自己是被嫌棄了嗎?
在牀上時,他很享受她發出的某些之聲,她的聲音越動聽,他就越高興,大有在這動聽的聲音陪伴之下,恨不得把她拆吞了入腹。
所以方纔他伸手過來替她按摩的時候,她故意弄出些連自己聽了都面紅耳熱的哼哼聲,還曲曲折折上上下下的,他竟然不入套,這不是嫌棄是什麼?
還是她雖然身體養好了,但是卻不能生?他不願意打擊自己……
胡思亂想的她沮喪的坐在恭桶上,半響不回房。
“半天不回房,腿不麻嗎?”低沉溫和的聲音一如平時那樣好聽。
芳華擡頭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腳如針扎,果然麻了……
薛重光看的忍俊不禁,彎腰伸手一抱,將芳華抱了起來,往寢室走去。
把她放在牀上,他蹲下,身子幫她揉腳,垂着頭,一臉無奈的笑意。
等到腳步麻了,芳華回到被窩,一翻身,面朝裡,背對着外面的男人,不準備理他。
身後很快就有身軀貼了上來,耳邊是含笑的聲音,“我是爲你好,你還和我使小性子……”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剋制自己,因爲她身體還沒完全修養好,他才努力的忍着,只是,她可真是隻叫人又愛又恨的妖精。
在他面前發出那種讓人血脈噴張的聲音。
他狠狠的將她轉過來,惡狠狠的咬了她一口,疼得她差點叫出聲,聽到他用一種讓她頭皮發麻的驚悚語氣道,“等下你可別求饒……”
芳華眼睛一亮,撲了上去……
事實證明,不作死不會死,第二日芳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生生被餓醒的。
身邊早就沒有了那個男人的身影,她拿過他的枕頭,狠狠的捶了幾下,雖然是她作死,但他就不覺得使用過度嗎?
等到洗漱完畢,芳華仍然有點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不過,很快,張嬤嬤進來,說宮裡皇后派了女官來請她進宮說話。
如果,是從前,芳華不會想別的,這次,她剛得知皇后懷孕了,就馬上請她進宮……
但皇后的詔令不能不聽,她強撐着身子跟着女官去了皇宮。
秋風一日比一日冷,吹在臉上,帶着一股涼意。
守在門前的宮人見女官帶着芳華過來,趕緊上前掀開簾子,芳華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乾嘔聲。
進門一看,陳皇后正趴在鋪着貂皮毯子的羅漢牀上,對着宮人捧着的痰盂嘔吐,幾個宮人正圍着她團團轉,拍背的拍背,端水的端水,太后娘娘在一邊走個不停……
陳皇后吐了一陣,漱了口,方纔虛軟的讓人扶坐好,神色有些倦怠,看到芳華,有氣無力的說,“皇嬸見諒。”
太后等到陳皇后停下來,她的腳步也停了下來,看到芳華,連忙讓她坐下說話,連她的禮也給免了,“自家人不用多禮。”
太后被陳皇后這不斷的嘔吐給嚇壞了。
到底年紀大了,雖然身子調養的好,還是受了一番罪。
“皇后懷孕了,人不怎麼舒服,就想着請你進宮來,陪着她說說話,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太后哀愁的說到。
芳華撓了撓手心,她一個未曾生育的,能說什麼呢?不過,還是笑盈盈的回到,“恭喜娘娘,總算是撥開雲霧見月明瞭,來年定能得個胖乎乎的小殿下。”
皇后笑着謝過芳華,掩嘴笑到,“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若能生個皇子自然大好,若能生個小公主,她也依舊喜歡,本以爲這輩子都不能體會爲人母的滋味,現在老天爺開眼,她還求什麼呢?
太后在一旁說到,“肯定是個男孩,看他這樣調皮,連脈象都診不出來的時候,就成天的折騰你,等他出生,哀家可要打他的屁股。”
陳皇后笑眯眯的點頭,“那可就指望母后來教導他了。”
雖然皇后好像不在意,芳華還是能感受到太后非常的期盼着這是個男孩,甚至還看了她一眼。
芳華失笑,雖然薛重光和她說了皇后懷孕了,但他可沒說是男是女。
她猶豫了片刻,出聲道,“娘娘的身體好了,能生一個,就能生第二個,還愁皇子不來嗎?”
