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枂想到那一日,這男人信誓旦旦拋出玉墜子,告訴她這是最後值錢的東西了。那一刻她還覺得挺傷感,甚至還將玉墜子摔了。
如今,他變着花樣的買馬車又買乾糧,這簡直就是**裸的欺騙。
“楚昱,你這人忒不誠實。現在就對我有所隱瞞,以後那還了得?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不過一點小錢,你就和我斤斤計較,你一個大男人至於嗎?”
“男人果然不靠譜,一涉及金錢立刻就變樣兒。”
……
“我確實沒銀兩。”
楚昱一本正經說話,而後把剩餘的金色銅錢全部拿出來,一股腦兒扔給她,“不過是鑲嵌在腰帶裡的點綴,如果這也能稱之爲銀兩,我無話可說。”
“你既然想要,都給你。”
景枂驚訝,低頭去看楚昱的腰帶,乾癟癟似乎是有些不一樣了。可是,這腰帶居然還鑲嵌着這麼些東西?誰特麼這麼無聊啊!
“傅雷霆送的,當時沒在意,倒是才發覺內有乾坤。”楚昱給她解惑,語氣輕快,想來對傅雷霆這特殊癖好還算滿意,至少幫了他們一把。
然而景枂卻整個人懵逼了,隨即似乎想到什麼,不由得嘴角抽抽。
她記得某一日和傅雷霆胡天海聊,說要在自己的衣服裡縫一些銀票,以後若是出門被打劫,還能有個應急。
原來,小傅還真是將這一條貫徹實施了,鑲嵌了無數金幣在腰帶裡,而且把腰帶送給了楚昱……
果然,世間有因果。
景枂閉嘴,再不想討論私房錢小金庫這種話題,拿了剛買的蜜餞出來,一臉笑吟吟的吃着。
順帶不忘遞過去一個,問道,“吃嗎?挺甜的。”
楚昱看了眼,在她熱切的目光中,俯身,緩緩低頭,一口咬住了蜜餞。
同時,連同她的手指,被他一起含進嘴裡。
“確實很甜。”楚昱再次張嘴,將蜜餞送進去,吐出她的手指,上面帶着一絲銀線,晶瑩透亮。
景枂,……
臥槽,她這是被調戲了?
特麼,居然這麼曖昧!
一時,馬車內氣溫陡然升溫,熱了起來。
景枂拿帕子把手擦乾淨,再次拿蜜餞吃,剛送到嘴邊卻頓住了。
低頭看了眼手指,不確定的想,這手指剛被楚昱含過,她再自己吃進去,算不算變相接吻?
“怎麼不吃,我看你挺喜歡。”楚昱微笑,靠在馬車上,等待着。
他看她的手指,看她的臉,看她如何有下步動作。
景枂心頭一跳,當下將蜜餞吃進去,擡頭認真回答,“確實很甜,不錯。”
楚昱瞬間眸色暗沉,雙眼一眯,喉嚨動了動,嘶啞的開口,“景枂,不要玩火。”
少女輕笑不已,把蜜餞往他那邊一推,熱情洋溢道,“吃吧吃吧,反正很多,想吃就說,不用忍着。”
男人身體一頓,隨即如同獵豹迅捷往前一撲,大手攬在少女腰上,直接用勁將人帶進自己懷裡。
兩人緊密貼着,他的呼吸悉數噴灑在她頭頂。楚昱右手一擡,扣着她的後腦勺,微微拉開一些距離,兩人四目相對。
目光沉沉浮浮,直接盯着她粉嫩紅潤的脣,低聲,“我更想吃你的。”
說着,以吻蓋之,肆意妄爲。
一顆蜜餞,兩人分享。
景枂嚐出了三種味道,她的,他的,他們的。
一時,感嘆不已:真是會撩啊,高手!
一吻作罷,楚昱把人放開,看着蜜餞問道,“還要嗎,我餵你吃。”
“額……”景枂將這個喂字想了想,搖頭拒絕,“呵呵,食不貪多,淺嘗輒止。”
“是嗎,我以爲你喜歡多多益善,一嘗過癮。”
景枂,……
當晚,馬車進城,到了苑縣。
景枂拿着金幣財大氣粗的去了最好的酒樓,訂了最貴的雅間,然後叫了一桌子菜。
過了十幾日的苦日子,今日終於可以好好吃一頓了。
景枂內心尤爲激動,筷子不停歇,這麼會兒吃着,竟然有種感悟,她似乎能理解爲何傅雷霆偏愛美食了。
這食物,真的很治癒人心,一頓吃下來,心滿意足,之前的心酸都可以拋在腦後了。
酒足飯飽,付了錢,兩人離開,去找客棧投宿。自然,要的還是最好的房間。
只是,……
景枂撥弄着爲數不多的幾個金幣,憂愁了。
不死心的擡頭看楚昱,“你還有嗎,不可能就這麼點兒吧?”
楚昱哼了聲,直接拿過剩下的金幣給掌櫃,要了一個房間。拿了號牌,塞回她手中。
“剛纔吃的時候,不是挺能耐!”又是酒樓,又是雅間,一個人呼啦啦叫了一桌子菜,花出去的金幣直接少了一大半。
現在投宿犯難了?這就是活該!
“還是最好的房間,沒降低你的標準。”
“但是隻有一張牀。”
景枂撇嘴,看着房中唯一的一張大牀,滿面憂愁,內心糾結,這是要大被同眠的節奏?萬一她控制不住,想要把人撲了怎麼辦?
楚昱不知道景枂腦中的彎彎兒,他只以爲她是心中芥蒂,不情願和他同牀共枕。
他明白,也沒有那個打算。
“我睡牀,你睡地。”
夜半。
景枂騰地從地上坐起,裹着被子蹭到牀頭邊,幽幽的望着牀上的男人,“楚昱。”
“嗯。”
楚昱轉過身,看向她,目光清明。
輾轉反側,嘀嘀咕咕,一個人作妖到現在,也是難爲了。
“有事?”
“我要睡牀。”
景枂覺得自己真特麼蠢,爲什麼傻缺一般,真就乖乖在地上打地鋪,又冷又硬,她花了大把價錢訂了最好的房間,難道就是爲了在這裡打地鋪?
她是不是傻!
“我睡牀,你睡地下。”
楚昱挑眉,“我是傷患,而且行動不便。”
景枂默。
半響,楚昱嘆息一聲,大手一伸,把人連被子一同拽上牀,滾了一圈,扔進牀內側。
“睡覺。”
“可是……”
“你想和我蓋一條被子?”
景枂啞然,心中搖擺不定,倒是想,可是怎麼好意思呢!
第二日清晨,楚昱第無數次扒拉下槓在自己身上的腿,又掰開掛在自己胸口的手臂,無奈的揉着眉心,嘆息不已。
睡姿這般難看,真是夠了!
邊上的人兒渾然不知,砸吧着嘴巴做着美夢。
啪!手腳一擡,繼續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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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很甜,嗯,秀恩愛,撒狗糧,很歡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