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被當衆點名,卻是一點不覺得難堪,反而是含笑歉意望着景枂。
“景小姐,她們都是聽聞傳言,不知道事情如何,所以纔多說了幾句討論。並不是真的針對景小姐,以景小姐的身份,應該是不會和她們計較的吧?”
景枂卻砸吧着嘴巴搖頭,說道,“我還真就計較了。”
說着,景枂往後挪過去,手中原本準備扔了的瓜子殼,一個個當做武器,飛向那些長舌女。
一打一個準,一打一個尖叫。
直到所有八卦過她壞話的女子都中標,她才作罷停手。
看向徐婉,見她這會兒倒是冷靜,景枂內心還是挺驚訝。
小白花兒不走悽苦路線了,改走溫柔善解人意風?
“徐小姐,這般看着我做什麼,也想吃瓜子?”
徐婉內心一頓抽,鄙夷眼前女子這般粗魯的行爲,卻又不能多說什麼。
她的教養讓她說不出做不出如景枂一樣的事情來。
於是,徐婉轉過去安慰了那羣女子一通,又幫着景枂說了些好話。大意便是景枂的身份不同,如今可是在宮裡,皇帝壽宴上,不可鬧出格了。
所有人暗暗咬牙切齒,忍下這口怒氣,對景枂恨得厲害,又無可奈何。
景枂接受一衆怒火目光,笑的坦然,說道,“沒辦法,誰讓你們沒有一個好爹,身份太低了,打不過我,也不能打我。”
景枂說的開心,從來沒有想到她也可以有拼爹的時候,“讓你們爹趕緊努力升官,說不定有生之年也能做到我爹差不多的位置,如此也就有指望做個太子妃了。”
“哦,不對!那時候太子殿下說不定連孫子都有了,還會要你們這些老太婆?唉唉,真是可惜,這輩子都沒有希望了,下輩子吧,投個好胎。”
景枂說完不看衆人反應,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剝瓜子,一顆一顆吃的精緻,心情相當不錯。
連同幾天前被楚昱那廝耍了橫的鬱悶都消下去了。
身後再沒有嘰嘰喳喳的聲音,只有無數灼熱想吃人的目光,落在她後背,如鍼芒。
然而,她是誰?
這些個目光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把戲,景枂直接無視之。
……
一直到壽宴快開始前,所有人入座,她的身邊兩位郡主也來了,景枂纔算是停下剝瓜子的無聊行爲。
重華郡主看了眼景枂跟前吐了一地的瓜子殼,桌上更是有一堆瓜子仁,嫌棄了。
這種女人,不僅水性楊花,而且粗俗不堪,和她那個爹一樣!
真不知道當初京城第一才女之名怎麼拿走的,肯定是作弊!
重華雖不是什麼才女,可是該有的宮廷禮儀還是有的,並且做的很好。
雖嬌縱,卻有嬌縱的本事。
“真不知教養在哪裡,哼!”
景枂沒理會重華的諷刺,一門心思把瓜子仁放進杯盞內,餘光不時關注着身邊的紫嫣郡主。
內心雖極度的不願,卻又無可奈何。
一大早接受傅雷霆的囑咐和委託,並且還收了“賄賂”,她今晚除了吃喝,唯一的事情就是觀察於墨煙。
關注她的事情,回去一一告訴傅雷霆。
景枂實在不知道傅雷霆爲何就這麼軸,看到這麼一棵樹,就直接選擇上吊了。
如今,救都救不下來。
哥哥行爲那麼變態,做妹妹的會不會有遺傳?
景枂內心嘀咕着,擡頭,看向於墨煙。正巧,撞上於墨煙的目光。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錯了一秒。
於墨煙率先開口,直白的很,“你接近我哥哥想做什麼?他約你見面又想做什麼?你們的關係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景枂一剎那有些恍惚,這麼直憨憨的質問是什麼個意思?
她怎麼記得那一日見面,在徐婉身邊的紫嫣郡主不是這樣的。
話說,難道也是不正常的?
雙重人格?
景枂惡寒,回答道,“我可沒興趣和你哥哥有什麼發展,他不要來煩我就好。”
於墨煙點頭,隨之臉色一沉,“最好如此,否則,一定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那樣紅,哼哼!”
緊接下來,於墨煙問題不斷,一個個直擊人性,除了她,連重華和徐婉等人也沒有放過。
所有人被問的臉色難看,面色慘白,猶如徐婉等人更是覺得疑惑,紫嫣郡主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
景枂暗中觀察,最終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這丫頭真特麼可能是性格分裂啊!
想起一早傅雷霆鄭重其事的交代,如今想來,難道是小傅他摸到了什麼苗頭,所以讓她好好關注,以做求證?
景枂記下於墨煙反常,一直到壽宴開始,見對方終於安分了,才稍稍作罷。
……
嘉和帝五十壽宴,排場很大,隆重萬分。
單就是出場,就足足有半個時辰。
景枂終於見識到了所謂的後宮佳麗三千是什麼意思。
一溜兒的有地位的妃子都伴着皇帝出場入座,人數多的有些數不到頭。
這還是因爲有份位才能被允許出場的,那些沒有份位的小主們,估計還有無數。
景枂已經無力吐槽,這麼多女人,每天寵幸一個,這輩子什麼也不幹,也做不完啊!
“一天到晚做,也做不完。心可真大,後院肯定一團亂。”
聯想到楚昱母妃的事情,景枂內心對皇帝原本爲零的好感度直接變成了負數。
瞧着嘉和帝一副享受模樣,只覺得噁心。
“自然不會的。沒看到皇子公主就那麼幾個麼,一天到晚做,產量豈會這麼少?”
於墨煙忽然悄聲說了句,微微側身面向她,在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力都在皇帝和那羣妃子身上時,她無端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