皇后當然期盼着能多生幾胎,太后聞言眼睛一亮,“對對,能開花就能結果,不管怎麼樣,總算上天待薛家不薄。”
她早就熄了讓別的女人生孩子的心思,皇上除了她給下藥的那次,就沒近過別的女人的生,她已經絕望了,沒想到皇后居然又懷上了。
皇后是個朗闊的性子,當下自然大方的說,“先生個哥哥,將來就帶着下面的弟弟妹妹,如果先生個女兒也不錯,總之本宮是很歡喜的。”
太后也是直點頭。
這時,一位宮人在門外稟報,“娘娘,承恩公夫人遞牌子進宮,可要見她?”
昨日皇上下令任何人都不許打擾陳皇后,宮人這纔來確定一下。
承恩公夫人是陳皇后孃家大嫂,陳皇后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於是應了一聲。
芳華原本是要告辭的,太后揮揮手,“哀家都沒走,你走個什麼,正好大家一起陪着阿媛熱鬧熱鬧,讓她別一個勁的吐。”
承恩公夫人很快就被人請了進來,隨行的還有一位和芳華年紀相仿的年輕女子。
承恩公夫人被長樂宮的宮人請進皇后的長樂宮安息室後,感覺這裡和以往來的時候變化很大。
空氣中沒有皇后平時喜歡的薰香,連角落裡擺放着應景的盆栽花卉也沒了,看起來素淡,根本不像個皇后的住處。
再看皇后一臉蒼白倦怠的坐在那裡,她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外面說皇后病重失寵的消息是真的?
先前府里老夫人想進宮來探望,被皇后給拒絕了,她憂心忡忡的給在場的三人行禮,然後坐了下來。
畢竟有太后和芳華在,承恩公夫人也不敢問些別的,只一臉關切的問,“聽說娘娘身體有恙,老夫人一直擔心娘娘,原是想進宮探望娘娘的,又怕打擾到娘娘休養。”
太后一臉喜氣的揮揮手,“你以後多多進宮陪皇后吧。”
承恩公夫人越發的忐忑,娘娘這是真的不好了嗎?已經到要孃家人陪伴最後時光的地步了。
誰知道太后後面一句,讓她失神,“皇后懷了身子,一直嘔吐,別說吃東西了,連喝口水都吐……”
承恩公夫人又經歷了一遍在夢中的感覺,太后看的笑眯眯的,原來大家都和她一樣,聽到消息的時候一樣的蠢相。
承恩公夫人喜不自禁的恭喜皇后,太后,說了一通育兒經之後,終於說明來意,“娘娘,臣婦今兒來,是想和娘娘商量一下萱兒的事情。”
說完,她拉了拉沉默的坐在身邊的年輕女子。
“當初娘娘的父親瞎了眼把她嫁給了忠毅侯,沒想到那忠毅侯是個中山狼,承了爵後,竟然對萱兒始亂終棄,雖然當時是萱兒要和離的,但也是他實在不像個樣子……”
說完承恩公夫人還看了芳華一樣,把芳華看的莫名其妙,然後想起忠毅侯是誰後,臉又黑了下來。
忠毅侯不就是袁琨那個混蛋嗎?
只聽承恩公夫人繼續說到,“和離了也就和離了,萱兒也還年輕,沒想到忠毅侯上次被徐姑娘發現和長嫂私通後,現在轉身又回來求着和萱兒複合……”
這樣一個忠毅侯竟然和在場的人都連上了,徐姑娘是太后孃家侄女,芳華是被他退婚的前未婚妻。
頓時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了,尤其是太后,孃家有個大齡未嫁的侄女,但長的不好看也不是侄女的錯,上次被忠毅侯羞辱了一番。
要不是看在他是郡主之子,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脈,太后吃了他的心都有。
“這個忠毅侯做什麼了?”太后不悅的問到。
只見承恩公夫人一臉踩到屎的樣子,艱難的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