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瓏跳下牀,走到壁櫃裡搬被子,扯了一牀厚的放在地上做墊背,揪了一個枕頭,最後又拿了一牀薄的蓋在身上。
不得不說,容奕這兒的東西就是好,被子都是輕軟柔綿的,抱起來一點都不重,裡頭應該都是塞的蠶絲和鵝絨之類的東西。
可是當她躺上去之後,就知道這種又輕又軟的被子到底是有多坑爹了。
這被子軟是軟啊,可墊在下面,人一睡上去就壓的扁扁的,挨着地面硬梆梆的還硌骨頭。
她平躺吧,就覺得有涼氣嗖嗖的冒,如今已經是夏末秋初,夜晚已經有點涼。
再加上容奕他們這等資產階級,自然是極盡享受,不知道安置了什麼,地板涼涼的,白天的熱氣一點兒也沒有。
側着睡吧,盆骨和肩膀都被硌的疼,睡不到一會,就跟煎燒餅似的翻了七八趟。
一向不認牀的明大小姐覺得這一晚要是她能睡着,那起碼都得折騰到半夜去了。
她擡頭看了一眼牀上平靜而躺的男子,安靜的房間裡可以聽到他緩慢的呼吸聲,顯然比她睡的舒服多了。
不會這麼快就睡着了吧?
她還在這裡煎熬,容奕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這怎麼可以!
而且她睡在牀這邊,感覺好像準備隨時伺候主子醒來的丫鬟誒。
明玉瓏簌簌地翻了個身,用腳尖踢了踢容奕的被子,“誒,你不會真睡着了吧?”
容奕閉着眼睛,沒有動。
真的睡着了。
果然牀上就舒服,一刻鐘都沒有就能入睡,明玉瓏心裡愈發不平衡,加大力量又踢了踢,“容奕,這麼快睡着了,你還好意思說我睡的沉嗎?”
容奕被她連踢兩腳,無奈的睜開眼睛,轉過頭來看着她,眉心微彎,“就算真睡着了,被你這麼踢,也該踢醒了。”
那就是沒睡着了。
明玉瓏爬起來,用手在他被子上拍了拍,“容奕,你真的就這麼忍心,讓我睡在地上嗎?”
容奕被她拍的身子都在搖,表情很是迷惑:“不是你自己要睡在地上的嗎?”
“那我說要睡,是因爲你在牀上啊。作爲一個男人,你怎麼在聽到女人要睡地上的時候,都無動於衷呢?
要知道,真正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應該要有所反應的啊。”明玉瓏看着他清華的容顏,一字一句的辯解着。
容奕側過身來,一手意態慵懶地撐着額頭,緩緩地問道:“你要我有什麼反應?”
明玉瓏看他衣襟半敞,露出精緻的鎖骨和胸膛前一抹月白,墨發如蜿蜒散落在前襟處,與潔白的膚,淡紫的衣相互映襯。
比起白日裡衣冠整潔的他,此時的他多了一種惑人的媚意。
一肌一容,盡態極妍。
這個禍國的妖孽呀,明玉瓏心裡念着靜心經,無視某人的魅力,理直氣壯道:
“當然是主動和我交換位置,你睡牀下,我睡牀上。”
“可這是我的牀,我爲什麼要睡到地上去?這樣聽起來,似乎更加不對。”容奕微笑地道。